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自打进入婆家,帮着二老张罗年货(采购不用我操心),我能做的就是年前帮忙炸金果条,包饺子,刷碗。一到年根,公爹就会活几大团面。鸡蛋、油、白糖与面粉,和好,擀成片,切成一寸多宽的长条,再横着片切成一指宽的细条,摆满几锅盖,油温合适时下锅,炸一大箩筐的金果条,一到初一,逢街坊邻居串门必端出一大盘油炸食品品尝,初二之后,亲戚们来了,除了吃之外还会让捎回一食品袋,就这样一大箩筐油炸食品不用担心放发霉了,年过完了,啥也没了。我很不解公婆忙忙碌碌图的啥,终于自己也快熬成了婆,也才懂得亲朋好友高兴自己愉快的道理。
公爹已走7个年头了,婆婆得了轻微老年痴呆一年半了,他们都撂下了抗累的担子。今年婆婆轮住到我家,由我来招待亲戚,为了让亲戚们高兴,我廿一就开始采购年货:牛羊肉,猪肉,祭灶火烧、芝麻糖,青椒、蒜苔、香菇西红柿,碗筷……
廿四就开始烧起锅台,炸肉丸子,菜丸子,红薯小麻糖,当然还要炸一些公爹传下来的金果条,只是数量没有以前的多,只是一小食品袋,这几年大家的生活水平逐渐提高,素质也逐渐提高,吃的也没有刚过门那几年厉害,更没有捎的习惯。
廿五就把饺子馅盘出来,一切都弄的早早的,应那句“早三光,晚三慌”。笨鸟先飞,唯恐自己做不好主妇的职责。
就在觉得无事可做时,邻居们开始蒸煮了,李老板打电话春运紧张,让老焦帮忙开几天公交,老焦毫不犹豫的去了,廿八才回来。
三十早上,老焦和小焦贴对联,我忙着洗菜切菜。傍晚,各家的男人们带着元宝拿着火鞭去坟地请列祖列宗来家过年,女人们在家包饺子,热腾腾的饺子出锅,插上香火,摆上饺子,点燃元宝和鞭炮,在烟雾缭绕中和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拉开年的序幕。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春晚没有了太大的牵挂,错过就错过了,今年因为老焦发烧没有外出和小弟兄们打牌,晚饭后,他打开电视机,我也没看几眼,准备好第二天的菜,我就睡觉了。
年前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初一天不亮,老焦就推我起床了,包饺子,给长辈家送饺子。自家先贡过灶爷、天地全神、财神,祖宗之后,才可以食用,第二锅在盛在碗里,老焦带着孩子,给长辈送去磕头,然后孩子领长辈的压岁钱。
等到天色渐亮,赶路送饺子的人都没有了,换上新衣服出来,各家门前都是厚厚的红红的如地毯似的鞭炮纸屑。三年疫情之后,年俗、年味复苏。
围上围裙,洗菜、切菜,拌好凉菜摆上餐桌,为中午的聚餐准备,八个凉菜、八个热菜准备好,侄儿和媳妇,兄弟和媳妇们都到来,热热闹闹的年开始了。
半下午,家人热闹够了离去,老妈打来电话让初二早上回娘家,说她只休息初一初二两天,原来的初二舅家初三娘家的规矩稍稍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