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九月十五日并没有什么特别,日子一如既往地过着,飞鱼也即将奔向一个未知,平静的外表下暗流涌动。但那个飞鱼一直深爱的人――吴薇,却似乎什么也没有觉察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就这样到了晚上即将到那个约定的时间。八点左右,飞鱼轻轻亲吻了吴薇的额头,推脱说自己困了,要早点睡觉,实则是为了避开她,自己一个人去那个地方――桥头村沙地。今年的九月十五不同于去年,乌云密布的天空透不出一丝光亮,风狠狠地吹着,树叶在这风中狂乱地飞舞,那落光了叶子的树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独自抵挡严寒。
楼下的灯灭了,飞鱼关了门慢慢地从床底下拖出来那个古铜色的大箱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它,仔细安装了枪支配件,又用心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合上了那箱子。飞鱼的手往床底的更深出摸去,一条绳子被拽了出来。那绳子有食指大小,约两米长,大约一层楼的高度。飞鱼把绳子的一端绑在箱子的手柄上,然后走到二楼最右边那个阳台上,慢慢用绳子把箱子吊了下去。由于吴薇的房间里有卫生间,那一扇门在关着,加之今晚不同寻常的环境,所以人听不到太多噪音,飞鱼自信地认为吴薇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诡异行为。箱子放下去之后,飞鱼凭借自己小时候学到的本事纵身一跃到了树上,顺着那树慢慢爬了下去。然后解开绳子,把绳子放在了墙角,一个人提着那只大箱子便上路了。
风呼呼地吹着,路上没有多少人,更没有人注意到飞鱼,所以这一路很顺利,飞鱼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
桥头村沙地是一块长年废弃的荒地,由于沙子太多,所以上面光秃秃的,没有多少植物。人站在那个地方,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周围的一切。加之今晚凛冽的寒风吹得那黄沙一阵翻滚,颇有《西部往事》决战的韵味。而飞鱼,就是今晚的亨利·方达。
飞鱼走上了桥头,只听见桥下水咕咕流动着。那两人走近,迎着风信不走向飞鱼。
“怎么就你一个人?”严开问。他声音很平静,像一个朋友的问候。
“错是我一个人犯的,该由我一个人承担责任。”飞鱼的声音没有任何由于恐惧而产生的波动,似乎今晚并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来吧!你想用什么方式结束这一切?”飞鱼问。
“你想用什么方式?”吴兴走过来问。
“我带了左轮和M24,你们选一种吧!”飞鱼说。
“《西部往事》吧!我很喜欢这种浪漫的暴力。”吴兴说。
“一对一?”严开说。
“一起上吧!我想我应该尊老爱幼。”飞鱼说。
“那可不是我们的风格,我想更公平一些。”严开说。
飞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了枪,轻轻向后退着。桥下水流的声音似乎越发刺耳了,风似乎也刮得越发凄厉了。风卷起两拨人之间的黄沙,营造出一种凄凉而又朦胧的美感。
一个闪电出现,飞鱼迅速扣动扳机,吴兴虽然极力躲着,却还是倒在了乌云密布的天空下。几乎在飞鱼开枪的一瞬间,远方的一颗子弹也同时打中了飞鱼。严开转身,却什么也看不到,除了一望无际茫茫的沙地。迎着寒风,飞鱼像一棵枯木倒在了桥下。水花四溅,惊动了冬眠的水蛇。严开过来看时,飞鱼早已随水流飘远。
风渐渐平静了下来,严开扶着受了伤的吴兴走向了远方。
几个月后,热浪酒吧依旧喧闹,飞鱼像往常一样挤过人群来到了柜台。
“一杯啤酒!”飞鱼说。
“或许你可以试一下别的。”吴薇说。
“不必了,你挺好的。”飞鱼一边喝一边说。
“谢谢!”飞鱼说完放下了两颗一模一样子弹便离开了,吴薇看了看,熟练地将子弹装进了口袋。音乐响起,人潮涌动,酒吧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