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课堂上数学老师意外的没有让我去参加数学奥数竞赛,而是选了另外一个不起眼的。我笑了笑,对这个结果满意。
其实说不失落也是假的,这也许是老师没有没有认可自己,也少了一次机会。
我只是觉得这都不再重要了,印证老子的:“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争之必然,顺其自然。”
下课后,我上完厕所回来,就听见同学们的议论纷纷。
“明珠蒙尘啊!多屈才啊!老师怎么没有让你去?”
所过之处,都是类似这种声音,我笑了笑说:
“没必要纠结,去了垫底,岂不是大笑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其他几位也赞同我的说法。
我是这个班的数学第二,过去曾是第一,可是第一被人抢走了。我或许不再那么耀眼璀璨,渐渐地同学们的求知对象不再是我而是他了。
我嘲笑过往的自己,讥笑自己的无知,和自负。
往往自负的人,内心更加脆弱,因为他们的自负心会因为别人的超越而击碎。
好在,我虽然易碎,可我仍然坚韧。
那时候我非常的嚣张跋扈,说好听点叫锋芒毕露,说难听点叫骄傲自大。
时常点拨其他人,且对一些非常简单的问题嗤之以鼻,觉得“太简单了!”有时候以作呕的高傲姿态进行自己不齿的人身攻击。
那时候有人提醒过我,让我收收气焰,显然我视作耳旁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之后,那位数学天才就以全面碾压之势,鲤鱼越龙门,
“你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也至那次我的嚣张气焰就如同石沉大海,逐渐淡出所有人的视野。
其实心上一直悬着把不甘的剑,夜不能寐。
直到这次期末考成绩出来,我会心一笑,心中的宛如一块大石头落地。
这是前所未有的快感,过去的我因为自负,而害怕失去光芒只能退居舞台一脚,可现在无所谓了。
沐浴在阳光之下,从未觉得如此安逸舒适,这阳光愈发神圣起来,令人神往。
二
那一年,黑马脱颖而出,我也是最早和他接触的人。
他勤奋苦读,连着几个月熬夜刷题,背书,眼睛四周像是铺满黑幕。
我觉得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被他的积极情绪带动,也开始挑灯夜读,可往往没多久就坚持不住闷头大睡。
一开始没有一点进步,他有些失落,待人真诚,也不自负,每每晚自习总有络绎不绝的人问他和我。
我总会推脱,因为人很多,重复一道题的次数很多,而题又很多,作业写不完,所以脾气不好,每每讲题有意逐客的味道。
他就会认真讲,偶尔透露出生气和烦躁,估计是因为一道题反复讲好几遍对方都没听懂而抓狂吧,尽管如此,他也会耐心讲完。
他也是凡人,因为讲题做不完作业,每每和我抱怨,我总会说他傻。
可你总能看到他独自一人坐在开着灯的教室,埋着头写着手里的作业。
半期考,他突飞猛进,从十名开外跳进第三把我挤到第四。
我很失落,心中反复询问自己,身体宛如在深渊之中,寒冷侵袭而来,耳畔回荡着一个声音:
“为什么?”
光芒逐渐内敛,也不再好意思拿出来摆弄那微不足道的萤火了。
这一刻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一刻,我发现他早就站在比我高的位置,看到更广袤的世界。
三
莫言说;“许多人认为自己不平凡,那么就证明了他恰好是个平凡的人。”
“而真正的不平凡的人,往往自认为是很平凡的。”
我们也许会因为一时的风调雨顺和成功,就沾沾自喜。
忘记自己脚下的路还很长,被这些蒙蔽了双眼。
我的意思是在这个群星璀璨的时代里,不要因为萤火之光的暗灭而动摇。耐得住平凡和苦难,不必刻意追求。
因为明珠不会蒙尘,巨星终会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