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像疯狗那样对周围的一切愤愤不平,你可以诅咒命运,但是等到最后一刻到来之时,你还得平静地放手而去。——《本杰明.巴顿奇事》
两列相向的火车,在一瞬间相爱,此后便难逃互相背离的命运。
人生不过是无规律的交线,仅有一次相逢,便可比肩永恒。
1
昨天刚刚看了大卫.芬奇的《本杰明.巴顿奇事》,又名《返老还童》,顾名思义,讲的是人生逆转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本杰明生下来就伴有皮肤褶皱、白内障、关节硬化等多种老年人多发疾病。
导致亲生母亲难产而死后,被亲生父亲视为“怪物”,抛弃在了老人之家。
老人之家的管家奎尼与男朋友蒂兹收养了他,让他同一群老人一起生活。
所有来探访的人见到本杰明都把他视作一个孤寡老人,态度毕恭毕敬。
但心理年龄只有几岁的本杰明显然不喜欢这些。
他更喜欢和生活潇洒的奥蒂先生、船长麦克一起玩儿,与奥蒂先生喝酒、去妓院,同水手一道出海冒险。
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他能在暮色沉沉的养老院与一些有朝气与冒险精神的人相遇。
有多少人能了解皮囊之下的你呢?
我没有本杰明那么奇幻的经历,但肯定也有不少人与我一样,喜欢一些小众的东西,不被大多数人理解与认可,就像披着老人皮住在老人之家的本杰明一样。
你的轨道穿行在丛林之间,与他人没有交集,空气中只回荡着你的脚步与铁轨的碰撞声,空灵地回环着。
2
就在原本错误的轨道上,你遇到了对的人。
一个叫黛西的女孩儿和本杰明说:“我不认为你想看上去那么老。”
透过一双清澈透亮的蓝色眼睛,她看透了本杰明的心。
他们开始一起玩耍,本杰明带黛西去看海,黛西带本杰明在床底交换秘密。这可能是本杰明第一次和与自己心理年龄同辈的人亲密接触。
尽管她看起来正值花季,而他看起来只像个瘦小的糟老头。
正确的遇见没有碰上正确的时间,他们的家长都强迫他们分开,毕竟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两条不同轨道上的人。
世间没有什么花好月圆,一切的美好都伴随着别离。这一次是本杰明做出了选择,他决定趁“年轻”出海闯荡。
或许很多人都是这样,放任爱情悄悄地来,最后无奈地走了。
3
几年来,本杰明与黛西过上了截然不同的生活。
本杰明追随麦克船长到了苏联,并在冬宫附近的酒店结识了美丽的已婚女人伊丽莎白,两人偷偷相约午夜。
那是本杰明第一段确立的感情,但也因为是不伦之恋。最终这段地下恋以伊丽莎白的不告而别结束。
黛西开始练习芭蕾,并达到了很高的职业水平,舞蹈成为了她的第二生命,她也结识了舞团里的帅气男生,两人坠入爱河,一同赴往纽约表演。
本杰明告别冬宫后,船队接到美国海军征召,加入了二战的拖船队。
在船队最后也是唯一一次御敌中,麦克船长驱船撞向敌方潜艇。全队只有包括本杰明在内的两人生还。
黛西在一次前往巴黎的汇演途中不幸遭遇车祸,腿部多达五处骨折。
这次重伤使得黛西无法继续高强度的舞蹈训练,她的舞蹈生涯就此告终。
然而,就在这时,两人相距光年之外的轨道出现汇聚。
这半生以来,本杰明发现自己正在逐渐变年轻。
而此时此刻,当他们再次在新奥尔良相聚时,昔日的花季少女已成为坚强的女青年,而过去的精怪老头竟变回了风度翩翩的男青年。
当本杰明吻上黛西时,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隔阂了。好像这一吻在世纪之前就该发生,好像这一吻是他们命中注定。
他们买了一栋复式别墅,度过了这辈子最美妙的时光。
4
但他们仍旧是背道而驰的两列火车。人生百事,再美妙也不过一瞬间。
当黛西生下他们的孩子凯洛琳后,本杰明陷入了沉思。故事的结局不会是童话里的大团圆。他已经预见到了他们的结局,所以毅然决定离开。
黛西马上会变老,工作能力会慢慢减弱,而本杰明只会越来越年轻,最后变回幼稚的模样。他对黛西说:“你没法照顾我们两个人。”
故事的结局是,黛西又找了一个可靠的丈夫抚养凯洛琳长大,而本杰明最后回到了老人之家,在自己婴儿的呓语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纵观本杰明的一生,他与黛西的爱情也不过几年。
但显然,从大卫.芬奇的海报上看,本杰明的主要爱情线是聚焦在黛西身上的。
所以,什么是本杰明的爱情呢?或者说,什么才是《本杰明.巴顿奇事》所诠释的爱情呢?
5
总有人说:“我想要韩剧里那种甜甜的爱情!”
也有人说:“我想要泰坦尼克里永恒的爱情!”
我们应当去期待什么样的爱情?什么样的爱情才是正确的呢?
当我们在思考这些时,爱情其实已经被我们曲解了。
爱情不是一个可见的终点线,摆在那让你去冲刺夺得的。它也不是一个素描的模板,让你花尽心思去模仿它从而生成的假象。
之前从青年文摘上看到过很好的一句话,是一个经历过一次“韩剧感情”失败后找到真爱的女生写下的。她说:“和他在一起,我很自由,很开心。”
“真正的爱情,就是他能随时随地让你发现最美的自己。”
纵使黛西失去了年轻时芭蕾曼妙的线条,本杰明仍然让她感到自己的美。
纵使本杰明有着妖怪一般的斑驳面孔,黛西仍然能看到他的纯洁心灵。
他们间的爱情,已经跨越了时间、外貌和伦理关系了。就算他们再一次走上相反的轨道,那仅仅一瞬间的相遇也能产生永恒的爱情。
倒转的时钟,被水淹没,也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