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毓不顾一切的跑回老房子,一进房间却看见靳凡在收拾行李,心里慌了,难道是靳凡知道孙家的要求了?
“凡哥!”凌毓跑过去紧紧的抱住靳凡,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全都抹在了他的胸前,靳凡微怔。
“对不起,对不起……”
“我都知道了,你不要走,不要走。”凌毓更加抱紧了靳凡,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不要走,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年的痛,她真的不能再失去靳凡了,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
她从DC那里已经知道当年所有的真像,靳凡从来没有选择过沈薇艺,也没有她想的七年之痒,他所做的一切至始至终都是为了她!
这些年她只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原来靳凡承受的更多,他几乎用他整个人前半生的自由来换取自己的平安,跟这些比起来她的委屈又算什么?!这个男人付出了他所有的一切护她周全,她怎么舍得继续再让他伤心?
“我不该怪你,是我明白的太晚,你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啊,凡哥。”凌毓想到她会再次失去靳凡,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打湿了靳凡的衣服。
“怎么了?谁说我要走了?”靳凡将凌毓搂入怀中安慰。
凌毓泣不成声“那……你……收拾衣服……干嘛?”
“今晚我们去浙江,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你干爸家接你了。”
“去浙江干嘛?”凌毓冷静了一点,脸上还挂着旧泪和新泪的痕迹。
靳凡叹了口气“解决建材的问题啊,我在那里有个朋友,或许他能帮助我们。”
凌毓冷静下来,注意力渐渐回归到商业上,她诧异的看着靳凡。
“今天你是要和我说这个?”
“嗯。”靳凡点点头,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凌毓很快的反应了过来,靳凡话中的意思。
“那你的朋友是……”
“葛世勋。”
凌毓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葛氏集团董事长,手上掌握着大量的商品批发资源,可是他很难搞啊?”
“所以我们去试试喽~”靳凡轻描淡写般的语气,凌毓明白了,他若没有把握是不会主动提出来的。
凌毓握住靳凡的手,声音有点哑的说“我们都一起出手了,怎么还会有搞不定的事呢?!”凌毓和靳凡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靳凡和凌毓互相看着对方,两个人好似都有非常多的话要说,还是凌毓先打破了沉默。
“太好了!”凌毓像个孩子一样赖赖的往靳凡的身上爬,靳凡也稳稳的抱住她,如同捧着宝贝一样,生怕她摔下来。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现在终于可以坦诚面对了。靳凡看着凌毓难得的小女孩儿样子,内心忍不住的欣喜,眸光深情。
他们深深的呼吸着彼此的气息,静静的对视了几秒,凌毓忽然开口说道。
“凡哥,我爱你。”
这些年凌毓有心结,跟靳凡有关的种种都是她的心结,可当心结被打开,她从不吝啬表达对靳凡的爱,她是那么的爱他,深之入骨!!
靳凡会心一笑,真的好久没有听到她说这句话了。
“你爱我吗?”凌毓看着靳凡,无比认真的问道,她想听靳凡亲口说一次。
“爱。”靳凡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凌毓眸间闪着点点泪光,那一刻她感觉长期以来漂浮不定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她乖巧的趴在靳凡的肩上,眼泪却又不争气的滑了出来。这个男人她爱的太久太久,等的也太久太久!
“凡哥,我真的好幸福啊。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你能答应我,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把我推开好吗?大不了什么都不要了,大不了一起去死,我们都不分开好吗?”
凌毓的话如同烙铁,深深的烫在靳凡的心里,其实他早就后悔了,当再看到凌毓的时候,当知道这些年她过的并不舒心的时候,他特别后悔,就像凌毓说的,大不了什么都不要,大不了一起去死,他和她始终是在一块的。
靳凡浅笑“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说着他的吻便骤然落下,甜蜜的气息瞬间满溢在二人周围。
上海——浙江
车内微弱的灯光映在靳凡轮廓深邃的脸上,格外英气逼人,凌毓想到靳凡那个坚定的回答,默默的笑了,她几乎整个人都沉浸在和靳凡在一起的喜悦中。
“毓儿,我们要去见的葛老,做事不太按常规出牌,他选合作伙伴一向不太重视生意是否能赚钱,只看交情。”靳凡给凌毓介绍着那人的情况。
凌毓微皱起眉头“这样哪能做生意啊?难道他会为了跟谁交情好,就放弃更大的利润和市场?”对于凌毓这样的金融天才,从小就和数字和数据打交道的人来说确实不理解还有这样做生意的方式。
“他的确是这样的人,不过我和他在美国的时候还算是有不错的私交。像他手上掌握的大量的商品资源,你们Style科技没有和他打过交到吗?”
其实对于葛老,凌毓是知道的,他曾经也是Style科技重点要合作的对象,不过就像靳凡说的那样,这人脾气太古怪和Style高效率的做事方式不合,后来就算了。就建材圈而言,当初是干爸为了照顾智集团生意和他们合作,所以今天被人倒打一耙,凌毓无奈之际也深深的意识到Seymour制度上的漏洞,心里更加的认识到改革的重要性。
“Lance和他们接触过的,一直没有机会合作。”凌毓心里隐隐觉得那个葛老不太好搞定,黑暗中,凌毓感觉到她的手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着,好似在给予她力量一样,让她很心安,她这才发现,这种感觉七年来她从未有过。
古色古香的小镇紧挨着一片白墙黑瓦的大院就是葛老住宅了,随着管家的引领他们一路来到了客厅。
“您们请稍等,葛老正在练书法,一会就到。您是靳先生吧?”
“是的。”
“葛老吩咐过,靳先生一来,一定要把棋盘拿出来,他好久没和高手下过棋了。”靳凡淡淡的笑,心想每次见面都是这样。
“哈哈哈,靳凡,我就知道你能回国,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
凌毓见到一个头发略白,体格看着很硬朗,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的人朝他们走来,想来这就是葛老。
靳凡上前和他握手,“早就想来拜访您了,我这次回国特意给您带回来了这个。”只见靳凡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葛老。
一枚印章,葛老看后,很激动。虽然凌毓不懂这些,那她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件古董,而像葛老这样阅物无数的人,光看他家的摆设就知道一般的物件入不了他的眼。那这枚印章一定是价值不菲啊!
凌毓忽然想到那晚她偷听到的,这些年靳凡跟着自己的投资累积了一大笔财富,一想到这里,她就从心底觉得靳凡真厉害,这样的男人就是她想要的。
“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葛老问靳凡,语气中还有着激动。
“一个法国收藏家。”
葛老见靳凡没有继续说,感慨道“这样贵重的礼物,得来不容易吧?小伙子,你有心啦,以后国内有事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你。”听到这句话靳凡和凌毓心中大定。
靳凡笑了笑“实不相瞒,今天我确实有事想请您帮忙。”
葛老点头同意让他说下去,靳凡就将现在Seymour所面临的问题跟他说了一遍,当然说他的设计计划更多一些,而儿女情长的事情就被他粗略的忽略掉了。
葛老听着,一开始神情严肃,后来又大笑了出来
“靳凡,你知道我是很欣赏你的设计,可是我实在想不到你竟然会加入Seymour,你的人文思想怎么能够和一家完全没有感情,做事机械化的公司结合呢?”葛老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他是没有认出靳凡身边的凌毓,其实他压根就没见过凌毓。
凌毓乍一听不太高兴,为了公司,又强行的把脾气按下来。
靳凡淡淡的笑,外界对凌毓以及Seymour的评价不少,但是像葛老这样的评论,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再加上凌毓本人就在这里,葛老还浑然不知,靳凡不由觉得更好笑。
“您知道,我一直来的设计理念是设计改善生活,而不是改变生活,我一直都在寻找成熟的团队,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浪费的时间,把事情做到极致,而在当下国内互联网极其发达的时候,选择Seymour无疑是我最好的选择,当然企业的文化非常重要,我在Seymour这快两个月的时间,我看到的是一群人对梦想的执着与追求,对未来的大胆设想与规划,或许您是认为他们做事的方法有些极端,但是您可以回想在您二十几岁创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拼命的呢?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我认为只要是方向一致,无所谓外在形式,殊途同归。”
靳凡的话不仅让葛老深思,也说进了凌毓的心里,看着凌毓含情脉脉的一双眼瞧着靳凡,葛老心里突然又有了想法,刚要说什么,他的大儿子就走进了客厅。
“爸,有客人啊。”
“你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一直跟你提起的设计师靳凡,这位是我儿子葛伯烨”
“这位是。。。”葛老刚才光顾着和靳凡说话了,都没注意到凌毓,只觉得这个女孩很眼熟。
当葛伯烨走过来看见凌毓的时候,大吃了一惊。
“Elan小姐?”连忙伸出手来表示欢迎。
“Elan?”葛老虽然这些年很少参与商业活动,但是他也知道Seymour的总裁是一位年纪轻轻,做事非常有手段的女孩,商界里无论多大年纪的人都得称呼她一声Elan小姐,怪不得他刚才看着她觉得眼熟呢,想到刚才自己的那番言论,葛老不由得有些尴尬。
其实凌毓也很尴尬,眼见着靳凡就要谈成了,葛老认不认识她也无所谓的,结果生生出来了这么个变数。
“是的,我是Elan。葛老您好,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您本人,您刚才的一番话真正是点中了我们公司的要害,不愧是前辈,我们做晚辈的还是要多多跟您学习的。”只见葛老的脸色略微平和,凌毓的一番话既给葛老戴了高帽,又缓和了尴尬的气氛。
“靳凡,你带这么个大人物来我这里,还不介绍,可是你不对了。”
靳凡汕汕的笑,“嗯。都是我不好。”
“但是葛老,我这次和Elan来,是很真诚的代表公司的项目想要和您合作,Seymour在未来市场上的发展潜力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阻拦就会停滞不前的。”
葛老看着靳凡又看向凌毓,突然大笑,“好,好啊,很好!”
靳凡被葛老笑得,感觉很奇怪,凌毓更觉得奇怪,他这是什么意思?好,就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