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明月

圆月,无论在什么地方的月亮,总是迷人和让人神似的向往。可是,农村的圆月,在错过中秋之后,却在这几晚来的静,来的明,来的圆满。我的思家,或者看月亮的心情,每天要从高陵赶回关山的理由就是想念卡卡。哪怕付出耗油的代价已超过一日的工资。其实也不过想饱看关山这月,这十一月的月亮。

十一月的北方,每晚已渐渐寒冷,但花草比起树叶变黄来说,凋的慢。空气来的有些干冷,天的颜色已少了前几天达到雾霾,或许白天的阳光艳阳高照天天上演,定会让每个人在享受的同时也内心焦虑还有几日可以相聚。到了夜晚明月以圆圆的姿态悬挂于空中。几天前中国的探月工程三期试验飞行器。也是为嫦娥五号后续登月探路奠定了基础。看着月亮中的图案,有嫦娥吗?有玉兔吗?有吴刚伐树吗?或许准确的说将会有中国人脚步踏上月球的脚印的!蟾宫折桂聆神曲,嫦娥翩翩起曼舞。从古至今,每个名人凡人对于月亮有不同的描写,月亮就是那个月亮,只是你的心情不同,月亮在你的心中就会不同。陕西著名作家贾平凹先生在《月迹》这篇散文写出了自己童年对于“寻月”的清澈明净、纯真无暇的过程,写道:“那竹窗帘儿里,果然有了月亮,款款地,悄没声地溜进来,出现在窗前的穿衣镜上,原来月亮石长了腿的,爬着那竹窗格尔,先是一个白道儿,再是半圆,渐渐地爬很高了。穿衣镜上的圆便满了。” 正写出了我内心的共鸣,美好的东西无处不在,关键在于你是否执着地去寻觅。

面前泡上一杯茶,随手翻起一本书,书里面一篇文章,是郁达夫的《故都的秋》,既然秋都可以写得这么迷人,那么明月岂不是更让人醉了。在院子坐着看着明月,不需要开灯。我看得到一望无际黑色的银河长空。已听不见周围的蛙声和白日喧闹的鸣叫声。还有忙碌的不知为何人们叫喊声。只有几声狗叫声能够打破这圆月寂静的夜。朝地上细看着,,满地银光的月色,秋风,不对,应该是寒风吹来,两边树枝随风飘动,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

月夜的树,也是伴随风吹的沙沙声感受到冬天的脚步,像花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明日早晨起来,定会落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为细致柔软的触觉。月亮被慢慢偏移走,从树枝间穿过,已经看不到完整的明月了。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的感悟已不用那么深了,只要夜晚看那寂冷的明月便可知时节了。

秋夜狗那时有时无的残叫声,这具农村特色的夜声伴随我们这一代慢慢成长,他们的叫声与其说是乱叫,不如说是狗们月圆之下的狂欢会。可能只有叫喊声来显示自己的能力和地位,顺带着通过叫声得到取暖的目的。

去年的明月之后很久未下雪,不知今年的雪何时再下,过去,我们感受润雪兆丰年的幸福。如今土地的变迁以及生活成本的提升,土地不再那么重要,而雪与丰年的关系也不再那么紧密。只奢求是雪的就不错了。圆月给大地穿上银色的素装,下雪之后是否还会有白装铺盖大地呢?当然这一切只有等待雪之女神的降临。夜晚之下的乡村,有串门子聊闲天或打麻将回家的人,穿着很厚的外套的闲人,手里夹着烟在明月夜的人影前,遇见熟人,便会用了愤怒无奈的语调。微叹地互答着说:“狗日的,天冷的跟锤子一样.”农村人说话,说习惯了,没有文明不文明之说,只有最真实和所有事情都用锤子代替,其他倒也挺好的。

关山这个家乡,面积不大不小,各村种的东西也不太一样,但有一种东西几乎每个村都有,比如枣树,屋角、墙头、茅房边上和灶房门口,它都会一株株地长成壮树,月夜下的枣已经变软,来不及摘得都已经落在地上化成枣泥渗入泥土中。散发出枣的香味。收获的时候像橄榄又像鸽蛋似的这枣子颗儿。在小椭圆形的细叶中间,显出淡绿微红的颜色的时候,正是秋天的全盛时期,树上只剩几个红枣悬挂于树枝的时候,西北风就要吹起来了,关山就会和中国北方其他地方进入冬季了。

有些所谓专家或富人嫌弃于农村人没文化,农村脏乱差,我们这一代人正是顶着这样的异光和嘲讽在每个繁华的都市进行打拼,我们不允许别人侮辱这样农村人,我们生活在大城市不是我们厌恶生我们养我们的农村,而是我们就像蒲公英一样,飘落于此,不得以此为中心扎根发芽,可是当我们抬头仰望天空,你看到的是明月呢,还是都市那雾霾的亮光呢?讥讽农村的专家或富人们,请有空在月光之下来到我的家乡,看一看那明净的月亮,清新的空气,淳朴的农民。当然了瑕不掩瑜,农村人的莫名的疾病是我心中永远不解的痛。

古今中外,田园诗人写秋颂赞秋的文字特别多,但写深秋之下的月亮,非常少。各著名的大诗人的长篇田园诗或四季诗里,也总有关于深秋明月的部分。写得最出色而最有味。对于明月,总有一种感受能特别引起深沉、幽远、严厉、萧条的赶出来的。不过在乡下,文字间月有阴晴圆缺这样的感悟。读后又听着王菲《明月几时有》。有时候觉得文人笔下明月那样优美;而天后那天籁之音又是那样的婉转动听。可这明月的深味,尤其农村明月的秋味,非只有在关山,才能感受到底。不知为何!

城市的月夜,无论何时,都是外在的繁华,内心的浮躁和孤独,我们讨厌生活于混凝土的城市里,周围布满雾霾的空气,为了生存奔波于日日夜夜。有诉说不尽的愤怒与哀愁。明月,十一月的月亮,还是留在农村来赏月吧。若能每时每刻享受着千金难换的时光,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去这短暂美好的月色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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