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害群之马

    二中的教导主任姓姚,大名胜利。这是一个十分具有年代气息的名字,加以面黑辣手,故而在二中广为人知,人送外号“黑山老妖”。

  害虫“局促”的站在旗杆底下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而李二旋则是一幅“是杀是剐,悉听尊便”的模样,着实惹人生厌!事情往往向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那天不知是老妖忘记吃药,还是着急回去吃药,撂下一句“深刻反思“,便骑上那辆老得掉牙的电动车扬长而去!

  害虫垫着脚尖伸长脖子目送老妖逐渐消失在视线,惊讶的表情掩盖不了内心的喜悦,于是便在那张青春气息的脸上呈现出来。只是如此丰富的面部表情汇合在一张长满青春痘的脸上,更加让这张肥脸显现的难以入目。

  “今天真是邪门,这黑山老妖转性了?临阵脱逃可不是这厮的性情啊!?”害虫看着老妖消失的方向,摸着下巴嘀嘀咕咕说着。李二旋就地坐在旗杆下的台阶上,伸手将脚上的运动鞋脱了下来。刚才跑的太急,有砂砾进了鞋里,硌脚!

  一旁嘀咕的害虫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一旁整理鞋子的李二旋说话一般。见李二旋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想了片刻觉的老妖大概不会杀个回马枪,便学着李二旋也坐了下来。李二旋踮起屁股向旁边移了移,脸上一脸嫌弃!这厮过于无耻,见教导主任走远才敢说句硬茬话,完全忘记刚才瑟瑟发抖鹌鹑状·······

  李二旋与害虫被齐齐晾晒在旗杆下整整一个午休,直到班主任老乔从家气汹汹的赶来·······看老乔铁青的脸色,想来消息已经被老妖传给了老乔,老乔便是今日的“行刑官”!

  秋阳猛如虎,二中的旗杆下害虫咧着嘴不断擦拭着脑门儿上的汗珠,而老乔顶着烈日看着面前两位让人头疼的学生,几乎失去理智:“刚开学就打群架,呵!海冲同学一个假期不见又涨本事了,明天叫你爸来学校找我,我找他谈谈!”话被老乔说的不阴不阳,猛虎骄阳下炙烤中的害虫猛的打了个冷颤。刚开学就被请家长,被老爹知道自己还的活吗?害虫家中向来信奉棍棒教育,小错小打一顿,大错就很揍一通,今天这事被老爹知道怕是死无全尸了。

  “乔老师,就是和新同学闹着玩呐!不巧被老妖····额,姚主任看到以为打架来着!”害虫一幅无辜样子急忙辩解希望老乔能从轻发落,李二旋对这个小胖子胡说八道的本事是越来越佩服了,撒谎扮无辜的本事可谓如火纯青!

  “是吗李二旋?”老乔半信半疑地将解释权抛给被害虫雷到的李二旋。

  从老乔的反应来看,事情似乎正向着失控方向发展。请家长!这是李二旋最不愿意看到的。即使这件事情不是自己挑唆在先。

  李二旋很想忽视掉对面拼命眨眼睛的小胖子,将事情原委说个清楚,可是想到家里的那位知道这事之后的情形,实在不知如何面对李母无休无止的盘问关心,只是不给这厮点教训实在对不起自己弄皱的新衬衫,于是便顺着话说道:“嗯!乔老师同学和我闹着玩呐!就是····就是非得向我借100块钱!!”话说的很不情愿,让人不由得遐想连篇!

  害虫拍拍胸口,扑通乱跳的小心脏似乎重新回到肚里。可转眼便被李二旋胡编乱造的100块钱给噎了个半死!刚才“打劫“”了他50块。转眼便被对方翻了一番!

  对于李二旋的回答老乔明显觉得有猫腻,以为李二旋害怕对方事后报复不敢讲实话,校园暴力嘛!于是板着脸冲着害虫说:“刚开学就向同学借钱,海冲把钱还给李二旋!”

  “乔老师他污我清白“!害虫涨红着脸急忙辩解,只是这话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害虫自然知道这小子什么意思,如果不认下这张空口无凭的借条,那便会把自己“打劫“零花钱“的罪名给做实了!想到老爹的“竹笋烧肉“,害虫下意识的揉了揉屁股!

  害虫肥胖的脸此时几乎抽抽在一块了,无它心疼钱包而已!接下来的一星期只能啃馒头了。害虫蛮不情愿地将钱递还给李二旋,倔强的捏着钱角,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李二旋自然不会对这厮客气,一把将零散钞票夺了过来,沾着唾液夸张的点了起来!害虫白眼一翻,心中鄙视万分,就一百块钱,还用的着数·····

  俩人之间的这点猫腻似乎成功骗过了老乔,在老乔的谆谆教诲下,害虫与李二旋发誓赌咒以后要团结同学,天天向上。看在两人诚心悔过态度上,老乔大方的免了两人的千字检讨,害虫得以间接免除了鞭挞之刑,大方的邀请新同学搬进自己宿舍方便“照顾“,老乔额首称赞,心里欢喜暗叹自己思想教育水平直线提高,连学校头号顽劣之徒也深深折服······

  至古以来“战争“就没有赢家,李二旋与害虫成功躲过老乔的监察盘问,却依然没躲过人民群众的劳动改造。二中男厕,李二旋拿着水管子冲刷着地面,害虫撅着腚拿着扫把赶着冲刷水流,这是之前的“战场”。

  “喂!新来的!今天多谢你没在老乔哪里告我黑状!!”

  “呵!你想多了我是为了能坑你50块钱!”李二旋头都不抬,悠悠的说道

  “多给50块钱是不是能还我了?”

  “这是我应的精神损失费!”

  “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别套近乎,不会还你的!”

  “新来的!你这水管子能不能冲对地方,贱我一身!”

  “小胖子你能快点扫,跟上节奏!”

  ``````

  ······

  友谊这东西其实很奇怪,刚才明明还你死我活的两人,转眼便有称兄道弟的势头!这让徐鹿很是疑惑,害虫在二班教室踩着凳子,隆重宣布李二旋今后被自己罩着的时候,却完全忘记午休被人家拿着搅屎棍追着跑了半个校园的模样,裴书培自然不会提醒他,因为自己同样是这次事件受害者,自己落在最后,那一记棍子结结实实落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在一阵“咦嘘”起哄声中害虫败下阵来。这让害虫很失落,自己在班级的“威望”在一个午休全部给埋葬在新来的小子手里。此时恐怕全校人都知道,自己被新来的李二旋提着搅屎棍追着跑遍了整个校园。害虫不知道的是,直到多年之后这件事依然在二中校园口口相传,这让他有种遗臭万年的感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害虫摇着脑袋有些意兴阑珊,趴在桌子上“享受'徐鹿的安慰·····

  自从人类开始群居生活以后,便不得不面临着资源分配的问题,在二中二班这块资源面前,老乔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再看了李二旋的档案后他决定把李二旋的桌位调换一下,因为老乔发现这厮并非只会挑事打架,这厮中考成绩出奇的好,高一期末考试主课成绩也是中上水平,老乔扶了扶那副挂在鼻梁上的大“瓶底”,深叹自己慧眼拾珠,既然被自己发现,断然不能让班级里的几条“害虫”把他给耽误了,让明珠蒙尘。

  正在课桌底下与李二旋徐鹿斗地主的害虫连打两个喷嚏,自然不知道自己被老乔念叨了,警惕的看了看讲台上上课的“马正经”。未发现敌情,便揉揉鼻子向李二旋示意自己要不起······

  李二旋连赢三把,在书桌下边竖起中指向害虫两人表达自己的鄙视之情,这一幕很不巧的被站在后窗巡视课堂的老乔发现,本来还担心这小子初来乍到会被班里几个刺头给欺负,没想到不到半天功夫这小子竟然成了班里最大刺头,强悍的社交能力让老乔很吃惊,这让老乔很担心将来会不会带坏班级里其他同学,看来对待李二旋换位置的问题还需要谨慎对待,害群之马不可不防!

  “夫为天下者,亦奚以异乎牧马者哉?亦去其害马者而已矣。“马正经将古文读的阴阳顿挫的同时,将粉笔头使劲投向对李二旋小声说话的害虫,老乔的威慑力在离开后的半分钟之后便荡然无存。

  粉笔正中害虫脑门儿,然后落在课本上,李二旋目光跟着落了上去,崭新的课本上歪歪扭扭写着害虫的名字——海冲。李二旋恍然大悟,感情害虫的外号是这么来的,这名字无论谁读都是害虫,想到害虫的无耻行径李二旋觉得害虫父母还真是有先见之明的!想到这里竟然不知不觉笑出声来。在马正经看来,这是一种挑衅,也是不尊重老师,不尊重知识的表现,于是一脸正经愤愤地说:“害群之马,你站在后面去!“

  见李二旋罚站墙根,害虫被粉笔击碎的心情瞬间平复,难得见李二旋吃瘪,幸灾乐祸的表情刚显现于脸,马正经便指着害虫说道:“你也一样“!

  害虫脸色转变之快堪比川剧变脸,惹得二年二班哄堂大笑·······(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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