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第一章·结局不是结局

“……不会……放过……你的……”一声嘶哑模糊不清的咆哮划破了夜晚的宁静。窗外雷声轰隆交集着闪电,时而亮如白昼,时而墨似深海,深夜的荷城在大雨的磅礴下更显得凄凉,雨落空巷,没有路人。两排的路灯闪着昏暗的光晕,街角有一盏还在拼命一闪一闪折腾着,最终无力的黯淡了下去。穆黎风站在空旷的大街上,望着对面的住宅楼嘶吼,暴雨湿了一身,雨水顺着平头的短寸流在苍白的脸上,一双眼流露出野兽般的愤怒,湿透的衣服紧贴着消瘦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被吹倒,无人回应。一个月了,仍然无人回应。熟悉的窗台,放在一旁的文竹已经泛黄,隐微的灯光在黄色的窗帘背后依旧通宵亮着,连闪烁的间隙都没有。

洍儿趴在枕头堆里一页一页地翻着手中的杂志,修长白皙的手指抓着纸张发出刺耳的丝丝声。看不出任何表情。洍儿母亲在家永远是那一副样子,拿着抹布在客厅里餐桌酒鬼到处瞎倒腾,在她眼里从来容不下沙子,边走边叨叨。整个房间里回响着绵绵不断重复的碎碎语,这样的生活让洍儿特别木然。洍儿转过身换了个姿势,呆滞的双眼毫无表情,只有不断翻动的双手还能证明这是个活物。再也不要活着,再也不要活着了,洍儿紧咬着下嘴唇心里一直这么重复着。床头的闹钟指针嘀嗒……嘀嗒……发出清晰且沉闷的声音,夜更深了!

嘈杂的学校的广场,周边围绕着一排小树,其中有一棵还是洍儿和同学们亲手栽种的,这边一群那边一堆叽叽喳喳的同学,呈现活力和生气,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接球啊!”伴随着一声尖叫,突飞过来的篮球把坐在台阶上的洍儿砸了个正着,洍儿摸着头努力想看清楚怎么回事,可是当她蒙蒙的睁开眼,只看见一块毫无情感面对了十几年的天花板,老旧的泛着黄,刚还在梦里想要扬起的嘴角顿时收了回去,紧咬着嘴唇一脸的漠然,只是梦而已,又只是个梦。人生真的回不去了,洍儿闭上眼慢慢地缩回被子里,卷缩着来回把被子在身上裹了个严严实实。从小到大,只有这样洍儿才会觉得心安。仿佛被人拥抱在怀里疼爱一般的温暖。

洍儿安静的躺着,闭着双眼,不是很美丽但是足以排入清秀的行列。咋一眼望去,谁都会以为她深睡着,但她却没有睡着,或者说她身睡心醒。她向来习惯这样躺着,一动不动,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此时的洍儿正努力地想要再梦回那个学校广场,看看那个不小心或者没有接住球的家伙,再看看那个美丽的校园,那个闹腾的操场,那个曾经单纯如水的自己。洍儿紧闭着双眼,偶尔微皱下眉头,粉粉的皮肤嘟着小小的嘴,仍然显得那么的可爱动人,如果时间可以倒回,该有多好。一滴清泪从洍儿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瞬间被无声吸入,除了泪痕无迹可寻,犹如此时的洍儿无计可施,她嘴角一抿,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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