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第一章
·“试想在中国的诗人中,有谁能像司马迁那样有着广博的学识,深刻的眼光,丰富的体验,雄伟的气魄呢?试问又有谁有着司马迁那样大量的同情,却又那样有力的讽刺,以压抑的情感洪流,而使用者最造型的史诗性的笔锋,出之以唱叹的抒情诗的旋律呢?”同情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想到史记中那一次次出现的“掩卷而思”与“废书而叹”,大概也就懂了史公的多爱不忍。同情与讽刺看起来是那么的矛盾但是事实上却是一件事,就如批判和赞赏原是一件事一样,因为他们都是把最有价值的东西展现给人看,在史记里充满了同情的笔触,但是同时有深入的反复的论各人的长短,他带着美好的期待在记叙和抒情“俟后世圣人君子”,永远都有希望……
·时代是土壤,每一个时代的作品都是土壤中结出的种子,知人而论事往往不够,还要了解一个时代的精神,就如宋代文人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其实来自于那个“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大环境一样,史记的诞生也是有其不一样的土壤。
·“就政治上说,打倒暴秦的是汉,但就文化上说,得到胜利的乃是楚”“楚文化是汉人精神的骨子”,“周文化是古典的,楚文化是浪漫的”,西汉的时代精神有着一种浪漫的情调,它融合浪漫一系的楚齐和来自西域的文化,它奔放飞跃轻盈流动,闳大不经,黄老之学盛行,充满幻想和对新奇的追求,就是武帝又何尝不是一个浪漫主义的人物?
· “汉武帝在许多点上,似乎是司马迁的故人,抑且是司马迁所瞧不起,而玩弄于狡猾笔墨之上的人,然而另一方面,他们或许有许多相似之处,而且太相似了!汉武帝之征服天下的雄心,司马迁表现在学术上。“天人之际古今之变一家之言”,这同样是囊括一切的征服一切的力量……”其实我很不赞同李长之先生关于史记今上本纪是史公自己截取封禅书,按史记的惯例,一般本传都是赞赏多于揭露的……不过这两个人确实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将那样一个时代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 “ 驰骋、冲决、豪气、追求无限、苦闷、深情,这是那一个时代的共同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