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卫东的大杀器无疑是那两辆大货车。只是,对于他要善的事来说,它们的能力似乎太强大了,就像边说的“杀鸡用了宰牛刀”。
之所以卫东选择这样的大杀器来完成任务,超额完成,原因应该不止一个。除了时间和气候影响使他可以选择的选项有限的原因,除了内心里希望尽可能多地帮助企业的本意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不能明说的原因,那就是最大限度提高这趟差事的附加值,对自己的附加值。
本来一件简单的差事,只消按设计好的线路进行,便可以比较顺利完成。只是,正因为有了这一些列因素存在,简单的事变得复杂了,他不得不付出更多努力,不得不冒着事情没有按他的意图发展,得不到那计划外的十吨货时运费严重超标回来无法交代的风险。同时,又给我平添了不小的顾虑,使我难以用完全的愉悦消化他带来的“惊喜”。
作为同样有过求人经历的我,是能够想象得到当时场面的尴尬,难以想象他如何面对对方可能的对他先斩后奏不满的谴责,可能的冷嘲热讽,可能的大发雷霆。
有目标的人是强大的,卫东承受住了所有的埋怨,最终部分达到了他的目的(他回来对我说,最初想的是四十吨),给两个车的车厢里都填了十吨。总算是让他找的这两个巨无霸有了用武之地。尽管如此,货箱还是显得太大了,十吨货连货箱的挡板都没超过,晃眼一看还以为是空车。
就在我准备把这个超过预期的惊喜分享给厂长时,身上的传呼机又被一个重庆区号电话号码唤醒了。我预感这是卫东要给我报喜,但此时我已无暇顾及他要说什么,心里想着的是赶紧把喜讯告诉厂长,更重要的是需要一颗定心丸,要厂长当面确认货款没问题,我已是给了师弟承诺,千万不能有闪失。尽管,我清楚出现闪失的可能性有多大。
看得出厂长听到消息的时候有多很开心,他不假思索地送出了一枚定心丸给我。
离开厂长办公室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充满激动的,仿佛卫东的惊喜此时突然被确认,禁不住有些飘飘然,感觉自己为企业,为老板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更喜悦的是我可以安心了,不用再担心对朋友背信弃义。内心深处对承诺不确定的顾虑已然被厂长新一轮的承诺又埋深了一寸。不过我知道它依然存在,还在不时隐隐约约骚扰着我。
传呼机电话拨过去,那一头果然是卫东的声音。他激动地描述着他的英雄事迹,表达着他的不容易,还有就是为了我他有多么拼。当然,我是感觉到了一些弦外之音的,像是在提醒我功臣应该得到奖励,提醒我做好理想准备。
我没提他找的两个巨无霸,没有问为什么,因为我知道答案一定会是什么。
“怎么回来?”我最后问道。
“肯定押车嘛!这么多东西不放心。”卫东豪迈地说。
“天寒地冻,休息安全哈!”听他这么干脆,我禁不住有些感动。
没想到的是我这“天寒地冻”的话竟然一语成谶。
早安,七月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