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大概总是这么快,不经意之间就到了二零一七年的五月。指间溜走的沙子尚可看见,可对于时间即使睁大瞳孔却也好像费力徒劳一般。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动手写过东西了,理由自然是有的,可其作为理由本身是否能成立的意义却不甚明确。应该只是借着忙碌的借口偷懒一样躲着时间的视线。可终究,难逃身体最深处来势汹汹怎么也躲不过的责难。
现在的我是在距离北京一千公里外的上海,刚刚参加完单位新员工培训的第一阶段,坐在尚未分配科室的一张不知名字也不知出自何处的浅黄色办公桌前。眼前的电脑在屏幕上黑乎乎地一闪一闪。留给它们和我的,大概只有等待。我等待进入工作阶段第一个有意义的节点,它们则等待着一个新主人打开这种意义的开关。
我等待着应该算忙碌工作的到来,大抵上的触感,就好像奔跑在黄浦江畔时等待微风以及我最爱的弯月,也像等待和你热情地见面,无所谓也无顾忌地说话并且躺上一天。
尽管已脱离了乌托邦式的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大脑却还是固执地好像不愿接受这个业已经成为事实的局面。这里算是江南,但没有漫天的黄沙,也没有姑娘长发的披肩。以至于很多时候行走在陌生却可能熟悉的大街,脚步不住地停下,接着又不住地行走向前,好确认自己是活生生的实体而非梦幻。不过,何为现实与梦幻的界限,何为从那个世界跨向这个世界不自觉的点。于是,我看不见整个世界透明的分解,也看不见漫无边际黑黢黢的夜晚。
好在毕业后的十几天里,是处在学校和社会之间的这么一个过渡阶段。好在我和最爱的人重装徒步过漫漫黄沙搭建起来的蓝天,露宿在整夜繁星下呼啸寒风的河滩之边。见过云朵漂浮在彩云之南,也轻吻过你的额头在洱海雪山。当然,最美的还是你无忧的笑脸,摇曳在湛蓝的一尘不染的泸沽湖畔。直到现在想起,也是过于美丽也不真实梦境一样的记忆。大概算是叫做幸福的小人国里过着叫做幸福的日子在叫做幸福的绿色森林。
等待时间,虽然并非出自我本身的意愿。但是在时间面前,谁又能真正地说出豪迈的拒绝。所以我好想只能妥协。不过大抵上人生就是河流一样实打实奔涌向前,流不到一定的节点,也不知这条河到底是继续向前还是开玩笑一样选择转个惊人的大弯。所以,现在的我只能等待,等待办公桌前距离不远的绿色绽放出彩色插上梦想翅膀的花瓣,也等待着你乌黑的秀发再次划过我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