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似不曾来

经历了史上最长的假期,昨天开始,终于在街上见得到学生的身影了。

或许是一种职业习惯,见到学生的身影,心中就踏实了。街上若无朝气蓬勃的学生三三两两走在上下学路上,就仿佛春天来似不曾来。

3月23日,是我市初三、高三正式开学的日子。看到同事发在群里的照片,我校高三学生返校后即迎来第一场考试,学生们戴着口罩,坐在教室认认真真做题的样子,看了令人感动,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盼这一天都盼得太久了。所以正如同事说的,大家都精神饱满,并无以往开学初的恍惚与疲踏。

其他年级尚未开学,但老师们已回到工作岗位。昨天下午到学校开会,先是教研组会议,大家戴着口罩,保持距离,安安静静地做高考题。后来参加分享会,听取了几个同事特殊时期的事迹分享。听了令人感动与感慨。原来特殊时期,他们牺牲小我,牺牲对亲人的陪伴,为学校和学生做了那么多事情。他们的伟大与崇高照见了我的渺小,让我感到惭愧与汗颜,与他们相比,我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做。而且正是别人说的,你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我也在想,如果人家让我去分享,我分享什么呢?怕也是空洞无物,乏善可陈。由于不在高三,也不是班主任,我的假期也就完全回归了自己。虽然当地一直没有疫情,但特殊时期,我也和大多数人一样过着一种半宅半动的生活。前一个月,全宅;后一个月,随着形势向好,春天到来,周末会到山里或人烟稀少的野外去走走,看看春天,看看花。不过现在想想,或许在别人眼里,这是隔江犹唱后庭花吧。但对于自己,似乎也没想什么,就这样过来了。毕竟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只好过好自己的平常日子,活在当下。何况作为上有老下有小的尴尬中年人,肩上还有沉甸甸的责任。

这个假期什么也没做,所做的唯有陪伴。平时陪伴家中的少年在家学习,周末回家陪老人。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在别人眼中什么也不是的你,在亲人眼中,你就是她们的天,让她们依赖,依靠,也让她们爱。人生的意义有时宏大无边,有时渺小如蚁,活着,看着亲人安好,就是最大的意义了。

做自己能做的事,也做自己想做的事,并没有浑浑噩噩。假期,一直没放弃读写。不去数读完了几本书,只记得一直在读,以前读不进去搁置起来的,现在也能够拿起哪本就沉浸进去。也一直在写,虽然于别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但于自己来说,就是一种平衡内心的方式。曾写过几篇抗疫的,被报社的一个朋友拿去发表了,我本是不愿意的,毕竟都是自己的小感受,微不足道,可承蒙朋友厚爱,自己也不能说不支持。后来看到有很多在场的人在详实地记录,有很多媒体人在呐喊助力,意识到自己的苍白无力,再写也不过是拾人牙慧,所以转而提取琐碎生活中的那一点点美好,伴随花开一道记下。

就这样走着,其实内心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心如文字一样放不开,一边贪恋看花的片刻宁静,一边想到有人在苦累,自己好似不应该这样轻松。就这样磕磕绊绊地走着走着,春天就已经过去一半了。

武汉已经连续几日病例零增长了,期待疫情彻底结束,大家都回到自己的生活常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都是自由的,有人在上班路上,有人在武大赏樱花,有人可以不写封城日记,有人可以在家陪娃……

我们校园里的油菜花开了又谢了,离正式开学的日子只有一周不到的时间,盼望开学,盼望回到讲台,每天备课上课充实忙碌,用六天的辛苦工作换来周末一天的看花时间,换来当作休息的读写时间,那时,才会更心无挂碍,也更心安,那时,才是真正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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