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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是开学季。
昨天返校的时候，在家里收拾东西，零零散散的叠好了，全塞进了行李箱里。
吃完了晚饭之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妈妈突然问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没？不要等明天出门了又发现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我咬着西瓜，漫不经心地点头，说收拾好了。
妈妈却是一脸怀疑地看着我，然后边朝我房间走去边开口：“你打开行李箱给我看看。”
又来了。
这幅场景我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从我上大学开始，每个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晚上都会上演这么一幕。不管我怎么说我收拾好了行李，不用妈妈操心，她依旧不依不饶地要重新检查一遍我的行李箱，再帮我收拾一番。
我无奈，朝爸爸撇嘴，爸爸只是笑，让我赶紧过去。认命一样地打开行李箱，不出意外地听到她在“唠叨”。
“你怎么不多带一件外套？等再过一个月天气冷了也好换啊。”
“厚的衣服也不多拿一件，到时候冷了衣服不够穿怎么办？”
“围巾也是，把衣柜里另一条更厚一点围巾也带上，到时候冷了用得上。”
……
我在旁边看着，已经从一开始跟她对着干到习以为常，然后听着她边说边从衣柜里扯出她要我带的东西，叠好了放在一边。趁她还没开始对我的行李箱动手之前，连忙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妈，真的拿不下了，你说的这些你过两天有空的时候寄给我吧。我一个人真的提不动了。”
在我再三反对的情况下，她才放弃把那些衣服塞进我的行李箱里，答应给我寄过去。
我这才松了口气，莫名地不再感到厌烦，而是温暖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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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总是这样的。
每一个假期的前一天也总是这样的。
我整理完所有的行李，也就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包，心里松了口气，想着明天返校再也不会因为东西实在太多而麻烦关系好的朋友来接我了。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到了桌上放的两个大袋子，我愣住了。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里面是一些家里自己做的辣椒酱，还有妈妈昨天去买的水果和酸萝卜，以及她一大早起来做的糯米饭。我尝试着提了提，重得我欲哭无泪。
“妈，不是说了不用买那么多这些东西的吗？这次不想带了。我就带一点我自己路上吃的就行了，剩下的给你们。”
说完话我就拿出另一个袋子，想把东西都一分为二，这样可以减轻我的负担。
妈妈的手速却是比我还快，连忙夺过两个袋子，把它们放在一个大袋子里，帮我打了个结，“你放家里也没人吃啊，你全都拿走，我这样帮你放在一个袋子里，也方便你提。”
我皱着眉，有些不情愿：“就算你放一个袋子里，我也提不动啊。这样吧，那些酸就不带了，留给你们在家吃。”
妈妈直接否决了：“不行，上次你不是说你的同学们特别喜欢吃你带过去的萝卜酸和辣椒酱嘛，这次我就多给你准备了些，你带过去分给你的朋友们。”
怕我拒绝，还连忙拿出糯米饭，在我面前“显摆”：“你前几天不是说想吃糯米饭嘛，我给你煮了点，你在车上可以吃。”
看着她那幅神情，看着她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给我煮糯米饭，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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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最后还是逃不掉背着重重地行李上火车的命运。
拼死拼活挪上车之后，背后都出了一层汗，热得不行。第一件事还是拿出手机，发给好友，“大兄弟，这次又需要你来接本大爷了。东西实在太沉了，我一个人运不回宿舍。”
很快朋友就回了一句，“有啥好处？没好处本大爷可不去。”
这家伙分明每次都会来，还非要逗我。我想到袋子里的酸，立刻回复：“我妈让我给你们带了辣椒酱和酸。”
“大佬请放心，小的会准时到出站口等您的。”回复得那叫一个迅速。
收回了手机，看着自己提的大包小包，手上都勒出了重重的痕迹，有些疼。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忽然就想起妈妈走的时候叮嘱的，“一定要注意安全，上车了说了一声， 到学校了也说一声，在车上饿了记得吃糯米饭，妈妈走了啊。”
突然就想哭。
非常艰难地拿出糯米饭，吃了几口，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总是在列车离开站台，车速变快的时候，很想家，很想妈妈。
想到心里发酸，想到眼泪都涌上眼眶。
04
妈妈这个人，总是这样的。
她从来不会开口说舍不得我，也从来不会说一些肉麻的话，却总是默默在我身边，注意我的一言一行。时时刻刻挂念着我的冷暖，总是准备好我无意间提出来想要吃的东西，甚至是我朋友喜欢吃的东西。
我每个假期结束要返校时的行李都非常地沉，一个行李箱一个包还不够，手上往往会多一个超级重的袋子，所以每次提行李到学校时候，几乎都是瘫倒的，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尤其是肩膀和手臂，酸得不行。
可我总是没法拒绝妈妈准备好的那些东西。
因为我清楚地知道，重就不是行李箱，是她放在我身上的牵挂和爱。
日日夜夜，从未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