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缘,厨技
1996年,北京市出台了一个新政策: 外地人可以在北京学车拿驾照。
这个消息对老公来说,就像是三月的春风,吹得他心花怒放,吹得他蠢蠢欲动,开车、学车曾经一度是他的热望。
曾经,有一个同样来自老家的男孩是婶婶的外甥,当时正在警察学院学习修理汽车,男友羡慕得要命,一门心思也想去学,不知道为什么,叔叔偏偏给他找到了一个制药厂保安的工作,整天训练,站岗,或许觉得轻轻些体面些吧?但让他觉得心里非常不平衡 ,他想拥有一技之长,想想也是情有可原。如今,有了新政策,不用走后门,凭借自己的能力就能在北京学车,这样好的机会怎么能够轻易错过?
我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对车的感觉那么狂热?因为一种征服感吗?就像征服了一个女人?
同时一起去报名学习的,还有我们几个山东诸城老乡,有男有女。
学车时间是40天,学费2600元,老公本来就不笨,加上又是自己热爱的事,所以看书学习,后来考试一路绿灯:试卷,路考,拿驾照,非常顺利。如此一来,每周有一多半时间都不在店里,可顾客不知道饭店里有没有厨师啊,仍然跟往常一样还会来吃饭,买卖仍然在正常运行,我上灶学习炒菜的事,就这样提上了日程。
在北京,我们的菜都属于川鲁风味,川菜不像鲁菜讲究比较单纯,原汁原味,主要突出咸鲜的感觉。川菜的原材料五花八门。一道菜里,需要几样原料,需要几种口味:酸甜辣是主要味道,像极了人生的滋味。尤其是糖醋的比例,一定要掌握好,太酸了不行,太甜了也不行。虽然是山东人,却也要入乡随俗。
比如,鱼香肉丝,宫保鸡丁,水煮肉片,京酱肉丝,都是顾客们常点的菜肴。
记得,当时还没开始雇人,只有娘在帮我。我负责炒菜,配菜的活自然就交给娘干了。然而,终归是老人,一时半会儿也练不出什么刀功来,切的菜往往不合格,不是粗了,就是细了。
我是急脾气,尤其是在忙碌的时候,那边顾客们在等着上菜,这边却切不出像样的菜丝,无法按时下锅,,我朝着娘直嚷嚷,“切得不对!不是那么切!切粗啦!”“快点啊!”“急死我了!”
事后,娘回到老家,曾跟两个哥哥“诉苦”:“你们两个人还没敢疵过我呢,你妹妹她就敢,捞着我狠疵 。”我哪里是故意的?明明就是恃宠而骄嘛,换作别人,我敢吗?
那段日子里,老公学会了开车,如愿拿到了驾照,而我,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个女人,竟然也学会了颠瓢,炒菜,看着菜在炒瓢里上下翻飞,变成一道道五颜六色的美味佳肴,也算有模有样。人呢,关键时刻不逼自己一把,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后来,经过叔叔的帮忙,我们从部队上买回来一辆二手车,带篷的,212型,连买带装饰,总共花了一万多元。在那个年代,有车一族不像现在这么普遍,那年春节期间曾经开回家一次,也算是荣耀和自豪了一回吧?
可惜的是,第二年北京就下发了新文件,宣布了这辆车的报废年限,我们的车,失去了上路行驶的资格,只好开回老家,放置了一年后,没有人能够驾驭得了,最后,忍痛割爱当做破烂卖给了镇上的汽修厂。
当然,技不压身。技术在手,谁也抢不走,永远也丢不了:老公的车技,还有我的厨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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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殷炳莲,笔名涵香,郁金香阳光会特聘记者。70后,山东省诸城市作协会员,21世纪新锐作家网新锐之星,郁金香公益联盟成员,潍坊郁金香阳光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