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被各种糟糕的事情折磨之时,便会想到要放下,觉得与其这样难受,还不如啥也不管啥也不做,眼不见心不烦,消极躲避,要不然弦断了崩溃了更加不划算。
晚上十点,波波说有人请他吃宵夜,别人菜都点好了,只等他开始。于是搬外面的东西进来准备关门,这时候电话打过来,朋友在催。
“最好不要超过十一点,免得搞晚了我难受。”他去宵夜我就在电脑上看看文章,等他回来。
“好的,很快的,去就可以吃,不耽搁时间!”波波宵夜的地方就在前面走路几分钟到达。
一直寻求最佳的睡眠时间,发现每晚十一点之前洗涑完躺在床上最舒服,最容易入睡,睡眠好,第二天的精神也好,连带的,心情也会放松。所以,这些天,我们尽量控制在这个时间段之前关门洗澡吃点零食,然后躺平睡觉。
半个小时过去了,烤着火磕着瓜子看着简书的文章,眼睛不知不觉疲劳起来,头也开始发昏。我赶紧关了电脑,上楼放水 泡澡。躺在木桶里,半身都浸泡在热水里,然后用喷头冲淋上身。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天冷,也不敢泡久了,要不然电热水器里面的热水放完了,桶里的水泡冷了,房间里面的雾气散了,起身穿衣服的时候会冷得打哆嗦。波波在家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泡一木桶热水刚刚好,一起洗一起吃一起睡,同频的人才能过得最舒服。
最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已经洗完了,也吃了点零食,躺在床上了,他还在外面。十一点十分了,我打电话催他回家,他说再过十几分钟就好了。我只有先闭着眼睛睡下,明明很困,因为白天午睡也没有睡着,多么想美美的进入梦乡,没有人打扰,没有凡事困扰。可他没有回来,就是睡不着,我怕刚想睡着,他掀被子还有咳嗽声把我吵醒,那样的话,一晚上就别想再次真正睡着。
好不容易煎熬了十几分钟,我又摸出手机,打电话催他,他兴致很高,估计喝高了,声音很大,说回来了,在路上。我尖着耳朵,听楼下的动静。这时候,几个男人嚷嚷着,明显喝多了,含混不清,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有一句却特别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也听出了是谁的声音:“尼玛,从来不出来一起吃个饭的,出来就打电话催催催。”
这不是明显在说波波的老婆吗?只有我打了电话催了两次的,估计别人老婆都不会催吧。外人说什么我也不会太介意,毕竟别人不了解我的身体情况。自己老公出去喝了酒吃了饭,反过来被别人数落老婆,不知道波波是什么想法?难道非要答应别人的邀请?了不起下次不去了。
他上楼的声音,他进洗澡间的声音,他坐凳子的声音,然后就静下来。可我的心却嘣蹦嘣的狂跳不止,希望他快点结束洗涑快点进来睡觉,让一切都静止下来,好快点进入梦乡。他在厕所里面的每分每秒,都是对我的最大的煎熬,我怕再继续躺下去,我 的心脏会跳出来。
于是开灯穿上棉袄,下床走出房门,推开厕所的门,一股浓浓的烟味,他在蹲坑,没有看见他一贯的手机,估计听到我来收着,双手抱在胸前。我走到他身旁,打开窗户,向外面深深的透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我真的有一股想向你左右开弓扇耳光的冲动。”边说边在他脸前左右挥了挥手。
大半夜的,我父亲就睡在隔壁,而我处在崩溃的边缘,恨不得死劲的踢打着什么发泄心中的焦躁。我只是想好好的睡个觉,想早早的进入梦乡,想跟自己的老公一起无牵无挂的同时睡觉,为什么会这么难?
他看见我脸色不对,跟我进了房间,他把手机拿出来充电的时候,又站在那里翻看着,我走到他身边,他快速的关了机。“你究竟在看什么?给我看一下。”我假装要拿他的手机,从他手里去抢,他赶紧说:“没看什么,已经关机了,睡觉睡觉。”死死的捏着手机,不让我抢。
他看我站在原地,赶紧转移话题:“某某带的劲酒已经过期,八年前的------”
“别说了,我不愿意听-------”
“某某带的白酒------”
“叫你别说,大半夜的,还想怎样?”我虽然尽量压低声音,但几乎已经失控。没有睡觉的焦躁已经让我彻底的疯狂。我只能拼命压制自己的情绪,要不然,激动之后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自己生了气,伤的永远是自己,千万不能再生气了。
我关了灯,他已经脱了衣服躺下了,我只有在黑暗中坐下来依偎在被子里,深深的吐纳着。胸口的憋闷,让我每一下深呼吸都带着胸膈膜的疼痛,我一下一下扩张自己的胸肺,免得气血淤阻,焦躁失眠。
他看见我如此 难受,把枕头拿过来,挨着我睡,帮我捶背。我闷声不响,拂开他的手。闭着眼睛,上身趴在双腿上,拉伸腿筋,也拉伸肺筋、心筋,缓解自己压抑的情绪。
最后,我脱了棉袄,钻进被子,手在胸前给自己按摩,腋下到上胸肋骨,从淋巴到骨缝的肌肉,手指按压下去,都是酸疼酸疼的。他要给我帮忙,我也是悄悄的拿开他的手,不让他挨着我。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安静下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次宵夜,一次晚归,熬的是我脆弱的神经。一次等待,一次焦躁,恨不得要了我半条命。那个时候的我,是非常消极的,恨不得立刻死去,结束这种折磨痛苦。
今天早上起来,便记录下了昨晚的经历。白天精神还好,过早之后,波波也起床了。我跟父亲去一医院找他的同学医生,讨论父亲的病情。他的同学是脑外科医生曹医生,曹医生让我们去门诊找胸外科的姚主任,他是这方面的主刀医生。姚主任认真的看了看我们带去的CT片子,说看不清楚具体的形状,要在电脑上面看原图,才能判断这个结节是好是坏。
原图在地区医院,我们在地区医院做完后,已经咨询过医生,医生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们,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恶性的。做手术是唯一的治疗方案。
现在一医院的医生建议我们还是住院再查清楚,再做具体的决定。现在这个肺结节发现得早,即使是恶性的,切除之后,再活过二十年没有问题,要我们不要有心理负担。
家人们要我做决定在哪里住院,一医院有熟人而且离我家近,收费也相对便宜,地区医院是最权威的医院,也去做了ct,有底子,不用再做。我说还是让父亲选择,他愿意在哪就是哪,我奉陪到底。
父亲和母亲商量,还是说就近治疗,选择一医院,方便我来回照顾。
于是,下午去开了住院单,明天早点去直接交钱入院安排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