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余韵随着人聚人走、茶热茶凉,终于是散了。热闹归于平静,日子又要若往常般过下去。爸妈明天上班,弟弟妹妹还有一些玩乐的日子,我也还可以在家流连两三天。
今天是一个平静的日子,不必去走访人家,也不必接待亲友。就这样,大家都被外婆安排着收拾柴火。
房屋的后边便是一片林子,是高祖还在时,国家土地改革划给我们家的。林子里的松木、槲叶见证几代人,也被几代人砍伐、种植,生生不息着。儿时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背着外公给我编的背篓,拿上竹筢去到林子里,扒拉些干松针和槲叶回家当发火柴。那时身板子小,力气也小,背不了太多干柴,背这些干枯的落叶是最适合我的,也是我做的最称手的事情。
今天的天气很好,是一个晴朗的天。爸爸拿着电锯挑了一些水桶粗的、看似干枯的树木锯下,粗壮的树干被分解成手臂张开的长度,剩下的枝丫便有我和外婆用刀砍断,摆放整齐,晒在林间,等到几乎晒干,可以生火时便花上些人力背到灶间。弟弟在不经意间已经长成了男子汉,今天爸爸锯下的粗壮木头便是由他悉数背回家的。那些木段放在了门口的坝子里,下午的时间里,外公断断续续地劈开了一些,但是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前两天看到一个视频,老人在临死前给自己的老伴办了一屋子的柴火,足够她烧上两三年的。看到这个事情,引起了一些共鸣。即使现在社会进步了,生活便利了,农村安上了自来水,用上了沼气、电器,但老一辈人还是更爱用柴火烧饭,这是一种生活习惯,也是一个情感寄托。电器燃不起炊烟,只有柴火才能告诉还未回家的人,该回家吃饭了。烟囱里冒出的不止炊烟,还有游子的信仰、农家人的图腾。
柴火存满,游子远去。待到炊烟起,又该是回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