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病中的依恋

          最近宋春旭有段时间没见到女友陈晓双了，这天下午他在点上接到晓双妈电话说晓双病了，让他过去看看。

          来到陈晓双家，蒋桂兰向他点点头然后指指女儿房间。

          宋春旭轻轻推开晓双卧室的门，见陈晓双静卧在床上，闭着眼睛盖着被子在熟睡，她嘴唇干涩，俏丽的面庞有些憔悴。

          宋春旭轻步走到床前，坐下来静静地注视着女友。

          这时，陈晓双似乎感应到宋春旭的到来，缓缓睁开眼睛，和宋春旭四目相对。

          她把双臂探出被子伸向他，声音沙哑：“春旭，抱抱我！”

          宋春旭探身把她拥入怀里，“晓双，你病了多少天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陈晓双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声音暗哑：“我怕耽误你工作所以才让妈妈别告诉你，但她还是告诉你了。没关系我只是感冒，这几天正舒液呢，过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她忽然醒悟到什么，松开搂着宋春旭脖颈的手轻轻推开他，“春旭，我们不能接触的太近，我怕传染给你。”

          宋春旭轻轻拥她入怀，“傻丫头，放心吧，我免疫力强你传染不上的，就算被你传染上也没什么，我心甘情愿。”

          她轻轻推开他，温柔而执拗的说：“不行，你知道这茬感冒多厉害多难受吗？床前的小抽屉里有药，你快去吃两片防患于未然，吃完才可以抱我，不然你会被传染上的，听话，先去吃药。”

          在她一再坚持下他只得把药吃了。她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了。”

        “你的嗓子怎么了？”听着她沙哑的声音他心疼的问。

        “咳……咳……”这时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连忙用手为她轻抚气管部位，并轻轻为她捶着后背让她咳的不那么难受。

          不知为什么，她的每声咳嗽就那么牵动他的心，好似有根无形的细线随着她每声咳嗽抽动着他的心脏，随之而来的便是丝丝缕缕的痛。

          终于咳完了，她气喘着对他露出一个歉然的微笑，轻声说：“对不起。”

          他抱紧她让她面颊靠在自己胸口柔声说：“傻丫头，和我还说这种话。听我说，你这不是普通感冒而是重感冒，咱去医院，好么？”

          她偎紧他，“知道吗春旭，我实在讨厌医院里那种福尔马林味，那种感觉让人觉得自己好象生了多重的病似的，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我气管不太好，所以每次感冒上呼吸道就会感染，没什么的过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

          他想了想说：“那好，这几天我来照顾你，我要看着你好起来我才放心。”

        “那怎么行，你还要上班，你的工作怎么办？你最近刚调换新点不能耽误的。”她温柔的眼神如西湖水含烟般轻望着他，“春旭，听话，我没事的，影响你工作我怎么能安心呢。”

        “但是晓双你想想，你这样子我又怎能安心工作呢？你说过的，我们在一起就应该共享快乐共担忧患。你病了，做为你男朋友就应该在你身边照顾你。工作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找人替我在点上顶几天，耽误不了什么的，再说工作虽重要但也没有你重要，在我心里你永远排在第一位。”

          陈晓双静静听着，更深的偎紧了宋春旭，“春旭，我好爱你，和你在一起生病都这么幸福……咳……咳……”她又咳嗽起来。

          他忙为她捶背，“你看你竟胡说，生病还幸福，这种理论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对了你吃饭了吗？还没吃呢是吧？”

        “嗯！”她柔声应着。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做红枣绿豆八宝粥，清热润肺滋养气血的，再烙几张肉陷饼，你要多吃点才有体力对抗感冒病毒，知道吗？”

        “嗯，我听你的，我也想快些好起来，好和你在一起。”

          宋春旭走进厨房，见蒋桂兰扎上围裙正准备做饭。

          他笑了笑：“将姨，让我来吧，晓双身体很虚，我给她做滋养气血的红枣绿豆八宝粥。将姨，我看晓双的感冒挺厉害，不上医院能行吗？”

          蒋桂兰道，“小宋，你别担心，她不愿意去医院，已经找医生来家看过了，就是感冒，只不过她气管不是很好所以每次感冒都上嗓子，现在已经比上两天好多了，上两天看她难受的样子我真心疼，他爸爸为了筹备火锅城的事又出去了不在家，我真想给你打电话，可她不让，说你新调换大点压力大要全心投入不能分心，一分心成绩就会下滑。但我想这么多天了总得让你来看看她呀，你是她男朋友呀是不是，所以我才让你今天过来看看她。”

          宋春旭低下头，歉疚的说：“将姨，是我不好，我这个男朋友做的不够格，这些天我连电话都没给她打一个，她感冒这么重我都不知道。将姨，您答应我，以后晓双如果再有什么事，不管她怎么叮嘱您不让您告诉我，您也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蒋桂兰眼角有些湿润，“小宋，你让我这个做母亲的都很感动很欣慰。”

          做馅饼和那种八宝粥都很费事，但宋春旭却做得很细心。

          一个小时不到，他把做好的粥和馅饼端到晓双房里，“晓双，来试试我的红枣绿豆八宝粥，很好吃的。这还是我以前在电视上学的，之所以着重红枣和绿豆是因为红枣补气养血、绿豆清热解毒，所以这两样稍多了些。其他的六样是葡萄干、核桃仁、苹果丁、胡萝卜丁、小米、黄米。这些都是营养价值高的，但黄米不好消化，我怕你胃不适应就换成了大米。”

          他扶起女友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小汤勺从碗里侩起粥吹凉送到她嘴边，“来，先吃些粥掂掂底再吃馅饼。”

          陈晓双乖顺听话的张开小嘴，让他把粥送进嘴里。

        “好吃吗？”

        “又香又甜，入口润滑，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粥。”

        “那要多吃点哦。”

          宋春旭就这么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陈晓双。陈晓双仰起柔嫩的下颏望着他，带着沙哑的娇柔轻声说：“你真好。”

          照顾女友吃完，宋春旭就去客厅和蒋桂兰一起吃晚饭。他对蒋桂兰说：“将姨，我想在这儿住几天照顾晓双，好让她快些好起来，您看行吗？”

        “行！怎么不行，这里就是你的家！对了，”姜桂兰叹气道：“小宋，晓双她爸爸很顽固啊，我和晓双也说服不了他，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宋春旭沉思片刻，说：“没有，但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陈晓双房间里，宋春旭坐在床头，陈晓双双手环绕宋春旭的腰，头靠在他胸前，静静倾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房间没有开灯，窗外夜色清凉，如水的月光透过窗子轻洒在床上地板上，让人不由得想起李白那首连幼儿园小孩子都会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诗。

          二人此时都没有说话，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宁静温馨在室内流淌。

          宋春旭握住女友娇柔的手，“晓双，你的手怎么总这么凉？”

        “春旭，不知为什么，我的手天生就总是凉的。你的手总是这么温暖，被你握着感觉真好。”

        “听说手凉的人没人疼，其实手凉的应该是我，我从小就没得到多少家的温暖，而你从小到大父母都那么爱你，按理你的手应该是暖的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从小到大我的生活都很平顺，父母也很疼我，按理我不应该感到孤独无助才对。

        “我记得小时候常常做同一个梦，梦到小小的自己被丢弃在一个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好冷好无助，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梦醒后还那么深刻的印在脑海中，从那时起，我的手就一直是凉的。”

          宋春旭用双手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有我呢，我要用我的心把你的手捂热。”

        “我相信你能的？还有，你怎么说自己没人疼呢？不是有我疼你爱你吗？以后不许这么说，我们互相温暖。”

        “好，互相温暖。”他轻声说：“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嗯，你唱吧，不管你唱什么我都喜欢听。”

          宋春旭喝口水润了润嗓子，轻声唱起来：“美丽的姑娘

          我要告诉你

          整个世界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牵着你的手

          快乐一起走

          现在开始你就做我的女朋友

          你和我相遇

          是缘分始注定

          我要和你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

          关心照顾你

          为你遮挡风和雨

          这一辈子我会让你幸福甜蜜

          树叶飘雪花飞再有你伴随

          这种感觉让我有种说不出的美

          做女人其实很不容易

          我会把你放在心

          好好去珍惜……”

          宋春旭唱完了。陈晓双仿佛痴了般动也不动的靠着他，半晌傻傻的问：“歌词可真好，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做我女朋友》。”

        “傻瓜，我不已经是你女朋友了吗，我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歌名就叫《做我女朋友》，没听过吗？”

        “没有。”她噗嗤一声笑了：“原来傻瓜是我，连你说歌名我都没听出来，你说我傻不傻。”

          他也笑了，轻声说：“不但是你，我也是傻瓜呀，你说过的，你说过我们是两个最可爱的傻瓜，因为我们‘物以类聚’，因为我们是‘一路人’，就象歌里唱的‘我要和你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所以我们注定是这个世界上结伴同行的两个最可爱最幸福的‘傻瓜’。所以……”他附在她耳旁低语：“这首歌就象专门为我们俩写的。美丽的姑娘，我要告诉你，这首歌里的每一句话也都是‘我要告诉你’的。”

          她坐起娇柔的身子凝视着他，低下头，轻柔的低语：“别对我这么好？我发现越来越离不开你，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爱是会上瘾的，每次在你的怀里我都感觉你的臂膀好有力，你的怀抱好温暖，每次投入你怀里我就再不想离开。”

          她微笑着抬起头，眼里却含着点点泪光，“以前曾看过一本书，书里说爱情是一种病，”她低头轻语：“看来我是真的无可救药了。”

          他将她双手握在掌心里深深地看着她，“晓双，其实我觉得我对你的好远不及你对我的好，”他深吸口气，将目光移向窗外。这样的月夜，星星不多，远处的天边若隐若现地闪动着几点淡淡的星光。

          他接着说：“自从遇到你我改变了很多。以前的我就象一只单飞的孤雁落寞而萧索，在这茫茫的人生路上走的很冷很疲惫。曾一度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人爱我，爱是一种能力，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失去爱的能力了？在这个花花世界里还有爱吗？

        “记得那年冬天孤身一人在举目无亲的外地，我漫无目的的徘徊在行人稀疏的街头。

        “空旷寂寥的黄昏街头，清冷的空中飘着雪花……这时从一家街边店飘来的歌声清晰传入耳中：‘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崖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

        “听着这首对此情此景鲜明诠释的《流浪歌》，我伸出手让片片雪花落在掌心上，那融化的水珠是泪么？

        “后来回到这个城市在物流公司工作，每当下班后夜晚来临我就有种莫名的落寞。落寞不是寂寞也不是孤独，落寞是心悬浮在半空中一种无着落的无依；是虽身处闹市人群中，却仍感觉似孤身一人在苍茫无际沙漠中疲惫的拔涉；是面对同事或朋友聊天时表面谈笑风生，其实内心却时时萦绕着的一种不为人知的苍白。

        “夜里睡不着时我就一个人出去。谁也不找，就一个人，一条街又一条街的走，象梦游者，又象个寂寞的流浪汉。走累了就坐在一处安静无人的台阶上看天上的星星。

        “夜空中每颗星星都象个调皮的孩子在眨着眼睛，听说肉眼所能看到的大都是恒星，几乎每颗都比地球大，它们其实一直在动而且速度非常快，只是距离我们太遥远了我们看不出来而已。

        “不知道它们从什么地方来，要到哪里去，就一直这样孤独的在广漠的宇宙中运行着，直到千万或亿万年后，塌陷为黑洞或油尽灯枯为流星，在宇宙中划过最后一丝痕迹，便再也了无踪迹。

        “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我的生命意义是什么？几十年后我的生命是不是也如流星般无声无息了无踪迹？

        “曾听过这样一段话：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上帝的宠儿，他们小时有来自父母的呵护，成年后有来自爱人的温暖，到了老年有来自儿女的关爱，所以他们用不着坚强。

        “另一种人恰恰相反，他们缺乏亲情爱情的温暖，任何事都要自己去面对，仿佛生来就是为承受挫折、失意、痛楚和艰辛的，所以他们不得不坚强。”

          宋春旭自嘲的笑了笑，“大概我和上帝他老人家关系处的不大好，所以他老人家把我划分到第二类人里来了。”

          陈晓双静静的听着，听着宋春旭这些来自心底的声音。

          或许很多男人内心里都有这种或那种深层次的内容，但陈晓双知道这些内容男人是从不轻易吐露的，她觉得自己的心和他的心贴得更紧了。

          宋春旭接着说：“很久以来，我一直就这样落寞而颓丧的活着……直到遇见了你，”他专注的盯着她，“晓双，遇见你是我生命的奇迹。人们把相爱的夫妻称为‘恩爱夫妻’，从前我一直弄不懂‘恩爱’这两个字的含义，爱情里怎么会有恩呢？这两种情感有关系吗？尤其在如今这个爱情所掺杂质越来越多的年代，所谓的爱情几乎无一不是和物质和利益联系在一起，什么经济基础、房子、车子、事业、工作等不一而足，若不具备这些就算你人品再好也没人愿和你谈‘爱情’。

        “我说的可能有些偏激，但事实上现实就是这样的。其实这也无可厚非，爱情毕竟不等于面包，只要别太过分。

        “可这样现实的‘爱情’就象玻璃一样易碎，听听广播就知道了，人们耳熟能详的《叶文有话要说》和永刚主持的《正好十八点》将这个事实诠释的淋漓尽至：出轨家常便饭，婚外情泛滥成灾，婚姻顷刻土崩瓦解。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样现实的爱情和婚姻里没有任何的恩可言。”

          宋春旭握着陈晓双柔滑的手，轻柔的说：“但我们的爱情里有爱也有恩，遇到你后我才知道什么叫‘恩爱’，恩爱恩爱，真正的爱是和恩连在一起的，爱里有恩，恩里有爱，爱就是恩，恩就是爱，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恩，有多少恩就有多少爱。

        “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这个金钱物质深入人心的社会还有你这样脱俗的‘傻’女孩，你仅凭从李姐口中得知的一些我的事和暗中观察我一些日子就断定我是你的‘真命天子’，你不在意我一文不名一无所有，义无反顾牵住我的手，你的爱真诚而执拗，你让我感受到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暖，这些都是一种恩……”

          宋春旭说到这里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有些潮湿，“晓双，让我拿什么报答你？我唯有好好的爱你、懂你、好好的珍惜你呵护你，这样才不辜负你对我的恩对我的好。”他注视着此时已泪光盈盈的陈晓双，“晓双，我爱你！不要嫌我烦，这三个字我总是说不够。”

          陈晓双百感交集，她双目含泪，“春旭，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这么的好！”她抬手拭泪，“你看我多没出息，你总是把我弄哭，我总是忍不住。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因为我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别这么说晓双！”他感动的说。“我应该谢谢你，以前的我消极悲观，俗话说活得有‘奔头’，这样才活得不迷茫，可我不知道我的‘奔头’在哪里，我不知道为何而活，我不知道我人生的支点在哪里。

        “现在我知道了，我的奔头和支点就是你，爱能给人以动力，物理学家阿基米德不是说过吗，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翘起地球。为了你我要积极一些，我要努力，我要多赚钱，相信我晓双，就象歌里唱的那样，‘我要和你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关心照顾你为你遮挡风和雨，这一辈子我会让你幸福甜蜜。’我一定会做到的。”

          陈晓双点头轻柔地说：“我当然相信你，只是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钱这东西有很多当然好，没有很多也没什么大不了，不一定钱多就快乐，不一定钱少就不快乐，金钱不是万能的，有时候快乐幸福是金钱买不来的。”

          宋春旭点头道：“金钱的确不是万能的，话虽这么说，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总之我要努力赚钱。你爸爸反对我们在一起的原因固然很多，但重要原因还不是我没钱吗？本来我以为你爸妈都会反对我们，幸运的是你妈妈会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三比一，在人数上他势单力孤已经输了，不过我也不能轻敌，‘敌人’很顽固，我绝对不能吊以轻心，这场仗我决不能输，因为我输不起。”

          晓双噗嗤一笑，“我听着怎么象两军对垒在准备交兵开战呀，你是战略家还是军事家呀？呵呵呵。”

          宋春旭捏捏她娇俏的鼻子：“傻丫头，你还笑，战争的起因还不是你！我要把你‘掠夺’走，你爸爸却寸土不让，在你爸爸眼里我是异想天开、自不量力、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侵略者。他是当过兵的人，一看到我，他老人家就想保家卫国，就想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他看着正乐不可支的她，“还笑！庆幸只有你爸爸一人反对，若你妈妈也反对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她依进他怀里，“知道吗春旭？无论怎样最终你都是赢家，你不会输的！”

        “此话怎讲？”

        “因为……即使全世界的人反对，也是没用的。”

          宋春旭不禁笑道，“如果你爸妈都反对甚至以和你断绝关系相要胁，你的亲戚反对、朋友反对、同事反对，总之你周围的人都反对，你处于孤助无援的境地，你还能怎样？”

        “不管怎样我都会扛住，实在不行我就和你‘私奔’到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她回答的斩钉截铁，毅然的看着他道：“所以我说不管怎样你注定都是赢家，我是不会让你输的。”

          宋春旭他吃惊地看着她，“你真会撇下父母和这么好的工作和我走？不管到哪里？”他吓她道：“浪迹天涯可是很苦的，你不怕？”

        “有你在，我就不怕！”

          宋春旭胸中有股暖流涌动，他感动的说：“晓双，那样你就失去太多了，为了爱情而失去所有，你不觉得代价太大了吗？”

        “鱼与熊掌若不能兼得，那么我只有选择爱情，因为……”

        “没有因为！”宋春旭坚定地说：“记住晓双，无论何时你都不能放弃你的父母，更不能为我而放弃亲情，那样不但是你的不孝，我也会因你的不孝有负罪感。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有一个温暖的家吗？你妈妈那么爱你，如果你离开她，她会多伤心，我决不会让你失去什么更不会让你自己扛，因为刚才只是一种假设！”

          他温柔一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傻瓜，你又入戏了，你总是容易入戏，就象一条鱼，总是容易被我网住。”

        “如果你的爱是网，那么被你网住我心甘情愿……或者……”她面颊嫣红，“……不等你网，我就已主动向网里钻了，因为你这张网让我感觉好幸福，现在我已深陷其中，再也出不去了。”

          他久久地望着她如水的明眸，她也那么凝视着他，他们都从对方眼神中读出彼此深深的、浓浓的爱恋和依恋，人与人之间竟有如此贴心的默契。

          他猛的附下头狂热地吻着她-----她的唇、她的面颊、她的额头、她的眉梢、她的眼睛、她的脖颈，同时热烈的说：“晓双，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因为我们的爱是恩爱。所以……”她双手捧着他面颊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眸：“不只你报答我，我也要报答你-----用我的恩报答你的恩，用我的爱报答你的爱，用我的好报答你的好。

        “我们就一直这样恩恩相报、爱爱相报、好好相报，我们的爱情就永远不会枯竭永远鲜活，我们未来的婚姻就不会有视觉疲劳，不会有七年之痒，不会有时下那么多的出轨和背叛，我们才能真正的白头携老。

        “春旭，”她充满爱恋的呼唤着，“有三个字我也说不够，这三个字就是……”她深深投入他怀里：“我爱你。”

          窗外的天边已呈现出鱼肚白，不知不觉两人竟聊了一整夜。

          不知是不是因喝了红枣绿豆八宝粥的关系，这一夜陈晓双一声也没有咳嗽。宋春旭觉得一定是有关系的，因为做粥的时候，除了那八样外，他另加了一样重要成份在里面，那就是：爱。

          陈晓双就这样靠在宋春旭怀里睡着了。她面庞恬静，嘴角微弯如月，唇边余留着一缕婴儿般甜美的笑意，呼吸均匀，睡的很沉很香。

          陈晓双的重感冒痊愈得很快，这么重的感冒，宋春旭本以为至少也得十天半月好个大半就不错了。可五天后陈晓双的身体就已全面恢复就象从来没病过似的，精神状态也特别好。

          就是变得喜欢黏人，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不知道是不是热恋中的女人都这样。反正宋春旭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友对自己越来越依恋，就象胶皮糖一样有事没事总黏着他，“小鸟依人”这四个字好像就是专门为她量身订做的。

          但他还是觉得应该把“小鸟”改成“小猫”更恰当些。“小猫依人”，这才是最贴切的。

          这些天，陈晓双最愿做的事就是象小猫一样赖在宋春旭怀里，有时会从他怀里抬起焕发着春天般光彩的脸盯着宋春旭傻傻地看，然后一抹嫣然的微笑如花般绽放在脸上。

          当宋春旭问她笑什么时，她梦呓般地说：“有你，真好。”

          他问：“是么？那你说我怎么好？”

          她便温婉乖巧如可人的小猫钻进他怀里，亲昵地蹭着，轻声呢喃：“被你疼着，真好；被你爱着，真好；被你珍惜着，真好；被你温暖着，真好；被你呵护着，真好。

        “我真的好佩服自己的眼光，亲爱的，我该怎么报答你呢？我真的好爱你。”

          这些连宋春旭这个大男人听了都会脸红心跳的缠绵情话，她却说得那么自然流畅细腻而温柔，就象从心灵深处流淌出清澈甘甜的泉水，让他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如水的温柔。

          宋春旭想，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谁说的？简直至理名言啊！

          宋春旭笑着问她：“你不怕别人说你和我在一起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陈晓双想都不想，理直气壮的说：“谁爱说谁说去，穿衣戴帽，各喜一套，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和别人又有什么相干呢，有钱难买愿意，我愿意，就愿意，谁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