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和陈小娟是一次坐火车的时候认识的。2003年,我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北京,在一家外企公司做外贸业务。
我家是农村的,看着村里的同龄人都已经结婚生子,我爹娘着急了,整天打电话叫我回家相亲。
“小光啊!隔壁张婶子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我和你爹都替你看过了。那个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性格还很好,你赶紧回家一趟!”
“娘!我最近忙得很,我就不回去了,还有我的事你们就别管了。”
“这孩子咋说话呢?婚姻可是大事,我和你爹不管你,谁还管你?你给我赶紧回家,要不然我和你爹明天就去北京找你!”
“哎呦!好吧,我回去,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挂掉电话,我无奈地摇头。
这已经是我娘第10次催我回家相亲了,之前我都不同意,我也不想回家,懒得听他们俩唠叨。
这次不知道怎么了,让我娘一乍乎,我居然答应了。呵呵!现在想想,或许这就是我和陈小娟的缘分吧!
我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简单带了两件衣服,拿上充电器,飞奔到了火车站。
那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被工作压抑了数日的糟糕心情,一下子舒畅了许多。买完车票,我走进候车室。
那天人很多,我找了个角落坐在椅子上,随手将背包扔在旁边的椅子上,翻看着客户发来的邮件。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耳边传来一声温柔、甜美的声音。我抬头一看,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正看着我。
“哦!可以坐。”
我这才意识到是我的背包占了位置,赶紧拎起来放在腿上。女孩很有礼貌:“谢谢!”说着,朝着我嫣然一笑。
我整个人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孩子,竟然生得如花朵般娇美。
至今我还记得,那天陈小娟上身穿着一个粉红色的体恤衫,下身穿着修身的浅蓝色牛仔裤,身材纤瘦、修长。我趁她掏手机的时候,偷偷多瞧了一眼。
“这姑娘真美。”
我在心里暗暗说着,表上面却装作淡定,假装看着邮件。女孩坐在旁边,居然从包里拿出来一本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过了约有一刻钟,检票员打开铁栏杆,开始检票。我先站了起来,陈小娟看了看我,又看向检票口,随后猛地站了起来,背上包,一路小跑遛向了检票口。
我跟在她后面,她很瘦,钻来钻去的。一眨眼,不见了踪影。可我此时的心里,却涌上一阵莫名的失落,不知道为啥。
检完票,走过地下通道,随着人群陆续上车。我走在车厢里,仔细寻找座位号。
走到车厢的中部,我找到了座位。刚一坐下,一股淡淡的、似曾相识的清香扑鼻而来。我慌忙地转过头一看,旁边坐着的居然是陈小娟。
“是你呀!”
“嗯!很高兴再见到你。”我面带微笑,朝着她说道。
“我叫陈小娟,你呢?”她显得很热情,笑容很淡,但很好看。
“我叫张小光。”
陈小娟很开朗、很活泼,比我健谈。火车不知疲倦地往前开着,我和陈小娟旁若无人地聊着天。
慢慢的,我仅剩的那点心扉,彻底被她打开了。闲聊间,我得知她也在北京工作,而且离着我工作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可更让我惊讶的是,我和她同在一个城市。她家也在农村,而且离着我家居然只有五十多里路。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因为这层关系,我们彼此放松了的戒备,离别时还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
这次相遇后,我满脑子都是陈小娟的影子,哪还有心情再去相亲呢?
回到家,我娘就带着我去了张婶子家。张婶子是个老实人,特别和蔼。
“小光啊!婶子半年没看见你了,快过来让婶子瞧瞧!”张婶子一边说笑一边上下打量起我来。
“这孩子,又长高了,她婶子,我看俩孩子的事,准能成!”
“他张婶,托你吉言啦,这孩子可吧我们俩急坏了,这事就劳你费心了。”
“嗨!说的哪里的话呀!我一会儿就给女孩家打个电话,约个时间。”
“行,啥时候见面都行。”
“要我说也别改日了,就今天得了。”
“那敢情好!”我娘的话刚说完,张婶子就去那屋打电话了。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
“女孩家也痛快,正好姑娘在家,说一会儿就来。”
“哎呀!太好了!小光啊,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好好相亲,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娘话说得厉害,脸上没有半点笑容,说实在的,我的心里确实有点害怕。索性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又回到张婶子家。
过了没多久,院子里进来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和我娘岁数一般。旁边的是个姑娘,岁数和我差不多。
张婶子见她们娘俩来了,赶紧接到屋子里。
简单介绍了下情况,我和那个女孩就去了对面那屋。女孩长得清秀,个子也不低,身材苗条,挺喜庆的。
说句实话,要不是在她之前遇到了陈小娟,我的爱情之路可能真的就从这个女孩开始了。可我心里装着陈小娟,满脑子都是她。
简单聊了几句,女孩见我不怎么热情,倒是很知趣,先我一步回到那屋。简单打过招呼后,娘俩就走了。
张婶子有些失落,嘴里叨咕着:“我看女孩子挺好,你咋就看不上人家呢!”
“婶子,其实我有对象了。”
我娘听了这话,扬起手就要打我,我赶紧躲到张婶子身后。
“你有对象还不带家里来,也不跟我说实话,害得张婶子还要给你介绍对象,你拿这事当什么呢!”
“他婶子,我没事,你快消消气,小光有对象了是好事,可能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
“唉!这孩子让我惯得不像样,又让你白忙活了一场,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邻里乡亲的,我可没那么小气,那你们娘俩快回去吧!”张婶子说完,我娘就带着我回家了。自此之后,张婶子就没再给我介绍过对象,可能是我把她给伤透了。
“小光,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对象?”我娘凶巴巴地看着我说道。
“有,离着咱村不是很远。”
“既然这样,你明天把她领家里来,我和你爹给你把把关。”
“啊?不是……我们俩还没到那地步呢!”
“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领回家,你就别想再回北京!”
“我的亲娘啊!行,我明天给你领回来!”说完这话,当时我就后悔了。我和陈小娟才认识,我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对象,是不是能看上我。其实我就是想搪塞一下我娘,谁知她竟不依不饶,这下可难办了。
晚上吃完饭,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我怎么和陈小娟说这事呢?我和她才认识半天,我就和她说交往的事,这也太唐突了。万一给她吓着了,说不定就不理我了。可是不说吧,我娘那关又过不去。”
我思来想去,还是鼓足勇气,拨通了陈小娟的电话。
“我是张小光,你在干吗呢?”
“陪我娘看电视,怎么了?有事吗?”
“说话方便吗?我有事要求你。”
“等我一下,我到那屋说。”
“明天你能来我家里一趟吗?”
“啥?去你家?我们俩……”
不得已,我只能将事情的真相说给了她。陈小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吧,那我就帮你这个忙吧!”
听了这话,我心里乐开了花。陈小娟肯帮我,那就说明她不排斥我,我俩的事可以研究一下。
第二天,我把陈小娟接到了家。陈小娟很开朗,倒是不怯场,和我爹娘坐在一起聊天。
临走的时候,我娘还掏出200块钱。陈小娟百般推脱,可架不住我娘硬给。
“那我就先替你拿着了。”陈小娟小声对我说着,将这200块钱揣进兜里。
“常来家里玩啊!”陈小娟走出去很远了,我娘还朝着她大喊了一声。
“好的,婶子,快进去吧!”陈小娟很懂事,我看得出来,我爹娘也很喜欢她,不然也不会给她钱。
“钱给你。”陈小娟把钱递给我,我看着钱却笑了:“我娘给你的,我可不敢要。”
“可是我平白无故的不能拿你娘的钱啊!这叫啥事呀!”
“那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吧!”我鼓足勇气,试探着陈小娟。陈小娟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张小光,咱俩才认识两天,这是不是有点快啊!”
“陈小娟,你看我咋样?”
“嗯!还行。”
“那咱俩处对象呗?”
“啊?可是我娘不让我现在谈恋爱。”
一听这话,我喜上眉梢。因为我知道,陈小娟内心是接受我的,只是碍于她娘的原因。
“没事,咱俩先处着,你看咱俩都在北京,而且离得也近,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是不是?”
陈小娟低头想了想,可能是我的这句话触动了她,她抬起头,脸颊一红:“行吧,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就这么的,我成功取得了陈小娟的同意,我们俩恋爱了。回到北京后,我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下班后我就去接她一起吃饭,休息的时候就陪着她看电影、逛商场。渐渐的,陈小娟的心终于被我俘虏,我们俩成了名副其实的情侣。
恋爱两年后,有一天我问她:“小娟,你都是我家的常客了,可我一次还没有去过你家,你总要让我见见未来的岳母啊!不然以后我怎么娶你啊!”
每次提到这事,小娟总是把她娘搬出来,可这一次,我不再依着她。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迟早我要见你娘,你一再敷衍也不是事呀!”陈小娟被我说到了痛处,她沉思了片刻,说道:“好,我回去给她打电话,和她说说咱俩的事。”
听了这话,我心花怒放,脑子里开始浮现我和她婚礼的画面了。
“我娘同意见你了。”
“真的吗?明天是周六,今天咱回去?”
“行吧!”
我买了一堆礼物,头一次去未来岳母家,绝不能空手,为了俘获岳母的心,我豁出去了。
走进陈小娟家门口的时候,我心里忐忑不安,之前听小娟说起过,他爹去世的早,她娘一个人把她抚养长大,十分不容易。
为了生活,也为了保护小娟,她娘脾气秉性不是很好。而且小娟是她的命,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小娟,这就是她娘不允许小娟过早谈恋爱的原因。
刚走进屋里,一个中年妇女就迎了上来。她就是王芳,陈小娟的娘。
“阿姨好,我叫张小光。”
“嗯!你俩累了吧,进门歇会吧!”王芳带着一丝笑容,很勉强的样子,朝着我和小娟说道。
王芳看上去确实冷冰冰的,我蹑手蹑脚,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说错,惹她生气。
“阿姨,我真心喜欢小娟,不瞒您说,我和小娟已经恋爱两年了,今天过来看看您,想听听您的看法。”
我是真心想娶陈小娟,总这样恋爱下去也不是个事,再说我爹娘也总是催促我,就和王芳说了心里话。
王芳看了我一眼,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按理说我不应该阻拦。不过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认为你俩还不到时候,不同意你俩结婚。”
“阿姨,我家离您家不远,您若是不放心,乡里乡亲的您可以打听一下我家的情况。要是您没啥意见,我想请您和我爹娘坐一起吃顿饭,您看咋样?”
“不必了!还有你别欺负小娟,若是被我知道,我可饶不了你!”王芳的话,让我心里一凛,果真小娟就是她的命。
“阿姨请放心,我一定好好对待小娟。不管您怎么看,我非小娟不娶!”我表明态度,绝不会放弃小娟。
“你俩休息一下吧,我去做饭。”王芳语气冷淡,到厨房做饭去了。
“小娟,你娘不同意和我爹娘见面啊!”
“那就等等吧!其实这已经不错了,比我预想的结果要好很多。”
在小娟家里住了一天,我就回家去了,周日下午我和小娟返回北京。
之后,我又去小娟家里几次,可是王芳的态度依旧,就是不肯和我爹娘见面。可是我爹娘这边又催得紧,这事可把我急坏了。
到了年根底下,我和小娟买了一堆礼品,又去小娟家里了。
王芳做了一桌子菜,吃饭时候,王芳突然问我:“你姓张,那你爹叫什么名字?”
“他叫张友城。”
王芳停住了筷子,脸色一转,接着说道:“你爹之前是不是经常到镇子上卖水果?”
“对啊!小的时候我家种过果园,阿姨,您认识他?”
王芳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应该不会是他,哪有这么巧的事,吃饭吧!”
第二天一早,王芳突然说道:“张小光,既然你喜欢小娟,我也阻拦不住,你回去告诉你爹娘,过几天我们吃顿饭,彼此认识一下。”
听了这话,我愣住了,过了三秒钟,我才缓过神来:“我知道了,阿姨,我这就回家!”
王芳终于答应见面了,我脸上乐开了花,一溜烟儿回到了家,将见面的事说给了我爹娘。
我爹娘比我还高兴:“你告诉小娟娘,若是没啥事,明天就来咱家,我和你娘准备些菜,你明早亲自去接。呵呵!”
第二天,我把王芳和小娟接到了家里。一进门,见到我爹时,王芳突然愣住了。
“友城大哥?你还记得我吗?”王芳两眼泛光,看向我父亲左脸上的那道疤痕,惊讶地问道。
我爹双目圆瞪,有些犹豫:“你是……王芳妹子?”
王芳抿嘴一笑:“就是我啊!这世界可真小,没想到咱俩的孩子会走到一起。”
“都是缘分!呵呵!”
“我要是早知道小光是你儿子,我早就把小娟交给你们了。”
我和小娟面面相觑,我们一问,才知道原来背后还有一段故事,这件事还要从十年前说起了。
95年那会儿,我爹种了一片果园。每到一早就去摘果子,之后赶着驴车去镇上的大集里卖。
那天很热,地面就像下火了一样,我爹像往常一样去大集里卖水果。走到一半突然看见小路边上躺着一个人。
我爹这个人心善,他没有多想,赶紧走了过去。低头一看是个妇女,他没敢伸手,就喊了几声,可是那个妇女没有回话。
我爹一看这情形,要是不把她送医院,恐怕这人要热熟了。
思来想去,见四下无人,只得扛起妇女放在驴车上。一路没敢耽搁,直奔镇上的医院。
好在送医及时,妇女被救了回来。我爹做好事从不留名,见她醒了,就要离开。可大夫不知道其因,就拉着我爹不让他走。
“我不认识她,你们赶紧放我走。”我爹急眼了,大喊着。可大夫还是不让他离开,我爹就在病房外面喊。
妇女听到后就把大夫叫了进去,说出了实情。大夫一听,这才明白是咋回事。
“大夫,我想见见救命恩人,麻烦你请他进来一下。”
我爹被大夫扣下了,并没有离开,随后大夫就带我爹进了病房。中年妇女仔细打量了我爹,发现他左脸上有一道疤,那是我爹干活时被果树叉子割的。
“大哥您贵姓?”
我爹开始不想说,但是大夫不让他走。可他想早早离开这,再晚的话,一车的果子可就坏掉了。
“我叫张友城,我交了500块钱的押金,你就好好养病,我还得去卖果子,先走了。”说着,我爹就走了。
“大哥,我叫王芳,这钱我以后会还给你,你住哪啊?”说这话的时候,我爹已经走出病房,他只听到了王芳两个字,至于钱,我爹根本就没当回事。
并不是不在乎这500块钱,而是他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者说她能不能还钱不一定。我爹当时没多想,因为着急卖果子,毛驴还在外面拴着呢,他不放心,一溜烟儿走出了医院。
说来也巧,隔了几天,我爹去镇上卖果子的时候,把腿给碰了,在家里休养了三个月。可果子还要卖,我娘就托隔壁张叔赶着车去镇上卖。
王芳住了几天就出院了,之后她一直在找我爹,想把钱还给他。正巧我爹在家养伤,错过了。一连找了两个月,还是没找到,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谁也没有想到,十年后的今天,他们俩再次相遇,而现在的王芳,居然是我未来的岳母!
我和小娟只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世上居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而且还发生在我家,我确实有点懵。
“友城大哥,这500块钱,我欠了你十年,今天我得还给你。”王芳早有准备,说着就要掏钱。我爹赶紧阻拦:“妹子,事情都过去十年啦,还提干啥呀!”
“大哥你这话不对,当年要不是你及时给我送到医院,我现在哪能坐在这里跟你们两口子会亲家啊!”
“呵呵!都是赶巧的事。”
“大哥,这钱你必须拿着,还有小光和小娟的事,我拍板了,婚期你们定,我放心!”
“行,王芳妹子,这钱你要非给我,我也不好不接。”说着,我爹就把钱接了过来。还没等我和我娘反应过来,我爹随手就把钱塞给了小娟:“孩子,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我和阿姨给你的,你拿去买点衣服和化妆品,女孩子都好美嘛!”
小娟吓了一跳,我见她有些犹豫,赶紧将钱塞进了她裤兜里。见到这一幕,王芳乐了,我爹娘也都乐了。
爱女如命的王芳,终于放心地将小娟交给了我。我在想,若是没有我爹和她的这层关系,我和小娟还不知道是啥结局呢。
第二年的五一,我和陈小娟终于修成正果,双双步入婚姻殿堂。那天婚礼上,王芳哭了,小娟也哭了。
我在想,我岳母哭,是因为我爹曾救过她一命,她知道我爹是个大善之人,她将闺女嫁进张家,就凭我爹这个人,也绝不会亏待了小娟。
王芳用生命呵护了半辈子的闺女,交到她的救命恩人手里,她如释重负。
小娟哭,是因为她从小没了爹,是我岳母一手将她抚养长大。她知道我岳母既当爹又当娘,这半辈子过得实在不容易。可是如今她已经出嫁了,岳母又是独身一人,她怕娘没有人照顾,所以才会哭得这么伤心。
我看穿了小娟的心思,趁着无人之际,我悄悄地告诉她:“老婆你放心,你娘就是我娘。以后咱俩常回来看看娘,不让她孤单。等以后有条件了,咱把她接到北京来,你看咋样?”
陈小娟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一瞬间眼泪再次滑落下来,只不过这次掉下的是幸福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