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怀念

冬至将至

北方冬至吃饺子、南方冬至吃汤圆。

冬至或叫过冬,也是传统上祭奠已故亲人的日子。自去年起,这个日子对我而言也有了更切身的关联,是因为父亲的猝然辞世。

记得去年的冬至前,早早和母亲购置了金银纸,满怀着惦念叠好每一个元宝,用大红色的纸做成了两个大号手提袋,合着冥币、祭祀香,装满两包,写好父亲的名字以及出生地,同时也有用于祭奠已故爷爷奶奶的。冬至那天,夜幕降临,外面下着小中雨、也有些风,妈妈身体较弱仍坚持陪我穿戴暖和后,拿着烧火杖、黄纸、一小瓶酒、打火机,还有那两个大包,一起撑伞来到家附近的十字路口。虽是冬季,有雨有风,但并不觉得十分冷,似乎酣畅的雨水,更能舒缓我们思念的心绪。地面虽湿,但仍想出了办法、尽力配合,有风的鼓吹、雨水未能浇灭续燃的火焰,顺利得完成了这次祭奠。

自去年父亲辞世,头七、三七、五七、终七、中元节、过冬、今年的清明,每次的祭奠都是让火焰承载,或是在殡仪馆、或是在家附近的路口,烧火的技术也日臻娴熟,当被燃起的火光照亮时,甚至有种被深深吸引的畅快、满足感。经过了这么多次,理性想来,这份烟雾缭绕,还是有些不合时宜。过去每每看到别的人家在路口如此祭奠,大多是中老年人,我常会暗自发文,还有多少年轻人认可这种方式?不知这样的习俗还会保留多久。

从今年的中元节开始,我便没有再延续这习俗,怀念放在心中。在我的小家中,开放式书橱的一格里摆放着父亲的照片,照片前有精心挑选的几件禅意摆件、香熏盘、花瓶以及几支仿真白玫瑰。有的日子里会点点香,有时会默默对谈。我十八岁后和父亲已不生活在一起,平时见面也不很频繁,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很有空间感的亲情,因此,现在常常觉得父亲仍在这世上生活、忙碌着,只是在想到不能再见面时,似乎才清醒感知现实,满心怅然。

想对您说

您离开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大多都在慢慢向好,也有些很让人开心的事情。已经过去的日子、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想,天上的您或许都默默注视、已然了解,或者既已过去,也无需再谈起。所以我想和您谈谈未来,希望能让您更多的了解我的行为与愿望,我愿意相信在天有灵,您会护佑着我们,在不经意间给我些指引。

我想您最放心不下的是还未成年的弟弟,因为您知道的原因,我们见面、相处的机会不多,现在他的课业重,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也是生日礼物,也要等到寒假才能交给他。从比较零星的几次沟通,对他现在的状态还是多少有些担心,给自己的压力过大,背负着超出同龄人的沉重。希望接下来的这个寒假,能有多一些相处的机会,和他聊聊天,带他放松心情,希望开怀大笑能再浮上他稚嫩的脸庞,让他的眼中再闪烁出光芒。

记得很多年前,弟弟还小,并不太懂,曾问我“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当舅舅?” 想必是您和阿姨的谈话,才让他问出了这个问题。现在也许有了答案,明年的春末夏初。距离他提出这个问题,是真的太久了,不知他还是否在意,希望这个消息也能让他露出笑容。

即将到来的新生命,无法投入姥爷的怀抱,是一份深深的遗憾。我想,我会让TA经由我来感知您,会给他看您的照片、听您的声音、看您的视频,也给他讲点点滴滴您带给我的生命能量。

未来的日子,我还是会像近年来这样,怀着开放的心态接纳、吸收新的事物,不断感知、不断学习,实践新知,为自己和家人创造更多的幸运,也让自己配得上每一次的幸运。我会带着您赐予的力量,成长为最好的自己,代替您照顾好身边您最关心的亲人们。

冬至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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