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退休了。退休前是一把手局长。退休后钓钓鱼、养养花、养养鸟、逛逛农贸市场，顺便给儿子做做服务员，和孙女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
路过中山路的农贸市场，迎面碰上了老局长丁老，丁老夫妇俩正买好菜有说有笑慢吞吞地步行回家。看到老赵就喊：小赵小赵…傍人不知喊谁，但赵局长知道喊的是自己，老夫人喊了多少年，从年轻一直喊老，赵局长己退休五年，还这样喊。
丁局长是赵的老领导，赵刚刚参加作时他就是局长了，是南下老干部，扛过枪打过仗的。老赵是他一手培养提拨的接班人，感情一直很好。
夫人热情大方。见面就不停地夸老赵孙女长得水灵，可爱说：小赵都退休了，我们老不死的，老爷子就是耳朵差了，很多人和他说话都听不清了，往往答非所问。还好我老太说什么他基本都听见，特别是骂他的话，还沒等张嘴他就反驳了。
“老爷子今年九十了吧。”
“正好，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老夫人一直说话，老爷子边笑边附和。说的大都是儿子、媳妇、孙子一些事。
聊足就继续步行而去。二老银丝满头，却红光满面，身体健朗。日子过得很开心。
目送老领导两口子远去，孙女嚷着要个芭芘娃娃。
从商场出来，路过县医院的大门口，正巧碰上王局长的老婆，看上去很憔悴，无精打采、愁目苦脸。
“长生最近怎样了，好点没？”
“赵局长啊……”她突然发现是老赵和她在说话“不行了啊，人瘦得都没法看了，医生说就一两天的事了。”边说边抽泣起来说。
“我都几天没睡觉了，大小鬼在照顾他，一个二小鬼哩天天不知在那疯…”
老赵安慰了几句觉得自己也有些心酸，没怎么聊就走了。
王长生是他的老部下，也是他的副局长，今年二月份才退休的还不到半年。身患肺癌晚期，惋惜，还约定一同钓鱼带孙子的，老赵心情沉重。
王长生工作勤奋，有水平有能力。中间去南山镇当了五年镇长，夫妻感情一直不和，经常吵吵闹闹，老婆一直说他外边有女的，当时赵局长还找他谈话，但长生说没有，那时候长生当业务科长，除他老婆说也没听到别说这事，所以也没影响他提副局长，后来去镇里，再后来自己退下时王长生又重新回到局里，接任原老赵职务。一前一后两个都是他的老战友。同一战壕的连续三任局长。老赵限入沉思……。
“爷爷怎么不说话呢，不开心了吗？生气了吗？”
突然被孙女玲珰般清透的一窜发问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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