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连桃花心都自己跑来了,不是正好么?”剪雪自嘲道。
“别急,此番行的是禁术,而禁术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小兄弟你不妨先听听这代价再做决定吧。”看着阿鬼的异样,青珩斟酌地说道。
“阿鬼,行此术,你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辰渊不由得将心中的担忧问出了口。
“我倒是无妨的,只是此术施行过程中,阿鬼要将自己的魂魄以及两个宝宝的魂魄都引入剪雪的心中,为了防止危险,此术在施行时会引发我和剪雪之间的两生咒。”阿鬼一脸严肃的说。
“两生咒?”卿绾将不解的目光投向了阿鬼。
“两生咒,这可是鬼族禁术啊。施法者的灵力将会受损,没有几十年难以恢复。而被施法者,在没有解咒的情况下,将永世不得背离施法者,否则,后果不堪呐。”辰渊此番略略有些失去了镇静的说。
“背离?怎么样是背离?”剪雪的脸上依旧是一种云淡风轻的样子,生生是让人无法猜透他在想什么。
“心中只有阿鬼一人,不能有伤害阿鬼之心……亦不能爱上他人,不能与他人嫁娶。”阿鬼越说脸越红,声音越小,最后阿鬼咬牙说,“剪雪哥哥,如果你同意救人,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本是沉闷的气氛,生生被阿鬼这一句惊天动地的承诺打破了,众人望着红着脸,郑重承诺的阿鬼,不由会心一笑。
而剪雪把玩着手中的桃花扇,抿着嘴,沉默了半响。那一句“负责”的话语,似乎牵起了过往。而后,剪雪笑了笑,嘴上扬起一抹坏笑,道:“那便请阿鬼记得要对在下负责,千万不要忘记了哟~”
“我,我会记得的。诶?你,你同意了?”阿鬼的小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说着,半晌才发现原来剪雪已经同意了。
“怎么弄得和求婚似的。施法之事倒是不急于一时,今日你们便现在此处住下吧。”白夜看着阿鬼的窘样,笑着说道。
众人点点头,纷纷去挑自己喜欢的房间去了。这么多个房间摆在那里,偏生剪雪调了阿鬼隔壁的,擦肩而过的一瞬还在阿鬼的耳边说:“千万记得要负责哦~”羞得阿鬼红着脸跑进了房间,惹得剪雪一阵笑。
三日后,众人准备就绪,阿鬼开始实施心媒之法。
“你,真的准备好了?在这个过程中宝宝们必定会有动作,夜儿姐姐……”阿鬼担忧的问道。
“我受的住,这不还有珩哥和少辰么,不用担心。”白夜安抚阿鬼说。
“喂,你呢?”想到这几日剪雪不时的作弄她,阿鬼语气便不似之前的温和。
“真是差别待遇,在下可是你口口声声说负责的人呐。”剪雪不满的说。
“你还贫嘴!”阿鬼瞪起了一双美目,怒了。
“好了,不贫了。你,千万要小心些。”剪雪正经的说,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关怀。
“那么,便开始吧。卿绾姐姐,你在外面守着结界,不能让别人进来。”阿鬼说罢,看了一眼剪雪,便分别牵起白夜和剪雪的手,催动灵力,随着阿鬼的灵力众人可见,白夜腹中交替闪着黑白之光的混沌之气正慢慢移向剪雪的心中。
待混沌之气尽数移入桃花心,阿鬼的身子泛起极盛的白光,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光,迅速飞入桃花心中,此时的剪雪俊眉微蹙,脑中前尘记忆翻飞,记忆中的小人儿渐渐与阿鬼的身影重合,心下想两生咒已经结下了吧,不知觉的,他的嘴角竟微微扬起了,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似乎是预料到会有什么不测,他默念咒语,在心口设下守护结界,霎时其心口泛出一阵绿色柔光,至此,不论是混沌之气还是阿鬼的魂魄都已在桃心结界之中。
在一片绿色柔光中,阿鬼睁开了眼,心知结界已经开启,她将尽快将两个魂魄净化分离。行走在漫漫绿雾中,两个孩子不见踪影,阿鬼掌中结印,一盏仙魂灯出现在她手中,翻转手心,一盏魔魂灯出现在另一只手中。阿鬼静坐在两盏魂灯旁,催动灵力,两条绳索从魂灯交缠延伸出去。等待不多时,便见两个忽明忽暗的魂魄向她走来。
“姐姐,姐姐,你是谁?”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问。
阿鬼笑而不语,又捏一决,左手中出现了一朵仙气极盛的流月白兰,而右手中却捏了一枚阴森森的骨钉。
见到新奇的东西,其中的小女孩左看看右看看,游移不定,而那个小男孩却是径直走向了左边的流月白兰,似乎看见同伴的选择,小女孩便走向了右边。
看了看小男孩,阿鬼笑了,原来这就是那个孩子。于是阿鬼将用灵力分离出自己的部分灵魄,注入那朵仙气旺盛的兰花中以吸收混沌之气中的仙气。又分离出部分觉魄注入骨钉内,防止一瞬所有魔气入体侵蚀了小女孩的灵识。
这一个过程,阿鬼深深体会了魂魄被撕裂的痛苦,灵力大减,本想休息片刻,再继续的时候,阿鬼却感应到了自己设在屋外的结界被破坏,生生呕出一口心头血来。如斯受伤,她却不能停,于是阿鬼强行催动所有灵力,将两个孩子身上的混沌之气引渡于自身,用魂力分离后再导入兰花和骨钉之中,最后她将兰花化作一枚耳钉钉在小男孩魂魄的左耳,将骨钉钉在小女孩魂魄的眉心。完成这一切之后,阿鬼反手收起魂灯抱着两个孩子的魂魄飞出桃花心。
阿鬼出来后,剪雪的结界解除,就在那一刻,剪雪觉得自己的心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出了结界的阿鬼,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将两个孩子的魂魄重新引入白夜腹中,之后便力竭晕倒在了剪雪怀中。
看着阿鬼苍白的面色,剪雪的心中泛起了一丝丝的心疼和隐怒,她竟然在知晓要付出如斯代价时却毫不在意,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痴傻的人的啊!只是,只顾着阿鬼的剪雪,全然忽视了自己亦是受了不小的反噬,唯有嘴角那一丝丝不曾渗出的鲜红,暗暗提醒着这一切的发生。
“唔……咦,美人爹爹?”阿鬼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小床上,而在她的身边,竟然还极其难得的出现了自家的美人爹爹——那个重妻轻女的男人。若不是细小动作而引发的丝丝疼痛,阿鬼都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你这个不孝女竟然……竟然敢偷偷溜出去,亏你那不成器的娘亲还帮着你,不告诉本王,诶,如今倒好了,你一受伤,你那娘亲竟不理我了,也不是是谁的错。”白七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加之那番醋意甚浓的话语,落在了阿鬼的眼里便成了自家父亲大人在吃自己的醋了。
“对了,爹爹,我怎么在……”
“嘭”
阿鬼话没说完,便听得随着一声闷响,一紫衫少年滚了进来。而后那少年看了看门口,风轻云淡地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本是一番洒脱风流之态,可偏生在见到已经转醒的阿鬼后,一张小俊脸上便写满了扭捏二字。
“你这表情是什么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向我家闺女求亲呢?”白七瞪了了少年一眼,冷生道,“你小子还来干什么,还嫌害我闺女不够?!”
“阿鬼姑娘,对不住,此事我会负责的。我这就回去禀明家母,择日便来提亲。”少年冷不防的一句,不仅惊呆了阿鬼,也生生把白七吓了一跳。白七心道,这孩子怎么回事啊,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求起亲来了。
“你是什么人呐?我们不认识的吧?别开玩笑了。”阿鬼被这少年弄糊涂了,惊诧地问道。
“魔族白浔,所言皆为真心。”白浔以为阿鬼不信,甚是认真的又说了一次。
这下阿鬼不知所以了,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白浔对不住你,那日强行毁了你的结界,这才害你重伤。白浔自然要负责的。”白浔说。
“阿浔!”在门外听了半天墙角的白夜再也忍不住了,走了进来,气急败坏地对白浔说。
“阿姐,说要让我负责的是你,这番,骂我的又是你,究竟要我如何?”这下几人才堪堪明白,这傻小子,竟然把白夜说的话误解成要娶阿鬼。
“想不到魔族南浔王,竟然是这样一个傻小子。哈哈……”白七听罢,大笑不止。
“到底发生了什么呀?”阿鬼无奈的问。
此番,白夜才将事情的原委道来。原来,那日因为白夜的母亲发现了,白夜身为魔尊竟然数年不归,一怒之下要亲自捉了她回来,着急报信的白浔才闯了阿鬼的结界,这一闯,生生是害的阿鬼吐出心头血,魂力大乱,灵力大减。而在听到白浔的消息后,众人计较之下,便决定先回鬼界躲一躲。见阿鬼昏迷一月仍不见恢复,白夜气急下便狠揍了白浔一顿,声称白浔会对此事负责。白浔听了后便开始尽心尽力地照顾起阿鬼来了,众人道他是内心有亏,却不想白浔竟是存了娶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