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雪2

2011年1月19日

        夫造化赋四季盛景,人乃有眼目之欢。春花秋月,夏雨冬雪,钟灵于山川,毓秀于天地,俱是神工。南人鲜见雪,吾等居巴蜀一隅犹是。挥弦十余岁,未尝见之。戊寅岁尾,逢千年极寒,北雪南移,闻渝之东南隅雪舞九天,遍山积玉,乃携挥弦往寻,赏玩以增见识。

        去合川东南约数百里,临黔湘之界,有山名金佛,高七百余丈,崔巍嵯峨。每至冬日,则瑞雪纷飞,远近慕名往者众。辛未日,余携挥弦随同侪往访,先游山下碧潭幽谷,行十余里未见有雪。乡邻曰欲观雪景需至山巅,心向往之,切待明日。

        翌日晨,经谷口乘车至山腰索道入口,但见四周草间雪迹杂陈,屋顶皆厚积白雪,若被絮然。复吊箱悬索而上,崖多冰凌,形态各异。彼乃山之西坡,谓牵牛坪,雪盛。既至,寒风凛冽刺骨,漫山玉砌,银装素裹,林间积雪蓬松,藤蔓若银蛇出穴,万木似玉琢珊瑚,宛如仙境。红男绿女,嬉闹追逐,无限喜乐。挥弦雀跃,与众小儿尽情玩闹,不亦乐乎。余捧雪而食,清冽甘甜,含草木之味。挥弦效法,却觉冰冷无味,不禁吐舌。彼处有滑雪场,置游乐器物,谓之飞车飞碟,有惊无险,玩者众。又有小贩鬻竹笋腊肉汤御寒,味极美。午时,飞雪又至,簌簌而下,着与衣帽之上若盐末,弥久不逝。适风过,则纷纷扬扬,远眺群山苍茫,近看屋舍卧雪,直若广寒之冰清玉洁。然雪景虽美,余却难耐极寒,久则手足俱僵。挥弦无惧,与同行小儿呵冻堆雪,不顾涕流。

        午后,尽兴而返,至山下,雪未止歇,唯不若山顶势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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