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窗不是老师的专利
英国曾经设计了圆形监狱,由一个中央塔楼和一个四周环形囚室组成,监狱的中心,是一个瞭望塔,所有囚室对着中央的监视塔,每一个囚室有一前一后两扇窗户,一扇朝着中央塔楼,一扇背对着塔楼,作为通光之用。这样的设计使得处在中央塔楼的监视者可以便利地观察到罪犯的一举一动,囚徒不知道是否被监视以及何时被监视,因此囚徒不敢轻举妄动,而感觉自己始终处于被监视状态,时时刻刻迫使自己循规蹈矩,这就实现了自我监禁。
这种监狱式的管理对于惩罚轻重的等级处理的分配都依据科学原则,有一整套的组织管理手段,在这里,人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个能驯化、调教、塑造的对象,通过系统的训练,而变成了一个个整齐划一的机器,没有了独立的思考。
最近部分级部评教,有个别学生在对老师的意见中提到请不要在后窗监视我们。看到这一句话,我窃喜,看来学校教育没有剥夺这个学生真正的自我思索和追求自我的权利,我也担忧,其他同学呢,是默许了还是麻木了还是不屑了?
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做过很多荒唐、调皮的事情,也挨过很多批评,再多、再狠的批评也比在后窗偷瞧我要舒服很多,是的,我是不敢做了,但是我的心痒得很,想做不敢做,时不时侧头用眼角余光看看后窗,不看的时候感觉如芒刺背,坐立不安,即使不想做了,也容易习惯性的偷眼看后窗,如坐针毡,是实在也专注不起来的了。一开始是很讨厌这种被监视的行径,慢慢地老师的教化、学校的惩罚自己也就不必做无奈的挣扎了。可是后遗症是有了,直到现在,我一坐教室里听课总是会时不时扫一眼后窗,被我称为后窗情结。
法国哲学家福柯曾经认为,当每个人都在按照人的标准的普遍模式去打造自己或他人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死这个字,多可怕。教育最终是指向人的,要让人鲜活灵动,自由舒张,学会生活,人的生活应当成为艺术品。不光要活的像个人,更应该像首诗。
谁都不想做机器上的螺丝钉,失去了自己独特的价值,可以被任何人代替。在青少年成长的阶段,正是一个挣脱怀抱努力追寻自我的过程,如果我们不懂教育,急功近利,浮躁地机械地控制学生,那么这些刚想自己张开翅膀试飞的小鸟可能又害怕地蜷缩在了那些所谓的温暖的港湾里懒惰、消磨。
管理是门艺术。班级教育管理艺术需要灵活性,控制是无能的表现,后窗也好,监控也罢,都没有从教育管理对象的实际出发,真正去信任尊重学生,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地运用教育管理手段,缺乏了情感性的管理方式赢得的更多的是埋怨、憎恶甚至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