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自从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去世后,咱们家十五年都没进人了,每天都冷冷清清的,少爷小时候老夫人工作忙,我拉扯小少爷长大,现在终于长大了,不用我照顾了,这心里还真跟少了什么似的,都上班走了,就只剩下我和老卡洛守着这么大个家也怪寂寞的,你能来真是谢天谢地呀。“
也许是金姨没有孩子的缘故,也许是家里太冷清,找不到作伴说说话的,有了伴,金姨长久封闭的心也开始活泛起来,说个没完。
”老夫人心怀仁慈,又喜欢孩子,也没有太多规矩,很好相处的,就是少爷嘛,你要注意一点,没事少招惹他,这孩子因为父母都去世了受了很大刺激,得过一场怪病,病好后性格很怪,尤其是对女孩子会特别凶,如果他知道你是个女孩子,他绝不会留你在家里的。幸好你不能说话,老夫人已经交代我保守你是女孩子的秘密,这件事只有老夫人、我、段医生和护士小玲知道,他们都不会说出去的,我给你准备的所有的衣服鞋子都是男孩子的,千万不能让少爷看出破绽。当然了,等你长大了。找到你的幸福了,离开我们,你就能恢复女儿身。除了这一点,其实少爷还是一个很善良、很好的孩子呢,相处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金姨这样告诫蓝星星。
有了金姨这个话唠,蓝星星也就慢慢对凌家的家庭背景有了大致的了解。
凌家洛的爸爸叫凌方川,妈妈叫冼芊芊,一家四口原本生活过得平淡而幸福,
十五年前,凌方川和冼芊芊带凌家洛到云南旅行并因为生意上的关系在那里逗留了半个月左右,一切都从云南旅行回来而改变了。
冼芊芊原来就有偏头痛的毛病,从云南回来后头疼似乎更加厉害,但每次去医院她不再让任何人陪她,小家洛她也不再亲自照顾,交给了金姨,每天清早出门到晚上才回家疲惫不堪的样子,回来就紧闭房门。
凌方川因为生意太忙也没在意,有时候也会担心妻子的身体而得无法陪她而内疚,便让母亲和金姨多方搜集偏方给冼芊芊治病。还告诉小家洛没事不要打扰妈妈,以免加重冼芊芊的病情。小家洛想不明白为什么最温柔最爱他的妈妈怎么忽然这么对他,向妈妈偶尔撒娇也得不到回应,有几次他还发现妈妈关上房门自己给自己打针,吃白白的药粉,打针多疼啊,妈妈一定是得了一种特别严重的病。他很爱很爱他的妈妈,他不要她生病。
有次爸爸回家,他就问爸爸要钱,凌方川笑着问:“宝贝要钱做什么呀,是不是给谁买礼物呀?”
“我不要妈妈生病,她都不陪我玩了,我要钱给她买那种白面粉的药,妈妈说那很贵很贵,药店和医院都没有的,只有一个叔叔有那种药。”凌家洛奶声奶气地回答。
凌方川一呆,无声地拍拍他的头,转身进了卧室,抽屉翻了个遍,搜出一袋毒品。
妈妈回来后,爸爸妈妈吵架了,很激烈。爸爸表情很痛苦,妈妈犯病了,像个疯子,奶奶抱着他脸色凝重不发一言,家里从此笼上一层阴影。
有一天,金姨去买菜了,奶奶和金叔去了公司,妈妈在卧室睡觉,反正妈妈也不陪他玩,小加洛就在自己房间打游戏机,就听见卧室里传来激烈的厮打争吵,是爸爸的声音,爸爸回来了,小家洛穿上拖鞋就往外跑,经过爸爸妈妈的房间,爸爸浑身是血,像疯了一样怒吼,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一刀一刀扎向那个经常卖给妈妈白粉药的叔叔,不知道扎了多少刀 ,那个人赤身裸体倒在血泊中。然后又看见爸爸用那个匕首扎进已经吓傻了的浑身抖成一团的妈妈的胸膛,鲜血染红了地毯,溅红了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满屋的血红。
绝望中的凌方川用同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八岁的凌加洛大病两年不再说一句话,无数次血淋淋的噩梦,一片片血红把他幼小的神经几乎摧毁。
原来那个卖白粉的的男子是个毒贩子,专以贩毒品为生,凌方川一家在云南逗留期间,美丽又有钱的冼芊芊被这个男子盯上,垂涎三尺,起了色心,认定有油水可捞,便千方百计地认识冼芊芊,得知冼芊芊有偏头痛的毛病,便说他又治疗偏头痛的偏方很神奇,长期被偏头痛折磨的冼芊芊便像鱼儿一样上了钩,她根本不知道那男子给她的竟然是毒品,吸了几次后觉得不仅不头痛了还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当她知道其实是毒品后她不想再吸,但是已经身不由己戒不了了,回来后,为了能弄到毒品继续吸毒,冼芊芊曾经找她的医生同学注射吗啡,但是毒瘾越来越大,而那男子为了达到占有她的目的不断地去找她,冼芊芊虽然感到羞辱,但毒瘾发作时的痛苦比这些羞辱更让人难过,为了得到更多的毒品满足自己越来越大的毒瘾,她不得不俯就这个让人恶心的男人。自从那天从卧室搜到毒品,凌方川便暗中跟踪妻子,那一天,凌方川发现了妻子不堪的一幕,震惊、羞辱、愤怒、绝望到极点的凌方川失去了理智,而这一幕被幼小的凌加洛撞见。。。。。。
家庭的突然变故,儿子儿媳的惨死、小孙孙的怪病没有让坚强的方雨萍倒下,为了自己的孙子,她从此独自挑起了养育凌加洛,打理儿子生前留下的公司的重担,在她的经营下,生意越做越好,越来越大,她打算等凌加洛30岁就正式把生意交给他。方雨萍为给儿子儿媳赎罪,早年信佛,心地慈善,也经常捐善款做善事,这位善良又能干的老人虽然已经近七十岁,却仍然精神矍铄。
凌加洛经历了突然的家庭变故,精神恍惚了两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金姨的精心照顾,精神慢慢恢复了正常,但是因为难以抹去的记忆,妈妈的形象在他心里完全毁灭,除了奶奶和金姨这样的完全当做没有性别的亲人,任何女人在他眼里成了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