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秀

常听到朋友谈到黑子篮球,后来才知道那是一部很出名的动漫,挺巧的是,我家的狗也叫“黑子”。

它来到我家已经有五六年时间,从出生一个月后便在了。当时它还很小,偶尔还会害羞,躲在人后,不肯出来。一没注意,我便快要毕业,它也已经壮年。

它有一身黑毛,这是它名字的由来,但它并非大街上到处可见的那种凶恶的有半人高的黑狗。它有段时间不再长身体了,但到现在还是只有桌子的一半高,换言之,它是一只长不大的狗。只是在乡下,宠物狗跟其他狗的待遇并没有什么不同。

乱糟糟的毛发一身都是,若不仔细看,倒是很难看的出来。不同于城市,给狗洗澡在这儿是件稀奇的事,所以狗狗们常年都是脏脏的模样,就像一位可怜的小乞丐,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但尽管狗属犬科哺乳动物,但那一对食肉齿还是会让人不自觉地与其保持一定距离,这种做法并不多余。

过去一段时间黑子已经咬到过好几位邻居或者陌生人了。后来,它开始住在了笼子里。

以往爸妈在家或是我在家,在临睡前都会放黑子出来在院子里随便活动,等到第二天起床开前大门之前再将狗锁回笼子里。有时候看到黑子在笼子里盘卧的邋遢相,也会觉得它可怜。但既然伤了人,且不止一次,除了夜间多放它出来跑跑跳跳,给它的伙食留的丰盛一些之外,我暂时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不过家里翻修完成后,黑子的窝便一直放在门外了。它得看着大货车。这意味着,它晚上“出来转转”的机会会少掉许多。

我爸是司机,已经有十年左右的驾龄。而今他开车送货,大都是些水果,送到武汉的某个果品批发市场,也偶尔跑其他地方,但很少。家里家外的装修费去了一整个冬季的时间还多,这段时间家里的活一忙完,他也准备出去开始拉活儿了。

狗的寿命平均只有十二年左右,而事实上,更少。在黑子被送到我家之前,家里已经养过两只狗,第一只和黑子是在同一屋人家里逮来的。村里哪户人家里养的狗下了狗仔,就会找人送出去,抑或有人直接上门来找。狗崽子得在刚生下来一个月内就要抓走,时间一久,小狗认了家,带回去也没了用。在感情方面,狗和人并无多大区别,而且,狗其实更专一,有了自己的家之后,便会一直守着直到老死,它的忠诚毋庸置疑。

第一只家狗死去的时候我大概没在,现在已经记不多大清了,不过那只狗呆家里的时间挺长,死去的时候已经很老。第二只狗是在路上被沙土车轧没了的,尸体就埋在了院后墙外,我回家听爸妈说了此事。或许是这件事对那时候的我触动比较大,我甚至还能回忆起当时一个人走到埋狗尸体的土堆旁发呆的场景。

在上高中的年纪里,我其实是有些怕狗的,自家的狗也怕。每次给黑子送饭,它都表现的很亲热,但我明显还没习惯被用舌头舔来舔去的别样的亲热方式,总是喊它走开。我总觉得在我伸手进笼里取食盆的档口黑子的眼睛在瞄着我的手。每次我都会以极快的速度取出食盆,倾倒进去饭食,再以极快的速度端进去,收回手,然后再关上笼门。不过时间长了,胆子大了,我也会跟它玩些小游戏什么的,逗它玩。

它喜欢舔手,它会主动地用爪子抓住你的手,然后顺势往上爬,紧紧抱住,你会觉得你能一只手把它提起来,就像提着一只分量不小的西瓜。我也会挠它的脖颈,黑子往往会翻个身,躲开我的勾手指,再翻个身,继续躲。

黑子喜欢玩闹,喜欢叫。自从它的窝挪到门外,来往的陌生人很多,它的视线被货车挡着,看不到多少人,尽管如此,见到的生人还是很多,它也总是大声叫唤。但熟人来了它从不喊叫。说到这儿,我怪怪地有些想念它的叫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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