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是自那个夜开始?
还是自那个夜结束?
我是许褚。
许多年来,我经常想起那个夜和那个人。
我知道他们三个也和我一样,时常在梦里惊醒,汗溻衣衫。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三个是否也在梦里看见了我所看见的。
那个用剑在身后不断敲击着奇怪鼓点的跛行者,始终不肯倒下,恍如暗夜的魔神,踩着杀意,刀光带血。
等一下,
是剑?是刀?是剑?是刀?
我是张辽。
许多年来,我经常想起那个夜和那个人。
想起他凌厉无比的戟风,想起他缥渺无踪的枪芒,以及我在胜负一念的狼狈与放弃争锋的决绝。
那冰凉的夜,和那彻夜刮着的戟风与枪芒。
等一下,
是戟?是枪?是戟?是枪?
我是张郃。
许多年来,我经常想起那个夜和那个人。
人们叫我“枪法之鬼”。
可那个人的枪撕破我的防御如同撕破一扇蝉翼,曾几何时,我认识这样一个人,我以为不会再见他第二次,可那一夜,那分明就是他。
他是?他不是?是枪?是枪!
我是徐晃。
许多年来,我经常想起那个夜和那个人。
那个无论如何去想,也想不到结果的夜。
那个无论如何去想,也想不透的人。
他到底是弱还是强?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他一个,我们四个。
我们败的如此彻底,又如此诡异。
后来,我们都说,那一夜,我们不是在和他一个人作战。
他的身上,有他们的影子。
我是赵云。
许多年来,我经常想起那个夜。
这一切,是自那个夜开始?
还是自那个夜结束?
那个夜之后,有些人便仿佛从未离开,他们时常在我的生命中交叉出现,时而銮铃声脆,时而腰鼓声咽。
他们都在,只是我从未看清。
因为太久远了吧?
虽然久远,但我依稀记得,我只要触碰兵刃就颤抖的手。
虽然久远,但我至今唏嘘,因为那个夜,那段长坡,我走上了怎样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