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朵是我初中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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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老师换座位换得勤,我们被调开过很多次,但神奇的是我们很快又会被调回来。算起来,每个学期都有那么一段和他同桌的时光,四舍五入,也就是三年了。
大耳朵人如其名,长着一对圆溜溜的招风耳,很像长版大耳朵图图,而且那耳很容易变色,上体育课也红,发烧也红,被我揪两下也红,好玩极了。
从初一到初三,我眼睁睁看着他从和我一样高(一米六多)长到需要我仰望的高度,而且越长越瘦,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只有一百斤。手,胳膊,腿都是皮包骨头,脸却还是肉肉的,和那招风耳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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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耳他爸是我小学时候的体育老师,人也是瘦长,并且和我们当时历史书上一个人物同名。历史课上一提到这个人,大耳总会仰起头对着我一脸臭屁:“看见没,我是**之子。”
每次我都是这么回:“有一个那么猥琐的儿子,真不知道他会不会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大耳他爸和我们班主任很熟,而暴力的男人们之间熟了唯一的好处就是:随意打骂对方的儿子。因此大耳在初中没过过几天好日子,班主任在班里溜达,随手就能给他一个“轻抚”。考试考好了没有夸奖,考差了却能得到一个小时的谈话。
3
大耳这个人性格可以说好可以说坏。
他和班里的男生相处得特好,虽然他们一下课就是各种哄,但是闯出祸来大家都是一起承担。
大概初二上学期的时候学校流行一种很“酷”的走路方式,班里最帅的男同学学了之后大家也都跟风走了起来。这种走路姿势我们把它称为狗步(和猫步相对应),走起来一颠一颠地,身体需要在手臂前后略微夸张地摆动下左右倾斜。
其他人走出来我们看看也就习惯了,可大耳那奇特的身形偏也要学,走出来整个人一长臂猿瘦猴子,也因此,大耳获得了一个新爱称——“猴子”。
大耳最令我们班主任和他爸恨铁不成钢的一点就是贪玩且心大。
班里的排名一直以来稳定在我第一他第二,可是有一段时间,大耳沉迷于玄幻小说无法自拔,月考成绩一下来,跌到了全班第五。
被家里人混合双打之后在学校还要被各个任课老师盯着,换做是我肯定是会不好意思,大耳呢,尽管偶尔会跟我抱怨几句,但总体上还是个嘻嘻哈哈的状态,好像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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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耳还是个风流浪子。
他喜欢我们学校校花的事儿班里人都知道,但是作为老同桌,我知道的还更多。
初三的一个自习课上,我的八卦之血实在是抑制不住,在大耳的引诱之下猜他在我们学校感兴趣的女生。
经过一顿猛猜,我总算是答对了几个,比如,他还对校花同班的一位肌肤胜雪的女孩感兴趣,对隔壁班的班长有意思,在我们班文娱委员有男朋友之前也动了念头。
正在我感叹他的风流时,大耳突然又对我来了一句:“还有一个人,你绝对猜不到。”
我的自尊心被挑衅了,就按照座位的顺序,把所有女生的名字都报了一遍,但大耳都摇了摇头,我顿时心虚:“哈哈哈,该不会是我吧?”
大耳这个时候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徇哥,你怎么知道。不过那是初二时候的事情了。”
我这一颗心放了下来,好吧。
5
我初一刚入学和他是同桌,初三最后了也和他是同桌。
但是毕业后整个高中三年都没什么大耳的消息。
曾听一个比较熟的男同学说,大耳已经一米九了,我想了想,问:“那他有120没?”
大概是大学了大耳获得了通讯自由,前几个月我和大耳又联系了起来。他去了外地的一个大学,逃脱了爸妈和一堆管着他的老师,微信聊天的一字一句都显示出他的兴奋。
我想,关了很久的猴子被放出来,大概会兴风作浪一番。
谨以此篇怀念那三年和我相爱相杀的同桌。
写到最后,才想起大耳答应给我的生日礼物还没动静,好了,我要去找他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