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觉得自己要很努力才能实现现代生活，而实际上，令他反感的弗瑞局长最近也不轻松。第二天，他便呆立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双手放在背后。

“封闭办公室。”弗瑞对智能系统说话。落地窗的透明玻璃就想被黑墨沾染一样全部变黑，屋里也随之暗了下来，顶灯和桌上的台灯渐渐亮起。

弗瑞转过身，手里握着娜塔莎提交给他的优盘。他将优盘插入桌上的拓展坞，对智能系统说：“打开雷姆利亚之星的发射文件。”办公桌正对的墙面出现计算机屏幕的投影。

“拒绝访问。”系统回应。

“解密文件。”弗瑞绕过桌子，靠近投影。

“解密失败。”

“局长改写，尼古拉斯·J·弗瑞。”

计算机屏幕的弹窗自动生成弗瑞的账号和密码，但系统的回应依然是：“拒绝改写，所有文件已封存。”

“是谁授权的？”

“尼古拉斯·J·弗瑞。”弗瑞只觉得奇怪得很。他很清楚自己从未授权过这项指令。

他走上电梯，给电梯下了道指令：“世界安全理事会。”

“确认。”系统回应。电梯往上走，奔向大楼最高一层的世界安全理事会办公室。

“如果尼克·弗瑞觉得能叫那些奇装异服的暴徒和突击队来帮忙收拾烂摊子，那他就是大错特错了，”来自世界安全理事会办公室里的声音，“这种失败不能接受。”这句话是理事会的会议厅里，一位通过远程影像的理事会成员所说的。听他说话的是个真人，黑框眼镜，西装革履，在会议室中央走来走去。

“考虑到袭击发生在我国领海一英里的地方就更不能接受，我提议立即召开听证会。”另一名印度裔的理事会成员说道。他也是通过远程影像——在座的四位都是。

“不需要听证会，我们要行动，”一名女性成员说，“监督神盾局是理事会的职责。”

“这样的错误会引发很多问题——”最后一名亚裔成员插了一句。

“一个西欧的海盗到底是怎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劫走一艘神盾局的隐秘船只的呢？”

“理事先生，准确地说他是北非人，我可以画张地图给你看。”那个听着四位理事会成员不停唠叨的真人停下脚步并摘下眼镜。他就是弗瑞的上司，这栋大楼的最高领导人，亚历山大·皮尔斯。

看年纪应该跟弗瑞不相上下，眼神也透露着精明。他刚刚打断那名理事的话，话术就很精明。

“我欣赏你的机智，皮尔斯部长。”刚刚问皮尔斯的理事先生说，“不过理事会很重视这个国际海盗问题。”

“是吗？”皮尔斯反问后又说，“我倒不在乎。一艘船算什么，我关心的是大事。”他又开始踱步，对着四位理事说，“如果每次神盾局碰到一点小事，理事会就炸开了锅，那看来理事会也需要难度。”

“部长先生，没人说要——”理事先生说一半，被皮尔斯的秘书进来给他耳边汇报事情打断了。

那位秘书应该是告诉皮尔斯，弗瑞来找他了。

“失陪了。”皮尔斯对理事们说完扭头就要走出会议室。

“又有麻烦了？”理事先生的语气有可以调侃道。

“看你怎么看了。”皮尔斯头都没回地说，同时远程影像通许也关掉了。

皮尔斯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弗瑞已站在那儿等候。

“我们在一栋楼里，非得发生绑架事件你才来吗？”

“发生核战争我也回来。”弗瑞说。两人握了握手后，弗瑞问“你在忙吗？”

“专项拨款，什么都得搞得定。”

弗瑞低头笑了笑，好像在为他平时不用操心这些内勤事务而窃喜。然后他又回归到他的正题，说：“我来找你帮个忙。我想请你发动一次投票，洞察计划必须得推迟。”

“尼克，这个要开听证会开很久。”皮尔斯神情骤然严肃。

“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只是需要时间确定一下计划有无问题。”

“万一有呢？”

“那我们都要庆幸，那些天空母舰没有上天。”

皮尔斯倒吸一口气，说：“好吧。不过你得叫钢铁侠去参加我侄子的生日派对。”

这算是开条件吗？是玩笑？弗瑞心想，皮尔斯不会是当真的。于是他与对方握手致谢：“谢谢，长官。”

“不能是逛两圈，得进去陪玩。”皮尔斯补充道。

弗瑞听完，脑袋只想往后仰。他心里大概在说对方真是个老顽童。

“问题是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史蒂夫今天没任务要忙，于是来到山姆所说的退伍军人服务处。他走近一间教室模样的屋子，山姆就站在讲台上。像是一个座谈会，专门帮助那些参加过外勤任务的退役军人解决精神障碍。

史蒂夫在门口停下，肩头倚着门框，旁听屋内刚刚那位女兵的倾诉

“——我上星期被警察拦下来，他以为我酒驾，因为我疾速绕过一个塑料袋，我以为是爆炸装置。”女兵讲完了，周围的同仁都望着她。

“你们留在那里一些东西，也带回来了一些东西。”山姆温和地对台下的诸位讲道，“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想清楚如何处理它。是将它们放进大箱子里，还是放进小钱包，这取决于我们自己——”

座谈会结束了后。

“下周见。”山姆与离开的众人挥手，转而面向在一旁等候的史蒂夫，“悄悄谁来了，跑步男。”

“我旁听了一会，挺沉重的。”

“是的，兄弟，我们都有同样的问题，”山姆一边说一边整理桌边的笔记本，“愧疚，遗憾！”

“你有战友牺牲吗？”

“我的僚机莱利，夜间飞行任务时，标准的伞降救援行动，我们以前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一枚火箭弹把莱利从天上撞下来，”山姆顿了顿说，“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很遗憾。”史蒂夫先低了下头，后又注视着对方说。

“那之后，我痛苦了很久，想不出留在那里的理由——”

“不过回到这里，你开心吗？”

“哈，在这儿给我下命令的人数——基本上为零，”他笑着环顾四周，“所以开心多了。你想退役吗？”

“不，我不知道。”史蒂夫被这么一问，神情凝重了一下，“要真退役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参加综合格斗比赛？”山姆摇头晃脑地说，史蒂夫笑出了声，“这是我突然想到的。说真的，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什么让你开心？”

“不知道。”史蒂夫还是那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