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在想,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如果年轻的时候我少点骄傲,多点耐心,如果你年少有为不自卑,多点信心,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曾经描绘的未来。
拉着嘉南出去买啤酒,嘉南载着我饶了古城一圈又一圈,我坐在她的机车后面,一边数着路牌,一边干掉啤酒,等她开到台湾路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她晃我,“好姐妹,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当。”
我突然就清醒了,听到她说,一个男人,我像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冷水,蹲在一家奶茶店的台阶上,我把脸埋进了膝盖里,最狼狈的模样,我不希望任何人看见。
闭上眼的时候,他的模样又浮上了脑海,他笑起来总是很温柔的脸,带着点婴儿肥,短短的头发修得利落而干净。
只是连分手的前一刻,我都没有看到他,只是收到屏幕前淡淡的一句回复:好,分手吧。
我想摔东西,想破口大骂,想揪着他的耳朵质问他,为什么连一丁点挽留的勇气都没有,我知道是我提出的分手,但女孩子口中的分手,永远都只是等待挽留的借口,我好失望,他终于还是成了我的过去。
和他在一起时常被人说眼光不好,是他先追的我,那时候我们高二,他长得不高,身材偏胖,不帅也不聪明,而我是年级排得上前十的美女,很多男孩子常常跟在我后面转,追求的手法拙劣而青涩,有自己写情诗表白的,说自己想了一个晚上,结果我转身在百度上一搜,一模一样的诗就跳了出来,有在门口等着送零食的,结果我拒绝两次之后就等在别班门口了。
只有他跟别人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让我觉得特别真诚的气质,起初我对他没有半点意思,毕竟和以前追我的男孩子相比,他实在太不起眼,他加了我的QQ,很爱找我说话,出于礼貌我偶尔回他一句,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聊了一段时间,我对他的感觉渐渐的生出不一样的情愫,直到撞见他和别的女孩走在一起,我突然觉得自己在嫉妒,嫉妒那个在她旁边的人。
嘉南跟我打百分之百的包票,说我喜欢上他了。我抵死不承认,少女的虚荣心作祟,我总觉得喜欢他很丢脸,因为他配不上我,他没我好看,学习成绩也没我好,我们之间距离宽到能放一片太平洋,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但感情从来都身不由己,不讲道理,我问他今天跟他走一起的女孩是谁,他说是他同学,跟他去打扫清洁区,我说,你以后不要跟别人一起走了,他问别人是谁,我说,别的女生,他顿了一会才回复我,我觉得他当时可能在偷笑,他说,我女朋友才能管我,要不你做我女朋友?不然我怎么听你的。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这些年吵吵闹闹,风风雨雨的走过来,我本以为我们能走到最后,结果大学异地,他留本地,我外出求学,他一心创业,我专攻专业,他身上沾染的俗气越来越重,社会将他磨练得愈发世故圆滑,我讨厌他那种不切实际又要面子的虚伪,当初年少的真诚一去不返,我终于疲惫,提出分手。
而他也只是在我说完之后,默默的回一句,好,分手吧。
我们都累了,我知道他是为了努力追赶我的步伐,但在奔跑的过程中,他弄丢了自己,弄丢了我最爱的那个男孩,而我在等待他时,也耗尽了所有耐心,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我们都没有错,错的只是人生太残酷,从来不会告诉一个男孩,你要成长,但成长很艰难,从来不会告诉一个女孩,你要等待,但等待很漫长。
假如他年少有为不自卑,我愿意陪他走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