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了两件有关 996 的事件。一件是拼多多员工凌晨1 点下班路上猝死,另一件则是申通(试用期)员工因不愿意 9 点之后下班而被辞退。
996 在近年已经被谈论了许多次,但是这一次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原因是因为官方的会回应让人非常愤怒以及无语。拼多多表示用命赚钱是底层人民的出路,选择安逸就要选择带来的后果;而申通的副总监则更是回应道,一切都是为你好,并且说不要在毕业后的前 5 年谈恋爱……
拼多多和申通都是大厂了,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企业文化就是这样,拿命去拼。如果说拼多多真的是事情多加班那就算了,而申通则是就算你事情做完了,也不应该在 6 点下班,也要待在 9 点,这就非常离谱。当然,以拼多多这样工作的方式,付出的代价也是非常惨痛。
我从未经历过 996,我也承认,996 确实能够给年轻人带来更多的机会和成长,毕竟总时长就是会比一般上班的人多,会增添许多经验,而且在高压中也能激发更多潜能。但是,人总是需要休息和调整,一味地 996 为了工作,忘记生活和休息,最终整个人终究会垮掉。
自愿 996,就应该是自愿 996,而不适合半强迫式地去执行这个口号。有的人选择 996,有的人不想 996,那总得给不想 996 的人一个机会吧!
更关键的是,假设有一天,51%的人都支持并且愿意 996,那么另外 49%的人就得被迫 996,因为一旦不这样做,就无法找到工作。可是当局面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因为当大部分人都愿意 996 的时候,资本家和企业家又为什么要多支付给你工资,又为什么要提升你的岗位呢?
反过来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全都不接受 996,世界是否会好一些呢?或许不一定。因为我们是被城市养过来的,我们需要晚上 9 点钟的外卖,我们需要晚上 12 点逛电商平台,我们习惯了快速和方便,所以我们无法割舍掉。
所以事实上,一方面,我们既不想 996 消失,我们也不能让 996 成为大多数人的(被迫)选择。只有这样,我们既能一方面保有城市给我们带来的便利,也能防止我们自己被迫 996。
说白了,这是一个个人选择的事情,但是当拼多多的回应和申通副总监的说辞摆在面上的时候,总会让人很难受,因为我们都清楚,他们那些员工虽然已经 996 了,但是并没有获得应有的保障,无论是加班工资还是劳动法保障的权益。我还清楚记得,有一位外卖员猝死,但是外卖平台只是签署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协议,并不承认这个外卖员是平台和公司的一份子,只是给了家属 2000 块钱抚恤金,实在让人心寒。
虽然这两件事都发生了,被大家激情讨论,但我们大家都很清楚,该要 996 的人终究会 996,资本家该榨取劳动力还是会榨取,对 996 嗤之以鼻的人不会加入其大军,世界似乎还是那样,没有多少改变。但是,我还是希望世界能变好一些,资本家能好心一些,996 的那些人的辛苦能有回报和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