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役北
到达布达佩斯,我已经疲惫不堪!
连日高强度的奔行,让背上60L的背包重如千钧,有种想丢弃的冲动。连续快一周的夜车加餐风饮露,稀疏的胡渣配上凌乱的发丝,望着手机里的自己,我苦笑着想:终于有个行者的样子了。
我的旅行常常被称为自虐式的,我也美其名为穷游。后来碰到很多朋友对此嗤之以鼻,用句网络语形容:“什么穷不穷游,还不是因为没有钱!”
这句话不无道理,但我也想争辩几句:其实穷游是一种旅行方式,同时也是一种对待旅行的心态。
放下“穷游”的话题暂且不说,不知道细心的人注意到没有,每次我说的词都是旅行,而非旅游!
在我看来,旅游重的是游:游览,游戏,游玩,心情的放松和舒适的享受最为适合。它更多的停留在一种消费的层次,以消费换来愉悦:飞机的便捷,酒店的宽敞,美食的诱惑,商城的买买买……
同样的也因为他的消费性,所以会存在很多衍生的问题:飞机晚点,酒店体验差,美食品味低,商城的货山寨等等。
所以旅游容易被金钱和行程束缚,常常出现我们戏称的情况:“上车就睡觉,下车就尿尿,到了景点疯狂拍照,回家一问啥也不知道”!
但旅行重的是行:行走,独行,修行,身心的历练和感悟是最为适合的。无论历经风霜雨露,亦或是雷电交加,在行走中修行,在逆境中重生。在不断克服和超越后,逐渐心平气和,随遇而安。
所以我想要的是旅行的状态,而非旅游。
回到“穷游”的话题上来,我所指的“穷游”是一种旅行的方式。通过把自己融入到自然中,以最简朴的形态经历风景和生活,在与路上人生百态的相遇中得到心灵的成长和精神的升华。
所以我经历的“穷游”和消费性质的旅游是有本质区别的!
只是这条“穷游”的路其实并不好走,从决定这段旅程开始,我已经预见到会经历怎样的孤倦。将睡袋,帐篷和防潮垫打包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复杂的:憧憬,不安,恐惧,兴奋……
我喜欢背着有些沉重的登山包行走的感觉,因为灵魂可以牢牢踏着大地,这份脚踏实地的安全感令我十分眷恋。
行走在布达佩斯,或者说行走在欧洲,永远饶不过的一点就是建筑。比如由著名建筑师Imre steindi设计的匈牙利国会大厦,流行的哥特式建筑风格,把众多垂直细长的元素与尖塔融入到整个建筑中,显得气势恢宏。
就连布达佩斯的“菜市场”——中央大市场,都是大有来头。它始建于1897年,由巴黎埃菲尔铁塔的设计师设计,据称是欧洲首都城市所有菜市场中最大最美的一个。
很多朋友问我,一个人旅行不孤独吗?虽然我都潇洒的否定了,但其实一个人的旅行真是孤独的!
尤其是当你经历了这么多天的奔袭疲倦之后,孤独感会像无解的病毒不可遏制地在内心蔓延开来。当我收到Carman用LINE发来的告别时,这份孤独像被点燃的炸药,瞬间引爆了。
Carman是我在Alcalingua学语言时认识的日本女孩儿,简单而纯洁,经常穿着干净的素色裙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和她在A2班一起学习了一个月,从陌生到朋友,我喜欢这种简单的友谊,不浅不深。
尽管因为历史和社会等原因,我和其他一些日本的学生闹了些不愉快,但她的存在始终让我保持着一颗中立之心。
她离开西班牙时给我发了LINE,说她要回日本了,可能此生不会再见,望我保重。我一时无言,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机会去东京,但山高路远,面对分离,只得互道一声珍重。
面对深深的疲倦和孤独,去饱餐一顿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这又引发了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为了温暖自己饱受面包和压缩饼干摧残的胃,我决定去吃碗面条,碰巧路过一家名为中国兰州酒店的中餐馆。
我默默想着:如果能吃碗兰州拉面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便大步跨进了店中,神奇的事情就在这一刻接连发生了:
中餐馆的前台老板竟然是个匈牙利人,我用英语艰难的点了心心念念的兰州拉面,然后坐在一张具有典型欧式风格的中式桌子旁,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当厨师终于端着面送来的时候,我远远看到是个东方面孔,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但当他一开口我瞬间愣住了,他居然是个日本人。
接着最神奇的事情出现了,你们真的觉得意大利面是可以冒充兰州拉面的吗?
这件事很快冲淡了我的孤倦,也让布达佩斯多了一丝诙谐,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匈牙利的货币福林也是真的便宜,1人民币可以兑换38块多的福林,这也是和布拉格一样适合生活和旅行的国家,毕竟便宜谁会嫌弃呢?
写在结尾:其实第一次知道这座城市的名字,是因为相声表演家陈佩斯。1950年代,陈佩斯的父亲电影表演艺术家陈强,随中国青年艺术代表团到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访问演出,正逢陈佩斯的哥哥出生,为了纪念这一时刻父亲陈强将大儿子取名为陈布达,而数年后二儿子出生则取名“佩斯”。这也算是布达佩斯又一个诙谐的插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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