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直对日本人有成见,一直不愿接受日本文化,所以读书很少会读到日本人的作品。
还记得大一时读《明朝那些事》,里面有很大一部分讲日本的历史,那些章节我直接跳过了。
现在我觉得以前的我有些狭隘。爱国是没错的,但是日本人那么多,也并非全是坏人。鲁迅先生还有他的藤野先生和很多日本朋友呢。文化这东西,只要是好的,就应该去学习。对于舶来品,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村上春树,在中国有众多的读者,他的作品,像《挪威的森林》、《且听风吟》、《海边的卡夫卡》、《舞舞舞》、《1Q84》、《奇鸟行状录》等,被很多读者喜欢。
他是诺奖常年陪跑者,被称为诺贝尔奖界“小李子”,自 2009 年以来,已连续 7 年被视是为诺贝尔文学奖热门人选,但均没能获奖,堪称“最悲壮的入围者”。而他本人则表示“最重要的是读者,获不获奖是次要的。”
村上春树从三十三岁(1982年秋)开始跑步,这一跑就是几十年,一直没有间断。其坚持的毅力令人敬佩。
也是因为这缘故,我才开始读《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这本书的。天气渐冷,我也要经常跑步了。
三十三岁,还足够年轻,但不能说是“青年”了。这是耶稣死去的年龄,而斯科特·菲茨杰拉德的凋零从这个年纪就开始了。这也许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
他每星期跑六十公里,亦即说每周跑六天,每天跑十公里。于他而言,这个数字被视作“跑得认真”的标准。
他从一九八二年的秋天开始跑步,持续跑了几十年,几乎每天都坚持慢跑,每年至少跑一次全程马拉松,还在世界各地参加过无数次长短距离的比赛。
村上春树说:
跑步对我来说,不单是有益的体育锻炼,还是有效的隐喻。我每日一面跑步,或者说一面积累参赛经验,一面将目标的横杆一点点提高,通过超越这高度来提高自己。至少是立志提高自己,并为之日日付出努力。我固然不是了不起的跑步者,而是处于极为平凡的(毋宁说是凡庸的)水准。然而这个问题根本不重要。我超越了昨天的自己,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儿,才更为重要。在长跑中,如果说有什么必须战胜的对手,那就是过去的自己。
村上春树说他写小说的许多方法,是每天清晨沿着道路跑步时学到的。他说假如当初改行做小说家的时候,没有痛下决心开始长跑,他的作品恐怕跟现在写出来的东西有很大不同。
跑步可以锻炼身体,可以锻炼人的耐力、集中力,同时也可以带给人不同的思考。
接受采访时,曾有人提问,“对小说家来说,最为重要的资质是什么?”
村上说:
不必说,当然是才华。倘若毫无文学才华,无论何等热心与努力,恐怕也成不了小说家。说这是必要的资质,毋宁说是前提条件。如果没有燃料,再出色的汽车也无法开动。
然而才华的问题是,在大部分情况下,它的质量与数量都是主人难以掌控的。有时我们心想数量有些不足,最好再增加一点,或是寻思,节约点使,每次只拿个一星点出来,好使得长久些。哪有这等好事!才华这东西跟我们的一厢情愿毫不相干,它想喷发的时候便径自喷涌而出,想喷多少就喷多少,而一旦枯竭则万事皆休。像舒伯特和莫扎特那样,或某类诗人和摇滚乐手那样,将丰润的才华在短暂的时期内汹涌澎湃地使光用尽,然后戏剧性地逝去,化作一个美丽的传说,这样一种活法固然极具魅力,对我们大多数人却不具参考意义。
才华之外,如果再列举小说家的重要资质,我将毫不犹豫地举出集中力来。这是将自己有限的才能汇集起来,倾注在最为需要之处的能力。没有它便不足以做成任何大事。好好使用这种力量,就能弥补才华的不足和偏颇。我每天在早晨集中工作三四个小时。坐在书案前,将意识仅仅倾泻于正在写的东西上,其他什么都不考虑。我想,哪怕拥有横溢的才华,哪怕脑子里充满奇思妙想,假如牙痛得厉害,那位作家也恐怕什么东西都写不出来,因为他的集中力受阻于剧烈的疼痛。
继集中力之后,必需的是耐力。即便能一天三四小时集中意识执笔写作,坚持了一个星期,却说“我累坏啦”,这样依然写不出长篇作品来。每天集中精力写作,坚持半载、一载乃至两载,小说家(至少是有志于写长篇小说的作家)必须具有这种耐力。
写小说很像跑全程马拉松,对于创作者而言,其动机安安静静、确确实实地存在于自身内部,不应向外部去寻求形式与标准。
小说家这个职业,是无所谓胜负成败的。书的销量、得奖与否、评论的好坏,这些或许能成为成功与否的标志,却不能说是本质问题。写出来的文字是否达到了自己设定的基准,这才至为重要。
我也这样想,自己写的东西,初始目的是给未来的自己看的。多年后,再翻看曾经的自己书写的东西,那种感觉,一定别有滋味。书写的文字,记录的是自己的历史。它是活过的证明。
如果你想跑步,就开始跑吧。
如果你想写作,就开始写吧。
行动起来,心动不如行动。
2019.11.26 21:26
上海 罗山二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