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帝国,煌月城。
“观星大人,请您把手给我。”
待摒退左右,丽塔微微欠身向观星伸手示意。
“啊……哦……”
虽然不知丽塔在弄什么玄虚,但出于一贯以来的信任,圣贤王观星仍一脸乖巧地将小手递了过去。
在观星不解的目光注视下,丽塔轻轻牵起了她的柔荑素手,而后缓缓挽起了绣着金丝银线的袖口。
待袖口轻轻挽卷起,便露出一截嫩藕似的纤瘦皓腕玉臂,此刻,映入眼帘的是一抹令人心旌动摇为之目眩的玉骨冰肌,欺霜赛雪,宛若明珠现于暗室,泛着莹润瓷白的微光。
“乖哦,别乱动……”
接下来,丽塔变戏法般随身拿出了一只绘着五毒纹样,极具苗疆巫蛊风格的小巧青瓷坛罐,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罐盖,里面是约摸半盏殷红似血的药末丹粉,隐隐间似有某种诡异甜香气味扑面而来,让人心底不由寒意大起。
望着这诡异的一幕,圣贤王观星不由打了个冷战,她战战兢兢地想缩回皓腕,孰料却被丽塔一把攥住,她重又抬起头,正迎上丽塔晦陌幽深的眸子,不由瑟瑟瑟发抖,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丽塔,你……你要做什么?”
“难不成,你暗地里修习巫蛊之道想……”
一瞬间,想象力丰富的观星心头轰然一震,脑海中依次闪过无数曾听过的民间话本评书剧情,诸如逆臣擅专妄行废立、洛水为誓永罢刀兵、权臣震主当街弑君之类的剧情桥段纷纷涌入脑海。
事已至此,她索性不再挣扎,微低螓首,一副砧上鱼肉任人摆布的乖顺模样,只是眼角微噙的点点泪光无声诉说着少女心底的骇然与悲戚:
“何必呢……你若想坐这个位置,我大可拱手让……”
“哎呀……好疼!”
越听越不对劲的丽塔蹙起蛾眉,她屈并纤指,在观星额际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在后者泫然欲泣中柔声嗔怪道:
“观星大人,您想哪去了?”
“这是妾身亲手调制成的守宫粉,以朱砂喂食月许,直至守宫通体泛红,然后细细研磨成粉末。”
“至于它的功效作用么……”
丽塔欲言又止,她环顾一周,仍恐隔墙有耳,索性上前附耳低声解释着。
观星乍闻,赧然低头,耳根处迅速升起一片红霞,如火中烧,从脖颈至耳根都淹没于醉人酡红之中,显得越发娇俏可爱,不可方物。
“为什么要给我……”
观星细若蚊蚋的羞怯声音低低响起。
“观星大人又在装糊涂了,自从他来过之后,观星大人近来可是春心萌动,魂不守舍呢,慕艾之情可以理解,但万一天雷勾动地火……岂不是有碍国体……”
眼见观星螓首愈来愈低,几乎缩成一只驼鸟,丽塔掩口一笑,索性不再逗她:
“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哦……”
丽塔又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梳妆匣,从中挑出了一支浅棕色的狼毫笔,那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圣手巨匠正饱蘸浓墨,准备摹绘丹青长卷。
她单手提笔于青瓷罐内轻轻一旋,蘸取了少许守宫粉,立时,浅棕色的毫尖便攀上了一抹夕晖似的浅绯,宛若夕日欲颓,苍山如铁,流霞万道。
随后,丽塔着笔于观星如玉皓腕间轻柔一点,如蜻蜓浅吻水面,方触即离,如此反复数次,直至丹砂一缕缕浸入凝脂皓肤,融洽一体,再无两别。
终于,观星如玉皓腕间,隐隐浮现朱砂一点,乍一看,浑如一滴殷血破肤而出,又似一点丹蔻凝而不散,隐隐透着几分凛然不可近的冰清玉洁之意。
“呼,大功告成。”
丽塔缓缓收起梳妆匣,她转身满意地看了看观星腕间的守宫砂,唇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俨然心情大好。
望着满脸红晕犹未散去的观星,她忍不住俯身揪住观星略显婴儿肥的小脸,在后者不解的眼神中忽地坏坏一笑,恶作剧般轻轻捏了几下。
“呜……疼疼疼……”
在观星微微吃痛的幽怨委屈目光中,丽塔怜心大起,俯身刮了刮她的小巧瑶鼻,一脸宠溺道:
“嘻,观星大人真是可爱捏~”
“这么可爱的观星大人,以后可要好好保护自己哦,千万千万别被男人的甜言蜜语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