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肉飘香
现今的猪肉,就像恃价而沽的女人,价格一波波直往上窜,贫穷百姓,不仅娶不起女人,更莫想吃那香喷喷的猪肉。如果是单身汉,不仅跟女人沾不上边,连猪肉的荤腥也把我们远离和抛弃。
自从猪肉猛涨到25元一市斤以上,我家已有20多天没有买过猪肉。不是不想买,不是不想吃,这几天我每晚都梦见自己狼吞虎咽地猪肉。回锅肉,咸烧白,红烧肉的色香味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神经,就那么狂吃猛咽,直到从梦中笑醒,嘴里还匝巴着回锅肉的香味。对于一个做梦都想着吃猪肉的人来说,对猪肉的渴望可想而知,实在是吃不起跟小姐一个价格高高在上的猪肉啊!
好在我家离菜市场不远。我每天吃过早饭,穿过半边街,踱到一字摆开的猪肉摊,一边假装问猪肉价格,却把一对二筒贼溜溜的盯在油汪汪的猪肉上,打那不花的眼睛牙祭,想象着回锅肉的肉香把嘴里填满,还不动声色的拿鼻子吸一吸嗅一臭,感受那红烧肉的色香味的气息。
晚上又梦见吃肉,端上来的却是一盘干锅老鼠肉和一盆老鼠滑肉汤,我竟然津津有味的吃得很香,直吃到把我撑醒。
随着鼠肉飘香,带我回到对肉味第一次记忆的少小岁月。我对于肉味的记忆始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一岁多时,父亲离世,母亲带着我哥俩三人艰难度日,可以说是在半饱与饥饿中成长。听说好多好心人劝我妈,把我送给城里的好人家,以减轻家庭负担。母亲死活不肯,她一心要把两个孩子拉扯成人,给两个孩子的父亲一个交代。这种境地下,能有猪肉吃,那是天荒夜谈。一天上午我二爸(当过志愿军)送来一只又大又肥的老鼠,让我妈给两个孩子改善生活。那个年代对老鼠肉并不觉得恶心,而是充满渴望和期待。我一直围着母亲左右转,好想早点吃到香喷喷的老鼠肉。看到母亲把鼠肉斩好,码盐,放很多的红薯粉,就像今天我们重庆四川人喜欢吃的滑肉。不久一大盆飘香的老鼠滑肉汤端上桌,我和哥母亲仨人开心的吃着,那么香,肉汁那么饱满,并且那天母亲特意为我们煮了一顿干饭。
这是我一生都觉得最好吃的滑肉,也是对肉味的最初最香的记忆,没法抹掉的对肉味的刻骨记忆,对香喷喷老鼠肉的记忆,对滑肉最美味道的记忆。时到至今,我除了对汁液饱满唇齿留香的回锅肉感兴趣外,最钟爱的就是一周有一次滑肉吃,那是平身最大的满足和幸福!
在涨价的猪肉,吃不起猪肉的今天,回忆完成了我对肉味记忆回归,在回想中完成了吃肉和打牙祭。
回忆真好!感谢香飘飘的老鼠肉,感谢老鼠肉做成的香飘飘的滑肉汤!