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反目成仇
1.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一直在等待黄俊的报复,因此精神高度集中,和蕙子在街头晃悠我都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经常不自觉地四处张望,搞得蕙子莫名的紧张。
“嗳,你怎么了?”蕙子看我神经兮兮的,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人在跟踪咱俩。”
“阿——是谁,咱俩还是分开走吧?”蕙子害怕了,一脸担忧地盯着我。
“没事儿的,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难不成还真害怕了?”
“恩。”这丫头点了点头,想了想继续说道,“我早就觉得有人在跟踪咱俩,只是没敢告诉你。”
“好吧,你的警惕性还挺强,你是怕被熟人看到吧,别怕,咱俩光明正大,有人问起来,就说我帮你补习功课不就完了?”
“要不去书店吧,那里人少,有空调,挺暖和的,一般人也不会过去。”蕙子眼巴巴地征询我的意见。
“你这小脑瓜还挺灵光!”我轻轻敲了敲她的头,蕙子眨巴眨巴眼睛,身体倾斜着很雀跃地跑到了前面。
我俩连续去书店呆了三天,结果一本书都没买,蕙子心态好,一本书能打发一天的时间,我坐不住,总觉得无聊,因此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黄俊为何还没找人与我决斗,这种潜在的困扰让我一度抓狂,我决定去学校找黄俊好好谈一谈。
那是一个上午,下课铃声刚响,我站在窗户外面,坦然自若地敲着玻璃,他们都看着我,黄俊本来是起身的动作,他肯定是想去厕所抽烟,然而见我过来了,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成绩好就是爽,也不用补课,梁衡,求你件事儿,以后不要老过来晃悠了,哥们儿的意志都快被你晃崩溃了。”陆羽咧着嘴说道。
“对不住了哥们儿,我是来找黄俊的,他要报复我。”听我这样说,黄俊脸色特别不自然。
“哈哈,你俩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有事儿好好说,别老动手,不值得。”陆羽一副替我俩考虑的口吻,其实内心已经乐开了花,他巴不得我俩干一仗。
“你说的对,所以我过来准备和他好好谈谈。”
“你想要怎样——”黄俊突然站起来对着我吼道。
“别这么大声,干嘛那么紧张,我等你报复来了,你赶快报复,不然心里老挂着这事儿,茶饭不思影响身体了,你会负责吗?”
“你别逼我——”黄俊脸色铁青。
“我就是在逼你!”我冷眼看着他。
“陆羽,你别拉我,我要和他决斗,看来你一点都不珍惜咱俩多年的感情了。”黄俊气势很足地说道。
“我才懒得拉你,你出去吧,速战速决,再磨磨蹭蹭又要上课了。”陆羽没好气地推波助澜,这让黄俊很是不好意思,他正准备找什么说辞,陆羽继续说道,“别愣着了,快点出去吧,哥很看好你!”他拍了拍黄俊的肩膀。
2.
“这不公平!”黄俊尴尬了五六秒钟。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人梁衡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知足,真不要脸!”陆羽鄙视地看着黄俊,他不放过打击他的任何一个机会。
“陆羽,咱俩还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吗,是谁陪着你一起补课,你眼瞎了阿?”
“我呸,我才懒得看到你,我发现了,你这人很有意思,你要报复梁衡,人家主动过来了,省你少跑多少路?别墨迹了,赶快去决斗,我和杨琳在一边观战!”
“你们的事儿别扯上我!”
杨琳自己坐一张桌子,我冲她微微笑了一下,陆羽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梁衡,求你件事儿行吗?”
“你说,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答应。”
“求你离开这儿,不要对杨琳笑,很影响我的心情。”我一脸鄙视地看着他,只好冲黄俊招手,他看不过刚准备冲出去铃声就响了。
“哼,下节课再找你算账。”
“好,我在窗外等你!”
我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其他人都看向我这边,很多人我都不认识,里面坐着很多其他班的学生,应该是临时凑在一起的,S中领导可真会算计。
“哈哈,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哈,我怎么这么快乐?”陆羽哈哈大笑起来,幸灾乐祸的模样让杨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很显然,杨琳对陆羽幸灾乐祸的样子很是不满,虽然她对黄俊不大感冒,只是普通朋友,但从这件事儿映射了陆羽的为人,他不是一个正直的人。
3.
我一直盯着黄俊,看的他很不自在,他把头转向一边,这是把我当空气了,我正投入其中,忽然有人从后面拍我肩膀,我头也不回地说道:“把手放开,哥们儿心里烦着呢!”
“你谁阿,到底烦不烦,没看我正忙着的吗!”我只好转过头,因为那双手依旧没放下来,这让我觉得恶心,力度分明是个男的。
“赵老师好!”竟然是赵光鼎,我一脸尴尬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谁惹你了,心情还那么烦?”赵光鼎对我一直很照顾,此时他把书夹在腋窝下,我感觉他又老了一些。
“我瞎说的,就是过来看看大家,家里没钱补课,心里不好受,特意过来瞧瞧!”听我这样说,陆羽嘴都歪到一边了。
“怪不得我没看到你,像你这样成绩优秀的同学,要是没有特殊情况,肯定不会错过补习的!”
“只有赵老师理解我!谢谢!”我感叹了一下,班上很多人的目光都盯着我,尤其是杨琳,牙齿死死咬住嘴唇,这是想笑又不得不压抑的表现。
“赵老师,我能先进去吗?”胖子一脸苦巴巴地说道。
我这才发现他一直在老赵后面,他是化学副课代表,此时手里捧着烧杯、锥形瓶等一大堆器皿,很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怎么了,才这么点时间就坚持不住了,看看梁衡,人家没钱都想要过来,你得好好反思一下!”赵光鼎开始数落胖子。
“我手快冻僵了!”胖子强忍着怒火。
“就是娇气,梁衡站在外面不冷阿,你要记住,现在你还只是副课代表!”赵光鼎毫不留情地数落胖子,看的我浑身直冒冷汗。
“一般来说,胖子都耐不得冻,因为体内水分太多!”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听,你看看,这才叫活学活用,你进去吧,好好想想,我期待你的表现!”胖子一脸仇恨地盯着我,可他不敢拿我怎么样,因为有把柄在我手上,只是嘴里嘟囔着不知说些什么,估计没什么好话。
“赵老师你上课吧,我就不打扰了,已经耽误好几分钟了。”我急着想逃。
“没关系,你也进来听课吧!”
“我没交钱!”
“没事儿,听我的课不要钱。”赵光鼎强拉着我进了教室,我觉得特别陌生,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们像看怪物一样。
4.
老赵让我随便找个位置坐,我只好示意杨琳,陆羽眼睛瞪的很大,两只手又变成鹰爪了,黄俊脸上挂着笑容,他觉得刚才的屈辱被扳回了一点。
老赵花了几分钟重点介绍我,把我说的面目全非,家境贫寒却苦学不辍,宛若寒门贵子,我只好把头埋下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很多人还是向我射出极其崇拜的目光,我只好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模样。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再看到他!”黄俊说道。
“我也是,我宁愿看到你也不想见这混蛋,你说他凭什么,一来就往杨琳身边坐,还有老赵,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怪不得未老先衰,活该!”陆羽出离了愤怒。
“滚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是夸我还是骂我?”
这节课我度日如年,同样如此的还有陆羽和黄俊,杨琳倒是很快乐,眼角都洋溢着笑容,看的我心惊胆战。
下课铃响起,老赵把我喊了出去,特地嘱咐我实在想来上课就去办公室找他,他亲自对我辅导,我知道老赵是个全能型的人才,化学属于半道出家,临危受命关在家里琢磨几天就能出师授课,而且教的还不赖,十几年的教书生涯他已经教过语文、生物、数学和化学。
见我犹豫不决,他悄悄跟我说道:“没事儿,这几年我也在自学物理,除了英语没法教你,其他都没问题。”
他如此自负,让我大吃一惊,只好重重地点了点头,老赵见我如此知趣,老脸瞬间绽放成一朵花,心满意足地就离开了,其实他才三十来岁,真够可怜的,我在心里感叹道。
等我回到教室,黄俊人已经不见了,我拍了拍陆羽肩膀问道:“黄俊哪儿去了?”
“别问我,我不想跟你说话。”陆羽气愤地看着我。
“卧槽,我怎么你了,你就这个样子对我?”
“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你给我说清楚!”我气愤地逼问他,陆羽脸都扭曲了,就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这是嫉妒!”
我给他下了个结论,准备找黄俊决一死战,然而胖子却走到我跟前,眼圈很黑,一看就是没怎么睡好,当然原因还是他意志力不够坚定,迷恋洗浴中心的姑娘不能自拔,日思夜想无法自拔,一段时间下来,身体消瘦很多,最近似乎好点了,天寒地冷,对女人的兴致都少了很多,体型立刻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
5.
“你好,胖子,该减肥了阿!”我好意劝道。
“滚蛋,你给我记住了,我他么不当这个课代表了!”
“太好了,终于解脱了!”我发自肺腑地赞叹道。
“你什么意思?”胖子楞了一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当不当课代表得去找老赵,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虽然我是正职,可工作都是你做的,我只是挂个名,所以我无法开除你!”
“滚蛋,现在我恨不得揍死那老头,你也给我等着,我已经忍你一年了!”胖子一脸嚣张地看着我。
“你这是在恐吓我吗?”
“你说呢?”
“你想清楚了,那日记本里的内容可还在我手上,你就不怕我抖落出来?”
“哼,我早就想通了,没事儿,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不信你敢公示出来?”胖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行,算你狠,不提这个,那个你就不怕我带校队的人揍你?”
“你敢,这是咱俩之间的决斗,你拉别人干嘛?”胖子神情有些紧张。
“你忘了以前我教你怎么减肥了吗,忘恩负义!”我这话一说,杨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身体一直颤抖,胖子脸色变得很难看,跟猪肝一个色儿。
“胖子,咱俩联手,一起对付他!”黄俊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站在胖子后面怂恿道。
“好!”胖子答应的很干脆。
“胖子这可是你说的,既然有第三个人介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呦,吓谁呢,我还怕你怎的,过段时间有你难受的!”黄俊躲在胖子后面叫嚣道。
“好,胖子你给我等着,小心今天中午,现在你好好上课吧,我回去找人!”
“你找人干嘛?”陆羽忽然插上一句。
“某些人欠揍!”
“梁衡,咱俩的事儿还是先放到一边,以后咱聊,怎么说咱俩都是化学课代表。”胖子忽然服软,杨琳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双娇俏的目光一直盯着我。
“你说放到一边就一边阿,你当我是被恐吓大的吗?”我脸色铁青。
“那个——咱俩之间的事儿一笔勾销,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些小事,改天我请你吃饭,黄俊你上吧,大爷的,你丫差点把我给害了。”胖子轻轻一使劲,把黄俊给推了出来。
6.
“小人,叛徒,我和你没完!”黄俊对着胖子的背影呐喊道。
“现在公平了!”我笑着说道。
“你要干嘛——”黄俊仗着教室里人多,而且大家都看着我们。
“不干嘛,你不是要报复我吗,我来了,你动手吧?”
“快点动手吧,我都等了一节课了,真没劲。”陆羽添油加醋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逼我——”黄俊再次说我逼迫。
“我就是在逼你,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怎么报复我的。”
“那你就瞧好了。”说着他就动起手来,我的脸上挨了一拳,这孙子还真打,看来我是大意了,好在他忽略了一个事实,他的腿不好使,我一脚踹过去,他就退了好几步远。
这孙子我忍他很久了,最近一直磨磨唧唧跟我过不去,平时看到我都冷着眼,我最烦别人莫名其妙地盯着你,而且还是那种愤恨的眼神,感觉想要把你弄死似的。
“终于打起来了。”陆羽叹了口气。
“梁衡,你丫敢踢我的腿,操,我他么揍死你。”黄俊疯狂了,整个人仿佛都失控了。
我俩厮打在一起,各自都受了伤,黄俊被我压在身下还一直不依不饶,胳膊不停在挣扎,拳头、爪子乱七八糟在空中晃悠,一不小心,我的脸被他狠狠抓了一下,顿时便渗出血来。
“你不是厉害吗,我就是要搞你,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见我脸上出血,他立刻兴奋了,嘴里一直在叫嚣。
“你他么是真疯了是吧?”我狠狠冲他鼻子捶了一拳,顿时他的血也冒出来了。
“卧槽,他俩真打起来了。”陆羽一脸紧张地说道。
“还不赶紧过去拉一下。”杨琳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家都围了过来。
“你丫不就家里有点钱吗,至于看不起我们穷人吗?”黄俊嘴里一直说个不停。
“黄俊,话说过了阿,梁衡怎么看不起你了,你丫欠人多少钱,哪次吃饭不是人请的?”陆羽看不下去了,站在一边主持正义。
“我呸,小恩小惠收买人心,他请你吃饭你就沦陷了,真是个软骨头。”黄俊把陆羽也给骂上了。
“黄俊,你怎么跟个疯狗似的,逮谁咬谁?”陆羽生气了。
“我最看不惯你俩这幅第三下次的样子,整天跟在李想后面,现在又开始缠上蕙子和韩佳倩,我和他没完,还有你,天天当杨琳的跟屁虫,有意思吗?”
黄俊这是得失心疯了,班上出现短暂的安静,虽然大家对我和陆羽的事儿都心知肚明,然而公开这样说却从来没有。
“我让你满嘴喷粪,你他么这是找死。”我不管不顾使劲往他身上招呼,他忍着不说话依旧在硬撑,我薅起他头发,他的脸离地,使劲往地板上砸,陆羽气不过也狠狠踢了几脚。
“陆羽,你在干嘛,还不赶快拉开,这样要出大事的。”杨琳一脸的焦急。
“我他么怎么拉,没看梁衡都发疯了。”
黄俊被我狠狠摔了两下,终于不再说话了,他的嘴被肿起来了,我的脸上也火辣辣的疼,肋骨也一阵阵疼,也不知断了没有。
7.
这孙子下手真他么重,我抹了一下脸,都是血,心里的火一个劲儿地往上冒,忍不住往他肚子上又连续踢了几下,黄俊哀嚎不止,陆羽连忙把我拉开,我气不过直接把他推开。
“这可怪不了我了,我拉不开。”陆羽纠结地说道。
忽然人群闪开一条口子,老刘过来了,黄俊叫的声音越发响起来,我忍不过又踢了一下,老刘猛地推开我,看在夏雪的面子上我没和他动手。
“梁衡,你想坐牢吗?”老刘青着脸吼道。
“坐牢我也要弄死他。”
黄俊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眼神里还是掩饰不住恨意,我不知他为何如此恨我,他是只白眼狼,亏他住院我还替他垫钱,现在都他么没还我。
老刘让大家都散开,招呼几个人把黄俊扶起来送去医院,眼神里丝毫不掩饰恨意,我来脾气了,冲上去又踹了一脚,他彻底倒在地上,这下好了,他躺地上彻底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
“梁衡,你给我住手,从来就没看过你这样嚣张的人。”老刘让几个同学拉住我,他急着把黄俊送走,我的脸上、手上都是血,杨琳拽着我去医院,陆羽想了想也跟了过去,冷风吹在脸上,刹那间我清醒了,然而却依旧不明所以。
杨琳一路上唠叨个没完,一直问我在干嘛,我一把甩开她,气的她脸都绿了,好在她脾气好,只是叹了口气,又拉着我去医院,陆羽在后面小碎步跟着。
从医院出来以后,杨琳坚持着把我送到家,我爸不在家,我妈对杨琳和陆羽表示了感谢,他俩客气一番就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想不明白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事儿,正觉得头痛,我妈竟然哭了,她如此脆弱让我很想笑,可惜牵动神经嘴又痛起来,只好苦着脸不再说话。
“还笑,活该!”
我妈骂着我走出房间,我在里面听到她正在打电话,肯定是给我爸打的。
一直等到我爸回来,我才知道黄俊此刻还在医院躺着,虽然遍体鳞伤,但幸好不是在关键部位,只是流了不少血,我这才放下心来,心里又有些后怕又后悔当时没再多踢他两脚。
我爸和我妈坐在凳子上审问我,可是我不能说话,他俩努力一番只好放弃这个举动,把我一人扔在屋里,后来他俩就出门了,也不知去干嘛。
8.
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后来强忍着疼痛打开电脑,周而复始放Beyong的《不再犹豫》,最近一直不间断练习吉他,学的就是这首歌,音乐让我激情燃烧起来,我竟然感到热血澎湃。
突然门声响起,我晃晃悠悠地打开门,竟然是夏雪,她就那样站在外面,脸上看不出特别的表情,只是手一直紧捏着衣角,她是该有多紧张,要鼓足多大勇气才会找我,一时间我竟楞在那儿了。
“梁衡,你脸不疼吧?”夏雪进屋后的第一句话,然后她就哭了。
“不疼,我不好好的吗,别哭了!”我顿时忘记了疼痛,小心安慰她,我有多久没看到她了,她一直都在躲着我,其实我何尝不是在躲着她。
“我才没哭,就是看到你这样心里很不好受。”夏雪眼泪挂在脸上,我却不敢替她抹掉。
“你爸呢?”
“他回来就告诉我了,我忍不住就跑过来了!”夏雪还是那么善良,陡然间我心里竟特别难受。
“看到你我挺开心的。”
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她依旧乖巧,忽然想到高一我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跟做梦一样。
“看到你我却一点都不高兴。”
“好吧——我——”
“以后别跟人打架了,就是打,也不要伤到自己。”夏雪这样说惹的我发笑,我一笑脸上又疼起来了。
“怎么了,你别多说话,活该,混蛋,吓死我了知道吗?”夏雪挨着我坐着,我很喜欢听她数落我,就像以前一样。
“脸上不会留疤吧?”夏雪忽然问道。
“不知道,留就留呗!”
“那多难看,我可不想你这样。”夏雪竟然这样说。
我正不知说什么好,电话忽然响起来了,是老刘,他找夏雪,夏雪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反正接完电话,她就一脸纠结地说道:“梁衡,我得走了,我爸催我回家了!”
“这么快,要不在这儿吃晚饭吧,好长时间我都没看到你了。”我的声音有些生硬,特别不自然。
“改天吧!”夏雪走到了门口。
“改天你还会过来吗?”
我忽然拉住她胳膊,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泪又掉了下来,这让我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夏雪终究是挣开跑下楼了,我急匆匆跑到卧室,拉开窗户往下看,过了一分钟,她出现在我眼前,她回头了,我就那样看着她,她也那样看着我,一动不动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转过身离开了,我的心里莫名的一紧,一种巨大的失落感潮水般涌上心头,好像丢了一样特别珍贵的东西一样。
此后,整个寒假我再也没看到过她,她再也没上我家,我曾几次到她家楼下晃悠,然而老刘看到我直接就把窗户给关上了,让我一点辙儿都没有。
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一个近在咫尺的人,却仿佛从你眼前消失了一样,夏雪就是这个人,她仿佛真的消失了,至少我很少再看到她,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高三下学期,那么长的时间,我俩像相隔无数个城市一样,我会时常想到她,然而却总也看不到,我对她的记忆停留在我和黄俊打架的那天,她离开时挣开手的那个瞬间,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我只感到一种巨大的失落感,久久萦绕心中,让我总也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