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坝故事(一):回风舞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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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东海龙宴

上古,百兽作乱,东南西北四海凶兽频出,敖广带着龙族平定四海。遂被玉帝册封为东海龙王,名列四海之首。并赏赐一把宝剑,名曰“回风舞龙剑”。此剑削铁如泥,加上法力并可称霸一方。

敖广龙生九子,三儿子敖丙被哪吒抽筋杀死后,就七子敖庚最为得宠。敖庚风华正茂、玉树临风,一时春风得意。

在龙族的一次宴会上,酒到尽心时候,大家并提议龙王舞剑。这本是龙族聚会的常有节目,龙王取出宝剑,连耍几招。第一招“八方风雨”,引八方之水,气势磅礴;第二招,“横扫千军”这招剑出击、脚半弯,脚可攻可守,让人大饱眼福。

敖庚借着酒劲,斗胆向龙王要求露几手。龙王高兴之余,便将这玉帝御赐的宝剑递于他。敖庚拿到宝剑之后也不甘示弱,即兴来一招“河清海晏”与这次宴会相得益彰,赢得一片欢呼。再来一招“力压九州”生生将剑尖着地,将身体倒立于人群当中。接着一招“蜻蜓点水”腾空越出,身形十分优美。

酒宴后,龙王发现宝剑未被归还,便派出龟丞相前去取剑。

谁知敖庚酒后并没有回府邸,而是携宝剑离开了东海龙宫。玉帝知道宝剑敖庚带走后,大发雷霆。派出斩龙台高人前去捉拿敖庚并带回宝剑。

有文献为证:

龙之七子,虽为龙种,然身似豺豹。其父嗔,欲弃之,幸而母亲哀求,得以苟全性命。十年成人,拜别家门,投天涯而去。于天地而立,但见海阔天空,不可丈量;风起云涌,纵深无限。不禁感慨万千:“吾虽身形非龙,然志气是龙。虽无龙族呼风唤雨、腾云驾雾之能,却也傲气冲天,志在四方。父以貌取人,吾实不敢言,夫有志者,能屈能伸,今自立门户,誓成大事,以正龙子睚眦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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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剑气映金波

暮云已重,天色苍限;大地充满萧索之意。晚风与巨浪相拼搏,苍茫夜色,天空中乌云肆意的流动,大海张着血盆大口,海浪起来又落下,又不服输的涌动起来。

惊雷一声,只见一龙形从水中跳出,舞动其庞大的身躯,水声传出了数千里。海浪更是凶猛。巨龙奔入云中,一眨眼的功夫,幻化成了人形,雄立于云端。这真是东海龙王敖烈的第七个龙子——敖庚。又是惊雷一声,一人从海中飞起,见他全身白衣,手中一把长剑,神采奕奕,衣服却没有打湿。

“我乃斩龙台白衣道人,今奉玉帝法旨,前来捉拿你这孽畜。”斩龙台是龙族的禁地,敖庚岂会不知,只是白衣道人如此跋扈,想必功夫不弱。敖庚右手向外伸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不知道出现在了手中。白衣道人双手握剑,道:“那我就成全你。”敖庚单手操剑,“请。”

突听呛然两声龙吟,万丈金波之上又多了两道剑气。落日、金披于剑气相映,直似七彩莲池。白衣道人平平一剑送出,看似绝无诡奇变化,但剑尖寒芒颤动,虽不攻击但敖庚全身大穴,无不笼罩在这一剑的攻势之下,明明看是攻势,却又是天下最厉害的守招。

敖庚手腕转动,手中长剑,连变十几个方位,却不敢在白衣道人的这一剑之下运起反击。一个浪头打来,将两人分开。敖庚自是一惊,刚才白衣道人那招“春风初动”是斩龙密招,自己刚使出的“龙舞九天”却无法接近他的身体。

可两人交战千钧一发,怎容他多想。又使用自己的“龙围风守”直击白衣道人前胸,奈何被白衣道人的“风雨不透”化解。

海上风浪如山、金波万丈。两条人影在海浪中时隐时现,交战数百回合后,只见道人长剑高举、终于使出了斩龙诀中最凌厉的一招——龙投无路。

敖庚背后受剑,从天空中滑落,掉入茫茫大海,不知死活。

白衣道人前去交旨,龙宫却是哭声一片。实在是“阴世新添枉死鬼,阳间不见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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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梦中传情

敖庚被白衣道人震伤后,掉落在夜郎国的洪渡河旁。洪渡河河水清澈,敖庚得河水洗身,终于保全性命。只是当时重伤在身,一觉睡了十年。

敖庚正欣赏夜郎務中美景,只见一轻舟飘了过来,船尾一女子持浆划舟,长发披肩,全身紫衣,头发上束了条金丝细带。阳光照耀下灿然生辉。敖庚看这女子比天上的仙子还要胜三分,不禁看呆了。

那船慢慢靠近,女子正当韶龄。十七八岁的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真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少女将船摇到岸边,看这龙太子是体型矫健,又是真龙,自然也是看呆了。

敖庚猛吃一惊,少女笑靥生春,衣襟飘动。说道:“这位大哥,我乃河中蛟龙之女,单名一个玲字。大哥真龙之身,如不嫌弃,还请到舍下休憩。”

敖庚早已魂不守舍,脚步正要启动,猛然醒了过来。

原来一切是梦境,红楼有云: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

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敖庚醒后沿着河边慢走,见河中灵气充沛,时而水势平缓,时而水流湍急。走到一处,河水浩浩汤汤(shang),旁边一小溪流入,风水学中自是“九龙取水”之地,是上上的风水宝地。再往下看,有一龙宫。敖庚径直的走入,路上无话,洪河中必是一番奇遇。


(四)  洪河四龙,各显神通

敖庚就这样走进河中,河中别有洞天。

三座庭院,中间的一张青玉案,案边摆了白玉瓶。瓶中插着机智飘散着朦胧香气的茶花。庭院四周是河石堆砌的假山假石,这里虽不及东海龙宫一样各类奇珍异宝。却不失为一处人间仙境。

屋内歌声飘了出来。

“瓶中的茶花——插花人的玉手——玉手在她的脸庞——脸庞温柔的呼吸——呼吸中的欢乐——欢乐伴着心酸——在哪些日子里。”

“爱、笑、眼泪、海浪、暴风雨——掀开窗帘的眼泪和笑脸——温柔的疯狂——疯狂的痴迷。”

“玲”敖庚忍不住的叫出声来,原来唱歌的正是一身紫衣的蛟玲。

歌声随即而止。蛟玲看到真龙也是似曾相识。经过交流,得知这里是巫山灵脉的一个分支,灵气充沛。却因为地势险要很少有人到来。这里生活着四条蛟龙。分别是“宝马神枪”蛟计,“江上飞花”蛟夏,“天刀”蛟建以及他们的小妹蛟玲。平日里蛟玲唱歌,三位哥哥练武。

敖庚随着蛟玲宫中漫步。

“枪”自古以来是兵器之王,本用于沙场交锋,是冲锋陷阵时候的利器。大哥人称“宝马神枪”枪法精湛无比。

只见一身形飞出,这人高大但是重头到脚无比配合的恰到好处,宛如绝代名匠所塑的雕像一般,教人不能增减分毫。

枪与人合二为一,“宝马神枪”非他莫属。

只见他双臂一震,长枪挑起,枪头红缨颤动,犹如万朵红花、漫天飞舞。蛟甲将枪作为随身兵刃,招式上果然有独到之处,一柄八尺长枪,在他手里随心所欲,运用自如。

兵诀有云:“一寸长,一寸强。”枪影笼罩,对方休想近身。

二哥“蛟夏”,人称“江上飞花”,以“一手三绝技”立身于夜郎,刀、拐,刀中夹拐地趟三百多招,第三绝技“一袋飞鱼刺”亦是及其霸道的利器。

晚霞照耀在飞鱼刺上,闪闪发光。

蛟夏右手拿着一把奇形短刀,左手中看似铁拐,又比寻常铁拐小了许多,可兵器“寸短寸险”。

他左腿前伸,刀尖向前,铁拐平举,刀攻拐守。又急变招式,拐扫刀刺。

老三蛟建在一旁看着,大哥,二哥练武。

敖庚不禁感慨到:

“山外青山楼外流,海上争斗几时休;”

“晚风熏得离人醉,可把務中做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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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风雨惊变

敖庚在蛟龙龙宫留了下来,与蛟玲日久生情,与三兄弟也是讨论武艺。过得很是快活。

一日,河上风雨大作,惊雷一片。

白衣道人立于乌云之上,大呼:“孽畜,这次你休想再从我手下逃走。”敖庚破水而出,甚是奇怪,在夜郎的日子,他从未离开蛟龙宫半步,“你怎会知道我藏身于此。”

“哈哈哈,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买点消息算什么。”

不敢大意,立即亮出回风舞龙剑,准备与道人再大战一回。突然蛟计与蛟夏也应声而来,“七太子,我们虽认识不久。但是义字当头,我兄弟几人和你并肩作战。”

三人相互看一眼,向道人飞去。

三人配合,三路齐攻,可是白衣道人是斩龙人,蛟龙也属龙类、绝龙诀招招取其要害。三人联手,与道人打的难解能分。敖庚攻上三路,蛟甲攻中三路,蛟建攻下路,将道人困住,哪知道人早已算准了角度,将河浪全部打向蛟夏的眼睛,随着蛟夏的飞鱼刺落空。白衣道再次祭出“龙投无路”,将三人生生震退几步。

这时道人收好宝剑,口念“除龙咒”,天上白光闪现,星光汇聚,向敖庚射去。敖庚知道这下凶多吉少,蛟玲看到爱人命悬一线,舍身飞了过去。蛟玲被击中了龙筋,剩余的法力击中悬崖,将洪渡河的水倒灌进东面的集镇上,一时间哀鸿遍野。

敖庚想到手中宝剑,之前由于法力不够一直没有能够发挥出宝剑的真正实力,大呼:“两位哥哥法力助我”。二人飞至其身后,法力从后背输入敖庚体内,只觉得心中两股暖流,敖庚又将法力注入剑中,剑尖指向道人。道人虽武艺精湛,哪受得了神剑一击,嘴角鲜血流出,脸色苍白。从云端掉了下来。

洪渡河决堤,洪水铺天盖地,水漫務中。


(六)  真相大白

三人法力消耗殆尽,蛟甲、蛟建非真龙之身,因七太子之事,家破人亡。投入洪水之中,兄弟二人随着洪水往东。蛟龙之身留在了两个村寨内。

话分两头,敖庚在河边暗自神伤,悲叹到:

“小桃无主花自开,烟雾茫茫带晚鸦;”

“几处败垣围古井,曾经一一是人家。”

洪水过处,家家户户变成了断墙残瓦的破败之地,蛟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双眼死盯着敖庚手里的宝剑,敖庚早已猜出了一二,道:“想必收钱的人就是你吧!”

“你很聪明,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我没有收钱,我只想要你手里的回风舞龙剑。”

敖庚:“你觉得你能守住东海宝物?”

“谁说我要守的,以我的名义上交玉帝,那得道成仙就不成问题了吧。”

敖庚:“势利小人,我死也不会让你得到。”

敖庚身形一转,幻化为龙身。龙身遮天蔽日,连绵数里。按照天条,龙是不能再人间随便显现真身的。蛟建也显现龙身,天上两个庞然大物相互撕斗。天上响声震天,地下尸横遍野。

敖庚刚经过一场大仗,不多久就败下阵来。想当年龙族太子,落得如此下场,遇到蛟玲也算是最后一点寄托。敖庚向重伤的白衣道人看了一眼,用身体挡住了洪水。

蛟建恢复人身正要夺剑,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道人领会了七太子陨落的意图,默默念起了咒语。在蛟建手碰宝剑一瞬间,天上一道亮光射来,击中剑尖,蛟建也被击中,和宝剑一起立于敖庚身旁。宝剑化为石头,静静瞩目者周围的一切。

敖庚生性桀骜,最后却用身体挡住了洪水拯救了一方黎民百姓。也算赎罪。蛟玲对敖庚一片真心,为了情郎挡下致命一击,也算情深。蛟甲、蛟锋舍身救兄弟,也算义重。

如今全部身死,宝剑被击成废铁。道人万万不能交差。索性成全这情深义重的兄妹。敖庚龙体变成了石山,蛟玲变成了水库,千年不分离;万世相对望。蛟甲、蛟锋兄弟停留之处也护住了村寨。

为不让天庭察觉,道人将所有名字改变。敖庚幻化成的山本是龙山,道人赐名凤凰山;蛟玲幻化成的水库取名“三玲”,蛟计、蛟夏,所护之处赐名,计蕉和夏蕉,村寨地势平坦,按当地习俗,称为“坝”,最终成名计蕉坝,夏蕉坝。

著名诗人舒婷有过一首爱情诗: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敖庚、蛟玲本来情深,奈何缘浅,这样的相望或许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时光者,万代之过客。时过境迁,几千年的推移,凤凰山下有了黔北小镇,蕉坝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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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官方记载,蕉坝历史悠久,远古传说曾经是蛟龙经常出没的滩坝,世代的演化谐音而成名为蕉坝,辖区内乐居曾经是原安化县府所在地,变迁中一度是安化,后坪等县的辖区,之后归入务川版图,距今已有近1000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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