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父亲的住所,对面住的是伯父。父亲告诉我伯母生病了,现在在家休养一年多了,所以你伯父现在是孤独的一个人在这里。我望着伯父住的家,那里等还没有亮,只见平静的池面仿佛像一面镜子吞噬了夜空,忽然在刹那间冲出了一条鱼荡起了一道道凝碧的波痕。我漫无目的的看着被打破的水面,以前伯母不是很健康很强势的吗怎么现在突然说生病就生病了而且这一病就是一年多。
伯母早年的工作经常跟水接触,常年累月下来于是犯了风湿病。年轻的时候她很有活力,特别是在家庭中扮演的角色,貌似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经过她的手,所以那个时候伯父伯母也经常因为一些芝麻蒜皮的事情发吵架甚至打架。因为她的性格太过于强势加之年轻气盛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包括她的小孩,所以那些在年轻时受过她气的人在她生病以后对她没有了以往的敬畏之心。
伯父有两个孩子,现在已经都出来工作。早年因为工作环境的原因,伯父很少接他的小孩过来这边一起生活,所以他的两个小孩都是留守儿童。毕竟他做的是又苦又脏的活,夫妻俩不想让孩子过来添麻烦。久而久之他们的孩子也习惯了没有爸妈在身边生活,这也让他们在亲情关系之间的感情逐渐淡化。
我问父亲为什么大哥他们不过来帮伯父工作,现在他的工作相对以前好了许多。父亲摇摇头谈了气他说早些年你没有在这边你是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经常吵架特别是你伯母无论是回家还是在这边几乎每天都会吵起来。即便是她的孩子她也会找出各种理由去骂,久而久之他们兄弟俩对伯母反目成仇,对于父亲放纵母亲的行为他们也对他感到非常的反感。其中的渊源一言难尽,上次你大哥来了一段时间后面又跟你伯父吵起来第二天就离开了。
为什么会一言不合就吵架,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完好的家庭怎么会变得摇摇欲坠?我万分不解,我跟大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接触,即便是在同一个宗族里,大家平时都有各自的生活加之他们家老早搬到了城里,所以能见面的几乎都是在清明时节。
伯父喊我过来要我把伯母的医药费给拿回去,我正郁闷着,家里的小孩子都在而且他明明可以直接汇款回去怎么忽然要我亲自拿钱回去,虽然我心里蒙蔽了一团乌云,但我把钱给拿了过来。
从广东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伯母治病的钱给送到她手里,我来到市区在银行等着。电话里伯母说你大哥等下去接你,我说我在某某银行等着。不一会儿伯母来电话说大哥出去了找不到你,我叫我表妹过去接你。天空很晴朗,只不过我喜欢躲在树下,不喜欢被太阳直射的感觉,也不喜欢被太阳晒得焦灼。不过,即便是九月份,焦灼的阳光依旧没有放过我。
不一会儿伯母的表妹过来问我是某某某吗?在她的引导下我来到了伯母的家。这是一栋四五层的楼房,楼房的外立面贴上了瓷砖,楼房里裸露出暗淡的红砖。见我过来,伯母想奋力的起身倒杯茶水给我喝,我连忙过去谢绝了她的好意。
太阳下了山,天空散落着斑斑点点的霞光。我跟伯母聊了一个下午,正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一名男子喊了他的女儿。伯母这才告诉我,这是你大哥。伯母还说你们应该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吧,要不你上去跟他碰个面。我说时间差不多了,现在气色不早了我得要回乡下了,改日有时间我们再坐坐也不迟。
乘着微弱的霞光,我回到了家。我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躲躲闪闪的,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家庭关系仿佛这陨落的夕阳,令人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