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闲来无事,一个人一杯酒,几口下肚,酒上心头,又想起了往事。
那是2012年,我刚毕业的那一年。眼看就快到离校的日子了,辅导员老师催促我们 赶紧找个单位 签订三方协议。我之前面试了几家企业都没有给我消息,后来没有办法投递了一家本地的老企业,面试之后通知我毕业后去报到。因为当时也没有什么好的选择,就打算先在这个地方待着,就业也算是有了着落。
6月30日离校当天,天空下着雨。毕业生都忙着搬运行李。我一个舍友想在学校复习一年考研究生,我们两个在校外先租了一间房子,空间很小,只能放开一张床,我俩将就着睡一张床,当时也没感觉多不方便,可能刚毕业的我们对于条件也没有要求。过了一周左右我就去公司报到了,公司先安排我去车间实习。实习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快结束了,我也是很期待,因为转正之后我也能涨点工资。
就在这期待之余,9月份的一天,人社局给我打电话说我考的事业编被补录上了,要去办理一些手续。之前我考的事业编成绩是第三名,没有被录取。现在被补录上,整个人别提有多高兴了,赶紧给家里爸妈打了个电话,他们也都很激动兴奋,说等着我回去好好庆祝一下。后来办完一些手续我就回家等通知了。
喝完一杯,我又倒上一杯。到这故事才刚刚开始,有一天,一个老同学突然来了个电话,让我去外地给他帮忙去,我当时也没多想,感觉自己闲来无事就答应了。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买了点礼品就坐上了火车。4个小时路途,到站之后见到同学一阵寒暄,随后叫了个出租到了住处。老同学见了面总有说不完的话,把这几年的经历都得好好聊一聊。为了迎接我,同学做了丰盛的晚餐,当时我也挺感动,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同学就说今天的安排是去市区转一转,放松一下。我们去遛了一个公园,里面有一些建筑物,他告诉我每一个建筑物有什么样的含义,好像寓意着国家支持什么的,我也听不大懂,感觉没意思。回到住处,他给我说了实话,说现在他们做了一个项目,让我帮他看看行不行,并不是之前说过来干活什么的,原来他是骗我过来的。刚毕业的我确实对什么都不懂,选择相信了同学。下午,他领我去了另一个小区,一个美女接见的我,和我讲解了这个项目,画了一些图,叫五级三晋制,国家引进的,明里打击,暗地支持,少投资,到后来可以获得千万回报。当时的我也没有怀疑,顺着他们的思路走,好像一切正如他们所说可以实现。就这样前前后后一共有5、6个人给我讲解,我也听得很认真。他们还列举了一些国家的文件,书籍资料,好像一切都是真实的。还有一个小伙子拿着电脑、U盘放映了一些短片说是国家宏观调控,就是说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个项目,只让那些有胆识有魄力的人进来。当时的我似乎钻入了牛角尖就是要看看这件事靠不靠谱。但是明白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手段,让人进入圈套。
听了这么多人讲解以后对这个项目我也已经很相信了。当然要做这件事是要拉人来做的,所以最后一天他们拉着我去见了上层领导。在一家咖啡店,我们一人一杯咖啡,聊的东西无非就是回去之后筹钱过来,然后找人加入。当时的我信誓旦旦的说,我会赶快回来的。当晚我就踏上了回去的列车,期间我也没有和别人说起过这件事情,我就一心只想筹钱回去做项目。现在看,当时的我可以说真的是走火入魔了,我还列了几个人员的名单,每人借多少钱,因为自己也没有钱,只能向同学借点。但是并没有几个人借给我,因为大家都没有钱,我还去助学贷款去问了,当然没有什么结果。
突然有一天我去图书馆查询资料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东西是传销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因为我当时已经把事业编的工作给辞了,一瞬间,整个人突然清醒了,感觉从以前的环境中跳出来了,知道自己被洗脑了,后悔懊恼一下涌上来,甚是难受。然后我给单位打电话说我的情况,但是为时已晚,名额已经没有了,也尝试去找了人,还是不行。当时,一切希望破灭,整个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回去告诉室友真相,他们说早就给你说过了,去外地一定要多长个心眼,你就是不往心里去。当一切已成定局,所有的后悔,无奈,不甘心汇集在一起,堵在我的心口,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憔悴。后来朋友们聚在一起,安慰我,开导我,当时的我一直在苦笑,感觉自己太愚蠢了。我也很感谢那些朋友,在我困难的时候给了我安慰。最后走投无路,我回到了老家,家是我最后的依靠。
回到家一切重新开始,我又准备过一年考试,但是心情很低落,心思也不在学习上。过完年我就面试了一家企业,好说歹说人家收留了我。简单收拾了行李我就去报到了。因为我需要换一个环境,或许工作能让我不再去想那些事情。我很感谢这个单位,因为这是我人生的又一个起点,从此我开启了新的人生。再后来我又换过两次工作,中间也考了专业的证书,现在也算是能独挡一面了。只是这几年一直有这个心事,朋友也少了联系,也不想去谈一场恋爱,似乎与世隔绝了一样。也许朋友们也发现了我的异样,我知道只有我自己能拯救自己,所以这几年我隐忍,将所有的痛苦咽下,期待一个全新的我归来。只是再次归来,我已不是那个少年。
端起酒杯,我一饮而尽,酒过胸膛,一阵火热,我皱了皱眉头,说了声“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