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里来了新办公室主任,有些奇葩。
兰花指说话,特别爱打扮,大龄单身……
他特别能“扒段子”,一口的京片儿,说话麻溜。
一见面,先是定定的将人打量一番,
他的本行是演员,兼做微商,卖珠宝和卫生巾。
在他的眼里:女人是最好交往的,喜欢花钱,容易交朋友,也柔软。
每个买他东西的女人,最后都跟他做了朋友。他喜欢向她们推荐她们喜爱的东西。
他爱的是女人的优点,不是赚女人的便宜。
最先打开话题的是他自己和你。
他的事,就是他的“潘金莲”,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另外养一只鹦鹉的天敌:猫,叫夏迎春。
这有得逗,故事总是从“叽叽喳喳”,敏感多戏的“潘金莲”开始,
“夏迎春总是在潘金莲笼子边转,潘金莲给吓得那个得瑟啊,不知道是想吃它的食物,还是想吃了它。”
“本来是一对吧,那只公的啄开笼子,都飞出去了,潘金莲硬是 赖 着不走。”
“在我这儿吧,公的都得跑,养不家,倒是母的,肯跟着,真还跟母的有缘。”
话搭到你那儿,他就不停的送东西。
聊咖啡,对,他是北京一家大型咖啡店的品鉴师。
立马用他专用的旅行意式咖啡机给你冲一杯,是猫屎的。
说失眠,不用愁,他给你一个秘方,福 鼎 白茶+野生灵芝,煮水喝。
说着在房间里串来串去,一折回,给你几朵小小的灵芝,回家试去。
聊主妇,立马给你推荐个东西,他又折回一趟,递给你一块绿色的百洁布。
“这东西,就不要了吧,满街都是”,
“不,这个不一样,你回家试,保证不一样,我都用这个,好使着”。
热情得你无法拒绝,又都是些小玩意。
回家一一试过,果真有效。
这人可以交。
他一来,往办公室搬来一丈长,花色艳丽的牡 丹屏风,
没有这个,他没办法在这里呆,这儿布置得太糙了。
但没呆一个月,他就辞职了,牡 丹花就留这儿了。
跟东西没关系,这人,这地,这活,太无趣,呆不下去,哥们他自己走人。
回头这边,又与女闺蜜们咖啡约起,
还是“青咖啡”,这店,除了“台风”这款,其它咖啡就很市面了,另一个原因,主要它是这一带营业时间最长的一家咖啡店。
中午12点到晚上2点,想透气时,可以长久的坐在这里消磨时间。
三坊七巷这里,曲径通幽 ,古意盎 然,小桥,流水,清曲,闲人,相映成趣,他喜欢这个调调。
这是他喜欢这个城市的一个理由。
他有故事,你有酒,他伸出那时不时 翘 起兰花指的手。
“摸摸,这手心是有活儿的,故事都在里面”。
一层厚厚的茧手,怎么会摇摆得那么婀娜轻俏。
一个十五岁就失去妈的男孩,
家里俩大老爷们,吃第一顿饺子,他包的,自然就会。
没了娘的孩子,许多事都必须天生就会。
他就是那种有本钱的人,
除了一张帅得不要不要的脸,178M的个,外加一副亮嗓子。
这个东北大男孩,从做衣服服侍小猫小狗到搬演出大箱子,搭舞台,
粗活细活,天生就会,
他就是天生就会养活自己,还把生活过得瑟的男人。
既然自己会过得去,干嘛不好好的自己过。
今年,他四十八,依然单身。
说好,明天一早西禅寺见,
通宵的歌,只能留到下一夜再唱,
他玩得起,酒可以喝到天亮,红酒四瓶不醉,
但看到包厢的公主们都无言以唱时,他玩玩也就散了,
总不能把别人的饭碗给抢了。
说走就走,
明天去拜佛。
他皈依二十年了,是个虔诚的佛弟子。该戒的戒,该玩的玩,在别人眼里是那样的快活随性。
入寺门,他上身麻色锦棉对襟汉服,下身藏蓝跨裆功夫裤,脚下一双黑 色绣红白茶花面绣花鞋 ,腰间露一枚男式梅红香囊 ,端正面门的左耳垂上戴一粒乌金珍珠,手腕上一串紫膻佛珠。
缓缓走在寺庙的道上,法相庄严。
每到一处,他都直径向公德香存放处走去,一处香炉三支香,佛,法,僧,一支支的供上,
他不戴帽,不背 包,也不打扇 ,
这个样子才是恭敬和放下,
汗起时,用的是胯上挂的一张绿黄汗巾,擦一擦便是。
见佛,
跪下,起来,跪下,起来,跪下,起来,
三 拜 ,三 叩 ,三起,
人显得清朗爽逸,动作稳健规整,却不似一般人那样隆重严肃,
他象回家一样的闲庭信步,游走在每个 殿 堂内外。
每到一个城市小住,他第一件事便是去访寺庙,先走遍所有的寺庙。来福州也不例外。
理完佛,迂回到放生池看鱼,
他不常来,却说每次来看鱼,每次都能看到“鱼跃门”的景象,
只把苍 鹭 和鱼儿在这里相生相克的事,当个趣事,
或许在千年榕树下留个影,
一屁股坐在横躺的树枝上,单脚上盘,一脚垂地,宛如一位树下修行的佛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