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鸡零狗碎触动了你,在人们的眼中,你亦然足够幸福。可是,你感觉幸福吗?
我常常意识不到幸福,常常会对庸常生活倦怠,希望逃脱无聊罗网,让今天和昨天有所不同。可是所做有限,最终还是会回归旧日轨道,镜中依然故我。
为了印证,也拼命读了一些书。可是让人失望,但凡冠名幸福的书籍,大多是口水书,或者是骗子本色出演。作者如网红带着滤镜,兜售白开水一般的人生,告诉跟随就能收益,搔首春风眼尚明,仿佛不知道世间还有逻辑。
幸福学很多,有很多流派,法国哲学家阿兰的《幸福散论》、罗素的《幸福之路》,还有卡尔·希尔蒂的《幸福论》,据说是世界三大幸福论。而阿兰的书,据说曾被法国著名书评家安德烈·莫洛亚称之为“世界至美的书之一”。
我以一百迈的速度阅读过,后来看到寺三修司的《幸福论》中的话语,不禁会心一笑。
“传统的幸福论都是在书本上构建起来的思想。不仅是阿兰和希尔蒂,博纳尔的《友情论》、武者小路实笃、龟井胜一郎等人的幸福哲学也是如此,一言以蔽之,皆是唯心主义论调。人生简直就像羊毛被染成红色一般被幸福浸染,美不胜收。”
“这种幸福论,简单来说是一种学习从人格关系看世界的认识论。阿兰的幸福论,无比独特。无论是越南战争也好,李珍宇的女高中生杀人案也罢,什么都能被他的理论变成幸福。让阿兰的《幸福论》这种东西见鬼去吧!”
“假设收到了一张征兵通知单,我们可以用坏天气的好心情微笑着赞美这张通知单印刷精美,但这种幸福并不能完成对他人的义务,有时甚至只是通过自身的不幸,来确保对他人的真诚罢了。”
人之所以愿意看那些无厘头的生存故事,因为它是疲于生存的小市民们对自己少年时期的理想的嘲讽,是一种“反正无论去到何处都不会有幸福这种东西”的念头。
热衷于追求名利,希望靠继承遗产或彩票中奖发大财,即便这与“幸福”二字并无关联。可是,对于不知道何去何从的人来说,谁在乎呢?
他强调说,年少时期被卡尔·布瑟的诗、黑色发丝,及美好回忆装点的不谙世事的感性早已不在,“山的那边”成为人们想逃离时代封锁的导游图,然而,就连这一丝寻找自身幸福论的线索,也在大众笑声中销声匿迹。
掉进“山洞”里的究竟是谁?难道不就是迷失了远方之山的普罗大众吗?
我们这个时代,失去的不是“幸福”,而是“幸福论”。
其实,从爱琴海的希腊就开始讨论它了,至于罗马时期的三大末世哲学,伊壁鸠鲁、皮浪,还有斯多葛派,他们更是大打出手。可又能怎么样呢?幸福的人依旧,不幸福的人还是不幸福?
幸福是个人隐私,也是无法语言说的哲学态度,人生的设计往往南辕北辙,这让职业哲学家有了话语的机会,企图在伦理学中扮演角色,充分阐述发挥。
一种是无法承受之轻。为生活的每一朵花朵、每一顿美食起舞。塞涅卡说:“让他们懂得劳累之苦、病痛之苦,失败之苦,这样他们才能真正获得力量。”“最最不幸的人就是从来没有遭遇过不幸的人。”
一种是无法承受之重。林林总总的责任,企图改变世界的雄心。总是不断的试图捡起很多东西。如同唐代柳宗元在《蝜蝂传》中好负重物的小虫子,即使疲劳到了极点,还是不停地往背上加东西。结果,被观念压垮,被他人眼光压垮,被贪欲压垮。
相比而言,人无法避免判断,中庸一些会好些。不必告诉他人你的幸福或者不幸福,去做点具体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