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无雪的冬天。心情干枯到开始皴裂。压抑、绝望、迷茫,犹如巨石覆压在头顶。无法舒展开手臂尽情的呼吸。一切都变得畏畏缩缩。包括我遇到以及离开小林。其实不是我没有勇气。是你的出现让我相见恨晚,在我已经疲惫的无法收拾自己的时候,你那张熟悉的面孔才铭刻在了我的心底。或者也是因为你的出现太早,在我还一无所有,给不起任何承诺的时候。
我是因为业务的关系遇见了小林。26岁,是一个男人微妙的年纪,渴望爱情并且怀疑真爱,不甘心的挣扎和无可奈何的屈服,我矛盾的以为或许再也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出现而心动,而彻夜难眠,而欣喜若狂,而怅然若失。爱情信念的的泯灭,才是婚姻生活的开始。
遇到小林的第一个瞬间,我惊呆了。只是第一眼,她的美丽已经让我难以呼吸。而我却向来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一个女子的美丽。因为我明白有一种美丽只能用心情来感受。她冲着我笑。微微翘起的嘴角,融化了这个冬天所有的寒冷。我贪婪的,偷偷的望着她带给我所有的美丽,然后心狠狠的被刺痛。因为我知道她所带来的美丽并不属于我,短暂的终究会在我的懦弱以及冰冷的现实面前坍塌,消失。
没有人知道曾经的夜是多么难熬。更没有人明白沉寂多年的心湖被激荡后的满足与失落。我们的遇见终究是一个错误。
在业务即将终结时,我知道了或许我们的缘分就此结束,我们也许不会再见面。小林说,谢谢你的帮忙,请你吃饭吧?我望向她,然后又迅速的移开。有人说,眼神能透露出一个人所有的心思。我害怕她发现我目光里所有的贪婪,所有的爱恋,所有的哀怨。我说,算了吧,我做的只是份内的事儿。她说,可是你也做了很多份外的事儿,帮了很大的忙,如果不请你吃饭,我会内疚的。我说,这种内疚或许就是一种念念不忘,你总会记得有一段时间,有我这么一个人曾在你的生活中出现过,你要知道有时候被惦记也是一种幸福。她说,别客气了,不吃白不吃,这个世界很大,也许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是的,这个世界很大,往往是我们刻骨铭心的人却只有一面的缘分。我看着小林。她看着。清澈的眸子里涌动着的是我魂牵梦绕的相思。我是那样的怨愤。却又无可奈何。我说,如果你真想感谢我,我请你吃饭吧,不过,我是有理由的,吃了饭再告诉你。
刺骨的寒风凌虐着苍凉的大地。夜色迷离的故事里,我们终将无所适从,找不到自己。而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北方城市里,所有的故事注定了缺失的是我们相互拥抱的温度。我们没有勇气相信自己,相信别人。
小林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理由了吗?她望着我,眼睛一眨不眨。我想她肯定难以想象一个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此刻会有拥抱她的冲动。这拥抱不是来自荷尔蒙的刺激,而是一个心灰意冷的男人在如此寒冷的季节所奢求的最高的温度。我说,你说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小林说,不知道,这个世界很大。说完,她看了我一眼,在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刻,我的心又狠狠的被揪了一下。我说,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的美丽就令我窒息。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到初恋的心动,而你的一颦一笑,却成就了我的无眠夜。我对你相见恨晚,而又恨你出现的太早。我无法承诺,残酷的现实摧残掉了我所有的勇气。我爱上了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
小林楞楞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说,好了,再见吧,不,也许永远不再见面,保重!我想凑上去轻轻地拥抱她一下。她下意识的躲闪让我顷刻间明白,这是一种不能碰触的美丽。
我笑着转身,泪水涌出。再见吧,爱人,谁让你的出现,是在我给不起承诺的时候?再见吧,爱人,你的身影必定凝结成我记忆的冰棱,悬挂在城市的夜空,让我一辈子来仰望。再见吧,爱人,我会擦干眼泪,谁让这个坚硬冰冷的城堡不懂得眼泪?
在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里,物欲横流,而穷人的爱情往往是一场无疾而终的遭遇,犹如面对一场需要支付巨额费用的疾病,无奈且手足无措。
我毕竟不是一个煽情的导演,无法勾勒出一个缠绵的爱情故事。我绞尽脑汁的想象和小林的开始和结束,但是却无法想象出细节。或许这注定是一个没有细节的故事。我们萍水相逢。我们不再相见。
事实上,我们并没有一起吃饭,我也没有告诉她那些我一辈子都无法说出的话。接到小林的电话,约定时间和地点,结束了我们的业务。然后我最后一次骑自行车载她一段。然后我们说再见。
于茫茫人海之中,会再见吗,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