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校

“哥，都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出发？”一大早助理笑嘻嘻的敲门。被问话的人，推过去一个箱子，迈开步子有条不紊的走了出去。小助理赶紧锁门跟上，一路上吧嗒吧嗒介绍都戏。“我就是都戏毕业的，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紧锁着眉毛的男人，看着助理缓缓的说道：“现在休息一会，别说话了。”助理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一路无话。车开入地下停车场，助理正要叫慕寒下车，转头看到他歪在后座上睡着了，睡梦中依旧紧缩着眉头。助理叹口气给司机递眼神，“让他再睡会吧，他太累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后座的人转醒，“还没到？”惊的助理猛一回头，“哥你醒了，刚到看你睡着了没敢叫你。”慕寒看了助理一眼说“走吧，别让教授等急了”

敲门声刚响，余教授就打开了门，拍了拍来人的肩膀说“慕寒，你这小子可算来了”助理吓得一机灵，已经在心里默默念叨。但却瞧见自家老板冲余教授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异常。“你小子毕业已经五年了吧，拍戏也有九年了吧，我记得你的第一部戏还是张章的。”慕寒端起余教授递过来的水，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说“准确说还差三个月正好九年，我的第一部戏是那时候还是老师介绍的”小助理在旁边“什么九年？我哥的第一部戏八年前的《盛放》吗？那是韩晗导演的戏啊？有什么重要信息我漏了？？该死该死”等助理唤回神游到外太空的思想，慕寒已经和余教授握手道别了。

宿舍

“哥，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了，这一层只有你一个人，门我已经换成了指纹解锁，房屋的隔音也做好了你放心住，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慕寒点点头嘴角挂起了一点似有若无的笑。助理搓了搓手凑到慕寒旁边问“哥，我跟你也有四五年了，不说把您的资料倒背如流那也算滚瓜烂熟啊，怎么不知道您九年前还拍过张章导演的电影？”

慕寒斜靠在沙发上，蹙着眉看了看助理。“哥，那啥你不想说当我没问。”助理嘿嘿一笑。慕寒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说“那部电影不出名，我也只是个配角差不多两三句台词吧。”“什么？哥你的电影还有扑街的？”慕寒闻言停下了敲击的手“我说过不要只凭你以为去判断一个人。”“对不起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慕寒摆摆手“没事，是我太敏感了。拍那部戏是在我大一期中汇报结束后，那时候想找兼职分担一下妈妈的压力，也不知道余教授怎么知道的，就推荐我去张章导演的剧组。也就是在哪里我认识了谷雨。她那时候很开朗，见谁都笑，她的词也少，拍完后我俩经常蹲导演旁边去观察学习。”

“后来我被介绍给韩晗导演拍了《盛放》也就是你们以为的处女作，没想到一下大红，各种通告、采访络绎不绝，又成了YG的签约艺人，银行卡里的零也蹭蹭朝上涨，我还清了他欠下的债，我跟我妈说我以后可以让她过好日子了，她答应我等我这次通告回来她就搬过来跟我住在一起，每天都给我做八宝饭吃的，可等我回来只有病房里已经冰冷的尸体”慕寒的紧紧握在一起，因为用力指甲已经陷入了肉里，助理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谷雨陪着我，直到我生日那晚，被拍到一起庆祝，那时候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而她也一心在演戏上，有媒体说是女朋友，有恶意着说我嫖娼找妓女攻击我行为不检点。又扒出我的身世，各种攻击。谷雨看不过去了高调示爱，那时候公司公关让我跟她炒cp，我害怕耽误谷雨，拒绝了，后来谷雨告诉我她是真的喜欢我，说不清那时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如果以后都是谷雨也没什么不好。就这样我们俩以情侣的身份出现。

停了一会慕寒调整了个姿势用讲故事的口吻开始说“我以为事情就算过去了，可没想到越来越多的攻击，先是在微博下辱骂后来寄东西，威胁我们分手，我们出门会被粉丝撕扯说我欺骗了她们，我应该是赵凯那样的集外貌才华智商正义于一身的贵公子而不是拥有着赌鬼爸爸，患癌死去的妈妈，自己也只是靠勤工俭学的穷学生。家里时不时会收到快递有时是被插着匕首的娃娃有时是威胁信，更甚着是一个血淋淋的假肢。最后谷雨受不了这种精神的压力，再攀岩的时候精神恍惚摔落下去。”

慕寒痛苦的抱住头，像是在讲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谷雨是因为我而死的，她明明不用遭受那些攻击的。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可以那么翻脸无情，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贵公子，明明都是他们自己的想象为什么我要负责？就算我负责我罪有应得可跟谷雨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人们可以打着爱的旗号那么残忍的去攻击根本就不熟悉的人？我也是人难道我就只能按照粉丝想象活着吗？

慕寒再次开口声音显得越发凄凉“我爆红那段日子，只要在镜头面前我就要保持得体的微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是淡然的神色，哪怕皱一下眉第二天可能都会被骂上热搜。我那时候的经纪人跟我说你是偶像你就应该满足粉丝的期待，可是身为偶像前我首先是个人，难道我不应该拥有人的基本权利吗？”

助理看着慕寒泛红的眼眶，充满泪水的眼睛衬得他的眼越发迷人，望一眼仿佛就要溺死在他的眼神里，看着自己老板这副神情即使这段往事他通过书面材料和前任助理已经了解过，再听慕寒自己说出来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疼。

她张了张嘴，好久才发出声音“哥，虽然有黑粉在但还是有很多人爱你的，你不关注社交媒介，我都替你看着呢，每天都有人私信问你的近况呢。”

慕寒冷冷的笑了下，“每个人都说爱我，爸爸爱我却赌钱被人打死，妈妈爱我却瞒着她生病的事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谷雨也说爱我，可她还是选择了终身一跃，我的粉丝们也说爱我，可只要我有一点不符合他们的想象他就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我，爱？什么是爱？笑话。”

“哥……”助理还想说什么，慕寒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抱歉，惊予，今天我见了老师又回到昔日的校园情绪有点失控，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助理再看过去，慕寒又恢复了那个淡然，无悲无喜的模样。“嘿，哥没事今天我什么都没听过，什么也都不知道。”“谢谢你”“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好”

关上门，助理回到车上，脑子里都是慕寒那泛红的眼眶和最后的冷笑。“或许他也很孤独，他不是无悲无喜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八年前第一次见慕寒时那个鲜衣怒马笑容爽朗的样子。“也许我能帮他找回当年的模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