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读过书没?”
奶:“上过一年夜校,那个年代谁不想读书,十二岁开始耕种,没条件……你爷可怜……”
爷爷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和蔼可亲的形象,非常朴素的老人。他多年来都保持着固定的造型,篮色的褂子,或者外套,天冷就加个帽子,我们晚辈买的衣服他基本不穿,他说自己的衣服没破,就不用换,他说他穿不太习惯,他说你们不要浪费钱……记得小的时候爷爷在林场工作,放学路上总能碰见爷爷,他就像魔术师口袋里有掏不完的糖果,或者是各种野果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收藏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自己吃过没有……爷爷受尊重的地方饭桌上也算一个,家族里人多,每每逢年过节爷爷都坐在上桌笑的合不拢嘴,对我们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和讲不够的道理,每次他都很快吃完饭,然后嘱咐我们少喝点酒,我好像没见过爷爷抽烟,现在好些年也不喝酒了。
昨天吃饭的时候三叔无意间说了一句话:“爹曾经说过,下阱是生活所迫,日子过得去就不下阱了,都是生命,都有灵性……”。下阱(这里是掉兔子的意思)
听了三叔的话,我更加的钦佩爷爷,因为爷爷的行为真的不像是没文化的,所以我才向奶奶打听爷爷的过去。
我一直以为是现在野生动物太少了,可能弄不到野味了,没想到我这么低级,回想起读小学的时候,吃兔子肉真的是很美好的回忆。三叔说下阱有很多学问,他曾经也学过下阱,但是没有收获,因为他没学会动物的思想,不知道它们会走哪条路……很明显爷爷没有把经验传给我们,可能是他并不想让我们去破坏生态平衡,又或者是想积德,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昨天三叔喝了点小酒,也确实说多了一些,他说祖上没传下来的技艺还包括武术,那时候早上起床先练功再干活,不过武术从太爷那一代就不传了,先人们不传自有其中的道理,也许他们眼中的幸福就是想自己的后代平平安安,平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