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源在这个距离地面五百米的煤炭矿井下已经五年有余。尚不及而立之年的他感觉自己在每天高强度的劳作下感觉身体各机能已经在慢慢的向自己发出警告,慢慢由强转衰。更不敢指望自己的精神能够得到哪怕一丝的灵魂释放。
每天最少十二个小时,有上班的时间,下班却永远没有确定性。睡觉,吃饭,上班。严重的三点一线生活让他感觉到与这样一个纷繁的社会严重脱节。每每回家与发小喝酒聊天,才发现,那么多的话题,不仅仅跟自己无关,就算强颜,也插不进一句讨论。
这是章源每次跟老曹聊天吐槽必备之一。他喜欢跟老曹聊天,也是因为再这样一个每天工友间只是在今天食堂饭菜如何,劳动力大,工资几何让他烦不胜烦中,老曹始终能给他一些新的东西,哪怕这些只是老曹胡编的故事。也只有这样的工作闲隙间的闲聊能够给他聊以安慰。
前些天,他每天下班会在单位不远的一个小酒馆,叫一壶酒,一碟小菜。自己就那么慢慢抿着,静静听着周围的工友或吆五喝六,或细数过往,或遐想明天的美好。好像他只是在静静的等待;有那么一个人进来自然落座他的对面,像许久未见的老友,自斟自酌。对他说:
既然酒以备好,那就静听我的故事。
举杯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