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你都知道了?”他反将她抱得更用力些,用力到她挣不脱。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刚结婚那会儿,梁俊生说自己最讨厌小朋友,觉得他们又吵闹又麻烦,她很是松了口气,就这样开开心心地应对着亲戚朋友的催问。也许男人不管当初怎么说,都还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传续血脉。她吻上他手指戒指,“放心,我不怪你。”
“那只是一场意外。”
“夜不归宿的意外。”
“我怕你知道了不开心,所以把他们送到了加拿大。”他抓住她微凉的手,“那个女人早就嫁人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始终是我的骨肉。”
“原来也有不吵不闹不烦的小朋友呵……”
“你吃醋了?我们梁太也有吃醋的时候?”梁俊生强自说笑,伸手去刮她鼻子,她却侧过脸去。
“我发誓,除了这个孩子,我在外面没有任何瞒你的事。”梁俊生扳过她,翻身覆上去,一边动一边气喘吁吁地继续说:“你以前的事我也没问过你,太太,做人要公平点。”
是,做人要公平点。理智无法控制身体的自然反应,离婚协议书还扔在枕边,她的手脚却仍不由自主紧紧攀住他,又一次登上巅峰。
又一层汗叠上来,身上便是酸腻,被单已被汗水和体液浸湿。梁俊生抱她去洗浴,江寒早累得昏睡过去,他又将她放在单间床上盖好被子,自己才跑到阳台抽烟。
江寒起床的时候,桌上有温热的餐蛋治,还有一张纸条:
“亲爱的,累了多休息会儿。不要生我气,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爱你如初。”
吃完早餐,她拿出箱子随便收拾了几件衣物和用品,另写了一张纸条放在那张旁边:
“我一个人住一段时间,也好好想想。”
想了会儿,又加了一行字:
“我愿意回答你的问题。不要猜。”
遂褪下手上戒指权作镇纸,关门离开。
下楼时又遇见陈太。
“梁太要出门?”
“啊,我出去旅行。”
“怎么不见梁生?”
“他公司事太忙,忙完会去找我。”
“哎呀你们也太恩爱了!”
……
出租车停在机场入口,江寒买了张下一班飞上海的机票。
梁俊生今天去了律师楼。他给那个孩子办了份小小的信托基金,供他成人和念书的费用。余下的股票证券不动产,就全部改成了夫妻俩联名。女人很容易没有安全感的,这样一来,大概总能让她安心点,踏实点。
从律师楼出来,他迫不及待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想约她出来吃饭,顺便告诉她这个消息。家里没人。拨她手机,不在服务区。匆匆赶回家,便看见了桌上的戒指和纸条。
不愤怒是假的。家里的杯子碗碟被他摔了一地,泄完愤,也只能一一给熟人朋友打电话问她的行踪,当然一无所获。漫无目的地冲下楼,陈太说她去旅行了,他才回家去找证件。
护照还在家里,被带走的,仍是回乡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