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

  一束阳光从侧门旁的墙壁缝透了进来,头趴在书桌上的泽树抬起了头,他以为现在是早晨了,因为之前他在昨夜和东林一起喝的酒,喝的挺多的。他俩是大学室友,毕业后一直在一起租房奋斗,关系挺好,泽树靠着给别人写文过活而东林是销售,两人一起奋斗了六年也才勉强过的下去,东林想要奔出个头来,认为这样的生活很苦,而泽树认为这样也挺开心的。前夜东林回来和泽树商量着要搬离出去,因为他找到了女朋友,两人知道,分开了后关系只会越来越淡,于是泽树破天荒地提出要喝场散伙酒,又由于经济拮据便从楼下小卖部一人抱了一箱酒。

      泽树歪了歪头看见阳光是血红色的,他晃晃地起身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阳光斜下来到窗户,显得房间里更红了,随后感觉到空气有点冰凉,不自觉地双手互相摸了摸臂膀,虽然现在是夏天,但也许是住的楼层高了点;看到东林还没醒便摇摇晃晃地过去把他抱到了自己床上躺着,或许是泽树长期写作没怎么运动,这一过程不太顺利,到床前时东林的脚把泽树的安眠药碰到了地上,泽树大骂了一句,你的臭脚打翻我的药了!因为他总觉得东林的床没自己的暖和。这家伙大学时一个大冬天的就只盖一小床毛毯,泽树和其他室友也说过他,东林却一直总说他从小习惯了;泽树又怕他在床上冷着,便顺手加了床冬天盖的小毯子。泽树还没出自己的房间,咚咚咚~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泽树开了门,原来是邻居大爷。你们没事吧?大爷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镜说到,泽树扶了头发,疲惫慵懒的声音回到,没事啊,怎么了大爷?大爷关心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昨晚听到你们房里传来了很大的动响,今天我敲了几次门都没人来开,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差点报警了。泽树抓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我们昨晚喝了点酒,不好意思啊大爷。大爷是隔壁一位快七十多岁的老人,老伴死的早,一位儿子去了国外工作几年没回来了,留下了除了东林泽树这间屋的一层楼房,除此之外大爷儿子每个月都会给大爷汇足够的生活费,所以老人的生活过的也还算惬意,也因为这样,这层也就剩他们仨忘年交般的关系;刚来时,东林就常找大爷下下棋,三人就这样熟络了起来。

      应付了大爷后泽树将门关上,顺便打了一个哆嗦,一股饿意从肚子传来。来到厨房,泽树想起东林前天说煤气灶有点坏了,说让泽树先不用找人修理,等明儿有空了两人琢磨琢磨,应该是小问题,现在还能用;昨天刚好凑齐了两人,又因为喝酒这事便耽搁了;泽树饿得不行,等不及琢磨便开了煤气灶,刚要起锅,泽树的烟瘾上来了,找遍了整个房间所有的烟盒都没有烟,烟对于泽树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毕业后不听从家里安排又在社会四处碰壁,便染上了这个习惯。泽树回头看了看房间发现东林还没醒,便下了楼直奔小卖部去了;泽树边上楼边抽,回到住房时他刚好消灭第二支烟,刚进房看到煤气没关,随手关了后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宿醉的后遗症就是难受,眼皮的沉重感占了上风。

      饿意袭来,泽树不得不清醒过来。来到厨房,找了半天都没有吃的,脑袋传来一阵眩晕感,似乎在对主人的不进食提出抗议;找遍房间,泽树不知道在哪找到了块鲜红的肉,准备煎了吃,只做他自己一人的,毕竟东林还没醒,肉冷了味道就没有开始的那种味道了。趁着夕阳西下,泽树开始了晚餐;肉汁很浓,在肉快要糊的一瞬间他眼疾手快用筷子将肉弄到碗里端着便回到了书桌。

  就过晚餐后泽树闲着无聊便看起了他写的小说的网站下读者的评论,网友在下面骂着他写的这是什么东西,还骂他疯子,这使得脑袋不舒服的他愈发愤怒。这帮混蛋!这可是老子绞尽脑汁写出来的,你们懂什么?便如往的开始一边打字怼网友一边破口大骂;骂了好一会后泽树不知怎么的便倒在书桌上睡了过去。泽树酒量挺好的。

  等到再次从桌面上醒来,泽树感到头愈加疼痛,和昨天相同的是房间里仍然是红红的夕阳,而房间里更新了沾染了点红色的物品和昨天煎肉时遗留下来的香味;这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泽树不耐烦的起身,因为这又没电梯,楼层又高,所以基本上没朋友来这儿,偶尔都是他俩出去找别人。开门一看又是老大爷。大爷见到泽树就捂着鼻子,你们房间里怎么好像有一股煤气味?煤气泄漏了?泽树想起了煤气坏了还没修,又懒得再和大爷唠叨,便回到,“刚才才把灶修好呢,一会就散了”,大爷说到:你们房间里怎么连续几天在半夜吵吵闹闹的?这几日我都来敲过门,怕你们出了什么事,差点都报警了,大爷手中拿着较时髦的手机。泽树虽然秉性不太好,但是对于东林他俩几年来的老邻居来说他还是挺耐心的去对待的,泽树又摸了摸头说:嘿嘿,最近工作压力大,加上东林不久就要搬走了,我们通宵打打游戏释放释放压力,不好意思啊大爷,我们下次多注意点。大爷看到了泽树正摸头带着血的手便惊慌失色的问到,你这手怎么回事,全是血?泽树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也许昨天煎肉时不小心沾了点番茄酱,便说这是番茄酱不是血;好说歹说,终于打发走了大爷,临走前大爷还关切到,东林走前要和老头子打声招呼啊。关了门后,泽树想吃排骨了,想着做点排骨给东林吃,这家伙醒来肯定很饿,泽树心里骂到:这孙子真能睡!于是立马撸着袖子提刀进了自己房间。泽树将其放置煤气灶上小火慢炖,闲着无聊便又开始打开电脑准备喷人了,刚打开电脑又想起没烟,想起身时看见了骂自己书垃圾的人又愤怒的吵了起来。在晚饭十分,泽树终于等到排骨炖了出来,忘记放盐了,找了整个厨房也没看到,以为是喝酒时碰到掉哪了,最后终于在自己房间地上找到了,但排骨依然还是没有咸的味道;泽树想到了大爷,并端去了一部分去了老大爷的家,顺便要点盐。

  这人来人往的城市一连下了几天的大雨,终于到今天的黎明十分停了下来,久违的阳光再次光临这栋老楼。楼层里逐渐弥漫出一股腐臭味,刚开始人们以为物业忘记收哪层的垃圾,过了些日子。人们都捂着鼻子匆匆离开又回来,但还是没有人想要靠近去看看源头。直到臭味越来越重,楼梯路过的人越来越受不了了,便叫来了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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