那些我干活的农活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是个不择不扣的农村姑娘,之所以说不折不扣,是因为有太多孩子虽然属于农村户口,也在农村长大,但是却鲜少会参与农事,与城镇的孩子一般,几乎算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类的。

本来我也有机会成为这样的人,可惜我们家人丁单薄,自我出生起家里就只有爸妈和我一家三口,所以我从小跟着爸妈混迹于田间地头,那时年少不更事,对农事的好奇心远远超过了对其他的感知。

印象中我最早获得的一项农事技能是割草,早期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羊,一种体型很大的绵羊,因为不适合外出放养,只能将草割回来喂养,所以割草是除了冬天其他有草的季节一直持续的一项农活。

一把镰刀,一个背篓就是割草的全部用具,虽然用具简单可是技术难度却不一般,哪怕是经验老道的人也会有割伤手的时候。

慢慢再长大点就开始下田帮忙种稻了,稻谷的生产是一个漫长且复杂的过程,要经历播种、拔苗、插秧、施肥、除草、打农药、割稻、打谷等一系列的事(因为目睹了整个过程,并参与了一部分,所以对于米饭我有种不能浪费的偏执),小时候我所能参与的其中一项就是插秧了,脱掉鞋子,卷起裤管,下到水田里,丝毫不觉得一腿的淤泥有什么脏的,反而对腿被淤泥包裹的感觉很是兴奋,玩劲十足。除了偶尔被蚂蝗叮咬,可以算得上一种不错的体验。

等到稻谷成熟收割的时候,偶尔还能在稻田里抓到螃蟹和泥鳅,在含着稻香的傍晚,把螃蟹放在碗里搁点葱、姜、盐、糖和料酒,再滴上几滴菜籽油,往饭锅上一蒸,吃起来那是满嘴的鲜香。如今这也是印刻在记忆深处伴随着农忙的一道美食。

我的家乡是一个桑蚕之乡,几乎所有人家都会从事桑蚕养殖,地里种满了桑树,等到桑叶长成的时候便是养蚕的时节了,根据桑叶的生长规律,一年可以养四季蚕,俗称头蚕、二蚕、中秋蚕和晚秋蚕。我最喜欢的是二蚕时期,那时处于夏季,桑树上长满了桑葚(如今论克卖的桑葚,当时不过是我一种随处可得的零嘴),一边采桑叶一边吃桑葚,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养蚕的周期一般在20~30天左右,经历几次休眠和褪皮后,蚕的生长速度可谓一天新似一天,等到能吐丝了,就要将它转移到用稻草摇制的一种东西上,给它提供作茧的空间,经过一周的时间,原本一条一条的蚕就变成了一个一个椭圆的茧。可以拿来换钱也可以用来制作蚕丝被。

这些农活在我上大学之前都有参与,离家求学后因为时间的关系开始错过,但我依然在开拓新的农事技能,比如种菜,修剪桑枝什么的,村里人看到总爱笑着说,读书官官怎么能干这些农活呢。可我想说在城市里我可以当个衣着光鲜的城里人,在家里我喜欢泥土的气息,在天地间劳作总能让我感受到内心的宁静,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土生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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