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应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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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我出台了一条规定：严禁在单位内部玩手机、打瞌睡和睡觉。

弟兄们问，“老大，休息时间都不可以吗？”

我点点头，没有他们期待的那种脸上装逼内心嘻哈的表情。

自认我还算一个开明的人，你可以假装在外采访，实际在家睡觉喝酒；你可以找借口大姨夫来了，我特批你几天假期。

我允许你编造乱七八糟的借口来蹭假，反正到了月底没有绩效工资，喊破嗓子也只能换我朝你屁股上踹一脚。

但是，在拿工资的地方，你不可以玩手机打瞌睡。

有人问，你们媒体都是文化人呆的地方，本身就是崇尚自由的，干嘛要有这样的清规戒律。

我说去你妹的，别把文化人抠脚丫子的味道当作仙气好不好？

知道会有很多的抱怨或者私下的愤怒，那么请你耐住性子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前不久去乌镇游玩，从东栅出来天已渐暗，周边的饭店客满爆棚。唯独正对景区大门的一家饭店无人光顾。

店内灯光明亮，透过落地玻璃窗，餐桌上的瓷碗洁白的耀眼。装修很有特色，墙饰是我极为喜欢的月牌女郎招贴画，点缀着小清新的植被。

欧式风格的木桌木椅，顶上手工藤艺的鸟巢式吊灯直直垂下来，即便只是进去坐坐，也颇为惬意。

真心纳闷了，何以周边一些装饰破败，甚至餐桌油腻的小饭馆都有人排队等着翻台，这么个绝佳去处倒无人光顾？

难道是菜肴的价钱不公道？

游玩了一天早就累得不想动，让我去排队？我现在就躺地上打滚给你看！

况且我这人一旦出去游玩是不计较成本的，心想着点两个菜即便被宰得放血，也不至于掏空荷包。

主意既定，便抬步入内。

对于我的光顾，店内的人似乎很惊讶，他们愣愣地注视了我将近十秒钟。

但有客来，自然是要尽到礼数的，原本散坐在各处的七八位男女，又都恍然大悟一般齐齐站了起来。

原来是有分工的。

有一位女孩子拿着菜单上来，甜甜地介绍，“先生，我们这里的特色菜有……”

另一位女孩端了茶水过来，轻放在我面前，细声细气道，“先生请用茶。”

点完菜，两位戴着白色高帽身着厨师工作服的大汉连忙往厨房走，其中一位还回身问我，“先生，牛蛙要不要去皮？”

我更纳闷了，服务没有问题，菜单上显示的价格与普通餐馆没多大区别，厨师也很专业，因为老吃货更喜欢带皮的牛蛙肉。

等到菜上来，我尝了几口，感觉手艺也不赖。

但为什么啊为什么，难道这家店只出现在我的幻觉里？

其实在等菜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并非没有客人在店外驻足观望，只是看见客人犹豫表情的，只有我一人。

因为，忙完对我的接待后，所有人又回到了我进来时的状态，要么三三两两聊得唾沫横飞，要么拿着手机，脑袋对着裤裆发狠，没有一位的眼睛，哪怕有瞧一瞧外面动静的偶尔。

这太糟糕了！我心里替老板捉急，明摆着这样工作状态的员工，既装点不了门面，又影响食客对于这家店的判断：一个个闲得蛋疼肯定是生意不景气，为什么不景气？肯定是菜死贵！狂难吃！服务太差劲！

憋着气吃完饭，感觉有些胃疼，正打算抽根烟再走，一位打扮时髦的中年女子，端着一盘西瓜过来，问我，“吃得还好吗？”

我笑着点点头。后来她递给我一张名片，一问才知是老板娘。

吃着她赠送的西瓜，我到底没憋住，悄声说：“员工怎么一直坐着玩呢？没事做装装样子也要表现很忙，不然哪会有客人呢？”

结果老板娘叹着气说了一句话，让我后悔得满地找吐出去的话。

她说：“没有生意嘛只能让他们玩了，餐饮行业难招人的，我就养着他们，等到哪天生意好起来了，他们自然没空玩了。”

好吧大妈，你就当我贱好了。

我想，这位喜欢做慈善的大妈，永远也不会等来奇迹。

但是，我不希望这样凄凉的结局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说弟兄们，我不希望因为我们自身的门面不干净，因为我们“文化人散漫自由”的“标签”，导致最后我们只能耻辱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