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误杀

  一连几日,演武场都是很热闹。孙云峰有意安排了一些宫内强者轮流与齐天切磋武技。而知道结果的人并不多,每次都会安排一些人守着,不许其它人进入。很多人看到齐天受了伤,混身是血,蹒跚的回返悟道殿。一些人不满,这些宫内强者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少主,怎么能伤到少主呢。而孙云峰并不理会这些,继续安排一些强者分别向齐天挑战。当然这些人都是凝神境的强者,是宫内处于凝神境的翘楚,是孙云峰重点要培养的一批人。

  其间孙云峰带着齐天去了几次藏珍殿,前后换了多次武器。最后齐天留下了一柄尺许长的短剑及一杆长枪。

  短剑名为鱼藏剑,传说是当年女娲圣母出道时将一个混沌鱼祖祭炼而成。发将出去,一条金色匹链横贯数百丈,满天罡煞之气。煞气太重,孙云峰交与齐天之前用仙法加以禁制,减了不少煞气,并传以御剑之术。齐天如今的修为相当于世间修道的凝神境,而化气境大圆满就可以御剑,指挥飞剑杀敌于百里之外。现在学起飞剑来,只需少许时间,清楚其中的技巧及法门便可以熟练使用。对于齐天来说这好像不算什么,然而对于世人来说,达到这种程度也许需要数十年。对于娲皇宫内的很多人都是一次又一次的惊讶,感觉齐天突然换了一个人。从一介书生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修为高深的修道者。之后的演武场的比斗更是让大家再一次对齐天刮目相看,齐天屡败屡战,越战越勇,越战越强。

  战斗是最好的磨砺方式,对于齐天来说更是如此。几天而以,让他快速脱变,会的武技层出不穷,不难发现这些武技都是曾经与他比斗之人所使武技。虽然威力有限,但也发挥的七七八八。而这些都是在与它人切磋过程中领悟的。如今虽然摆脱了被动挨打的局面,但是还是没有找到随心所欲使用武技的感觉。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快了,过犹而不及,他需要静悟。当然更需要战斗的磨砺,战中悟,悟中战,只有这样才能突破自己。

......

  “哥,你要保重自己。安全是最重要的,我只想你能平安的回来,无它。”城外,一处山坡上,孙琳儿拉着齐天的手,满目晶莹,叮嘱着。

  “放心吧,我会安全回来的。”齐天眼望娲皇城,就要离开从小一直生活的地方去闯荡了。磨砺已身,激发潜力,强大自己,这是他需要在最短时间要突破的。他深知时间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少了,而父亲虽然对他信心满满的样子,但是他知道,那是不想给他压力。可是他怎么能不努力,多事多秋,大战将临,也许人族会灭亡。这一年,也许将是人族最后一年的安稳生活。兽族与妖族也非常低调,但是天地间有一种可怕的压迫感。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人心惶恐,都在积极的准备着,或是一战到底,或是轮为兽奴。

  “一定要走吗?在家里不是一样可以通过战斗进行磨砺吗?”孙琳儿恋恋不舍,多么希望哥哥能留下。如今天下这么乱,万一出危险怎么办。她想跟着,可是没有一个人同意,特别是齐天,坚决反对。

  “嗯,早晚都要面临这些的,在大风暴未来之前,只有这样才能快速的成长。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回来”齐天微笑的摸了摸孙琳儿的小脸,轻声说道。从小到大两兄妹二人从未离开过,她就像是他的小尾巴一样,跟前跟后的。

  分别是伤感的,对于十几岁的少年来说除了伤感,还有一份激动,是对那广阔天地的向往。

  面对话越来越少,小脸上不停的流下眼泪的妹妹,齐天心痛,用手轻轻的帮着孙琳儿拭去脸上的泪珠。转过头去,大步的离开。而这一刻已禁不住,满眼湿润,不经意间感觉城门上有两个人影闪过,他知道,那是父母。齐天夫妇说,他长大了,可以去闯荡了,要自己独立,要像个大人。没有相送,并且禁止其它人相送。而孙琳儿说什么都要送出来。

  人生就是如此吧,少年当自强。齐天带着一丝惆怅离开了!

  天空万里无云,微风轻抚。郁郁葱葱的一座大山前有一条宽阔的大河。

  河水有如无数巨龙扭在一起飞旋而下,咆哮奔腾,气势汹汹的冲起一片又一片雪白浪头。

  岸边一个少年,微闭双目,手结法印,一动也不动,宛如雕像般盘坐在一块巨石上。任那浪花一波波扑打过来,近身一米之时纷纷消失。齐天来到这儿里有三天了,风景大好,让他暂时忘记初离家时的惆怅。三天来,齐天的化虚境进一步圆满,数日前演武场上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新上演,品味着那一招一试,思考着武技的演进过程,让他更加的通悟。

  “救命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突然响起的救命声,惊醒了齐天的静悟。长身而起,朝着呼喊救命声的方向飞纵。只见涛涛河水中一艘小船在不断的打转,眼看就要被一波又一波的大浪打翻。一个小女孩儿双手紧紧抱着桅杆在哪儿拼命的喊叫。一个三四十岁的壮汉在努力的摇着船桨,船随浪起浪落,飘摇打转,眼看就要不支。

  又一波大浪大来,小船再也支撑不住了。“咔咔”声不断响起,而此时齐天纵到船上一手一个将两人提起,脚踏船身,飞纵回岸上。前后只是瞬间的事,再看那艘船早已被大浪击碎。

  状汉与小女孩儿瘫坐在岸边,不断大口大口的吐着粗气。

  “小仙人谢谢您,太谢谢您了”状汉缓过来后,翻身跪倒就拜。

  旁边的小女孩儿也有气无力的说着:“小哥哥,谢谢你”。

  齐天赶紧搀扶起壮汉,“大叔,无需多礼,举手之劳而以”。壮汉也暗暗吃惊,这个少年看上去文静柔弱,年纪并不大,而功夫实在是了得,这么大的浪都能飞身到船上,还能将他二人带回岸上,必定是仙人子弟。

  通过了解才知道,二人是父女,上午出来打鱼,为了打大一些的鱼离家远一些,这片水域并不熟悉。遇到风大浪大,又被漩涡旋住,小船年久失修才会出事。要不是遇到了齐天,二人必将填入鱼腹。此时齐天才详细观察二人,小女孩儿身着普通的小布卦,略显黑色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秀气的鼻子下有双饱满的小嘴。虽不施粉黛,但甚是清秀美丽。而这个壮汉麻布短衫短裤,腰系一条巴掌宽的布腰带,剑眉大眼,一脸的憨厚。

  得知齐天是从娲皇城来的修道之人,壮汉一脸的羡慕之色。并告之齐天,他叫韦宏义,小女孩叫韦雪蓉。雪蓉自小母亲便去世了,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对于韦宏义来说,雪蓉就是他的命根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她而活。今年雪蓉十三岁了,懂事的雪蓉12岁就开始跟着父亲出船打鱼,言称要与父亲同进同出,有危险要一起面对。有的时候在河上一漂就可能漂流几天几夜,父亲打鱼,雪蓉做饭、缝补、织网。生活虽是清苦,但也落得逍遥。

  听到父亲诉说家里的事,时不时的夸赞她可心懂事,雪蓉有些害羞,不禁脸红了起来。

  “大叔,按理说,你们两个人,打鱼应该可以过的很好啊,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跑出这么远来打鱼呢?”齐天不解的问。

  “哼!还不是因为该死的祭灵!......”韦雪蓉恨恨的说道。

  “嘘...可不敢这样说!”韦宏义吓得立即捂住了小雪蓉的嘴,四处张望,十分紧张。

  “你个死妮子,说你多少次了,不要乱说话,祭灵大神岂是你我可评论的”韦宏义不断张望,不断骂着女儿。

  “大叔,放心,有我在这儿,但说无防!”祭灵?对于齐天来说又不是没有见过。他知道十二圣地与娲皇宫的守护神灵是当代人族最为强大的祭灵。这些祭灵他都见过,没有一个是恶灵,都爱民如子。想来韦雪蓉所说的祭灵一定是地方的小祭灵。很多地方从远古开始都会有一些守护者留在不同的部落与村庄。这些守护者或是强者的残魂,或是灵兽,当然也有一些为非做歹的凶神恶煞化为祭灵鱼肉乡民。齐天猜测,也许这个就是一个恶灵。

  “小哥哥,我们村里两年前来了一个巫师,头一年还好,对村民有求必应,谁家有个疾病什么的,他都会给医治。可是最近一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凶,并且不让村民接近他的住处,说是来了祭灵大人。要求我们每家每户每个月的初五都要贡献千斤鱼肉。”韦雪蓉难过的说道。

  “是啊,这一年来,村民可是受了不少苦啊。虽然我们守着这么一条大河,可是一个月每家都要凑齐上千斤的鱼肉,也太难了。原先我们还可以自给自足,生活还算是逍遥自在,可如今家家户户被逼的,都得四处想办法啊。要不然,就得用人顶啊”韦宏义悲愤的用拳头打着地面,呜咽着喃喃的道“那可是人命啊,活生生的人,一个又一个消失了。”。

  “什么?这么可恶!一定是恶人做怪,快带我去看看!”齐天怒从心间生,拉起韦宏义就要走。

  “小恩人,算了吧,你年纪还小,虽然看上去功夫了得,可是那毕竟是强大的祭灵啊。如果加上巫师他们共有两个人,而你只有一人,怎么打得过啊”韦宏义下意识的扯住齐天,并不愿意回返。他深怕齐天被害,毕竟这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嗯,小哥哥,你不用去了,我们打算离开这个地方了,很多村民也打算离开了。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韦雪蓉也拉着齐天的胳膊说道。

  “怎么可以这样便宜他们,你们放心,我没事的。如果你们害怕,告诉我方向,我一人去就可以。”齐天不打算就此罢休。此次出来历练就是想多看看人族各地,多走走。遇到点事怎么会退缩呢,更何况他今非惜比已是化虚境高手,相当于世间的凝神境,并且只强不弱。只要遇到的人不是高出太多,跨一两个境界也足有自保的能力。当然这些也无需说于韦氏父女,只要他们能告诉方向即可亲自前往。

  “好吧,那我与你一起去!”韦宏义看到齐天坚决要去,只好同意。他不放心让齐天一个人前去,一定要跟着。他这条命是齐天救下的,他不想齐天出事,虽然知道也帮不上什么,但是希望能人多壮壮士气。当然韦雪蓉也一定要跟着,而齐天并没有阻拦这父女二人一同前往。

  一个小村落的祭灵能有多厉害,否则它就不会留在这样一个小村落了。齐天随着韦氏父女二人花了半天的功夫才走到一片小村落。这么个小村落看上去也不算小,足有两三百户的样子,不过村内静悄悄的,并无闲人人走动。当走到村前还有一两里路的时候,韦宏义停了下来。

  “恩人,村头那个石头垒的几间房子就是祭灵所在之地”韦宏义轻声的说道,深怕惊动对方。

  而韦雪蓉则吓得躲到了齐天的身后,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襟。

  “不要怕,有我在,保管无事!”齐天并未多在意。远远看去,那几间石头房子上空有淡淡的妖气,想来是一个小妖。也可能或是一个兽族修道者。

  从气息上来看,齐天并没有感觉到危险,这让他放心不少。虽然他足可以自保离开,毕竟还带着两个人,怕一时误伤。低头拾起一枚小石子,屈指将其弹向石头房子。

  “砰”的一声射入石头房子,穿墙而过。随既房内传来一声惊叫,从窗户穿出一个家狗般大的一个怪兽,向齐天扑来。还未待看情样子,齐天并指向前点去,口喊了一声“疾”。一条金色匹链从手指处飞起,迎上怪兽,绕身一转,将其斩为两截,连魂魄都未来得急逃走。一切皆是瞬间发生,惊得韦氏父女呆傻在当地。齐天走上前去,指挥飞剑挑起怪兽上半身,发现是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兽族。鼠身猫脸,面目惊恐,想是欲逃未来得急。

  叫醒韦氏父女二人,向石房走去。之前的石子,那是齐天跟据灵识探出的气息所打出的,如果判断无误应该是打杀了一个人。当他们走进石房后,看到地下横躺着一个人,已经奄奄一息。

  “你可是巫师?”齐天问道。

  “是他,他就是巫师!”此时的韦雪蓉不再害怕,有这么列害的小哥哥在身边,何需害怕呢。看着地上的人大声说道。

  巫师已回天无术,头上一个指粗的血洞,流淌着红白相间的液体。齐天挥出一缕灵识,深入巫师的忆海,片刻后大叫了一声“啊!......”,然后悲愤的说了一句“我错了,我杀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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