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迟来的雨

文/张亚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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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天是个特殊的夏天。母亲说,如果是往年,河水涨了,稻田也犁好了。今年雨水迟迟不来,眼看稻苗一天一天地茁壮,张家李家都焦灼得跺起脚来。大家都在盼着一场场酣畅大雨的到来好救济农桑。这些日子虽总断断续续的下着零碎的小雨,不过扰了惊蛰,唧唧呱呱地焦躁了一个个乏闷的夏夜。

这一天堂叔家的一块旱田从河里引了水,准备开始耕耘。我开着犁田机绕过后山,天气沉闷又燥热,山路坑坑洼洼,到田头的时候已经大汗淋漓。坐在田沿上休息良久后开始启动犁田机,但启动半天都无反应。最后拧开机油箱的盖子才发现机油箱耗干了。家里没有备用的机油,需开车到镇上去买,眼下正值农忙期,没有人可以托带,只能自己原路返回。

回想来时弯曲泥泞路上九牛二虎的艰辛,而现在却要无功折返,小小琐事竟变成我这段时间所有积压情绪的引爆点。我开始抱怨时运衰微,谩骂流年不利。

天色越发暗沉,乌云开始压低,天空频频出现疾电,接着雷声滚滚,摇山动地。霎时暴雨骤降。田里耕种的人们虽然都戴着雨衣,但终究抵御不了倾盆的雨势,开始慌乱着逃散去避雨,有的躲到树下,有的缩在磐石旁边。滂沱的雨水让人分不清路况,雨点像肆虐的黄沙,热辣辣地拍在我脸上,我只好埋着头一路蹒跚前行。

走到山岗上,雨已经完全停了,我坐在石墩上休息,放眼望去,这雨后的风景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啊!绵薄的云雾缭绕着群山,正缓缓在升腾; 雨水洗涤过后的绵延群山像一串浑然高贵的翠玉,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抚摸;路边的野花被雨水冲去了污泥,看起来瑰丽奇艳,且散发一份清香,让人目旷神怡。天空变得豁然开明,清净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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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忙碌的人们又开始骚动起来,又开始忙碌的劳作了。

后来心想,风雨终究还是要来的吧,不管它来得早还是来的晚,人们都需要付出辛勤耕耘后才会有收获;或早或晚,雨后的世界都会焕然新生。

风雨从未停过,而我们的脚步又怎么能停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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